衛楚楚捏了捏衣角，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地說道。
“是一個叫牡丹的人。”
衛楚楚到廚房的時候，廚娘們正在忙，衛老夫人的、衛大夫人的、建平侯夫人還有一眾爺們的晚膳都沒有準備好，自然輪不上她，她初來乍到，不敢多言，也沒有銀子打點，只能慢慢等著，好不容易輪到她了，食盒卻被一個叫牡丹的丫鬟給搶了去。
得知那個丫鬟是建平侯夫人身邊的人，衛楚楚立刻就矮了半截，不但被她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罵了一頓，還被她潑了一身的飯菜，她本想再要一份，就算她不吃，也不能餓著姜嬈，可誰知道她剛開口就被牡丹給截胡了，牡丹代表著一府主母，廚房的人自然不敢跟她作對，只能冷著衛楚楚，她只能悻悻而歸。
姜嬈聽完以后肺都炸了。
“又是這個牡丹，當真是三天不打，她就上房揭瓦。”
“二姑娘，你等著，我這就去找她算賬。”
“別！”
衛楚楚一把拉住她，使勁地搖了搖頭。
“姜嬈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，但是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得罪母親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就算沒有你，夫人也看我不順眼，想盡各種辦法想要鏟除我。”
“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去了。”
不能再次激化矛盾，將你置于險境。
姜嬈瞪了她一眼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。
“你確定不追究了？”
“確定，一定，以及肯定。”
“行吧，那你先回去換衣服，一刻鐘以后我們雨軒閣外面集合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知行院，晚膳時分，衛珩還在處理事情。
茶水喝完了，他下意識喊道。
“姜嬈，給我倒杯茶。”
沒人回應。
他迅速抬頭，看到空蕩蕩的房間，這才意識到姜嬈已經離開知行院了。
他丟下狼毫，往后靠了靠，搖頭苦笑一聲。
這才短短幾天時間，他就已經習慣了姜嬈的存在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想讓她陪在身邊，她才離開一天，他的心就空落落的。
可昨日那事，他真的不好拒絕。
雖然父親確實做錯了事情，傷害到了母親，可問題是母親也做了同樣的事情，即便父親不知道，可他卻知道啊。
那件事情在他心里扎了根，開了花，結了果，想忘記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或許是下意識覺得虧欠父親，所以他也不好拒絕父親，再說了，父親也沒有把話說死，只是說暫時將姜嬈借調過去，可能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她送回來。
可那丫頭一向小心眼，見他不肯拒絕，肯定生了他的氣，要怎么做才能哄好她？
“咕咕咕！”
正想著，他的肚子突然間叫了起來，衛珩轉身看了一眼桌旁的滴漏，已經快過了用晚膳的時間了，難怪肚子都發出抗議了。
算了，先出去用點晚膳，吃飽了，有力氣了，再琢磨哄姜嬈的法子。
夜已深，知行院的人都回屋休息去了，院子里十分安靜，他提著燈籠去小廚房拿晚膳，怎料還未靠近就聽到里面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