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幾個字的時候,并沒有刻意偽裝自己的聲音。

    溫泠溶的瞳孔微微一縮,眼神頓時染了一抹驚恐。

    “你是!”

    “嘭!”

    池鳶和宋十下車,只覺得周圍有些安靜得過了頭。

    她剛想拐過這個小轉角,就被宋十攔住了身體。

    “池小姐,有血腥味兒。”

    宋十和宋九都經過專業訓練,鼻子對于血腥的味道異常靈敏。

    池鳶皺眉,借著路上的街燈,看到不遠處躺著一個人。

    那人的穿著和溫泠溶一模一樣,而且許久都未動彈。

    但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個陷阱,甚至不確定周圍是不是有人在埋伏。

    她拿出手機,很果斷的報了警,然后和宋十繼續回到了出租車上。

    警察來得很快,將溫泠溶的尸體抬了出來。

    距離越來越近,池鳶看得很清楚,一槍斃命,沒有多余的痛苦。

    她的嘴唇在一瞬間抿緊,有些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本以為溫泠溶只是受傷,沒想到會是一槍斃命。

    因為尸體就從她和宋十的面前搬過,雖然蓋著白布,但因為一陣風吹來,白布掀開了一角。

    她的臉上還凝固著最后的表情,滿是不可置信,驚恐。

    池鳶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。

    溫泠溶死了。

    死得這么倉促。

    池鳶感覺自己快要抓住什么,卻又抓不住。

    所有的線索都是那么的縹緲。

    溫泠溶今晚為何出現在酒吧?

    按理說被靳家趕出去之后,她應該會像靳明月那樣,趕緊藏起來才對。

    畢竟她們都過慣了高高在上,被人尊敬的生活,如今一朝落魄,自然希望自己誰都不要見到。

    溫泠溶卻出現在那里,而且看起來似乎約了人。

    池鳶的嘴唇抿緊,放在一側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。

    警察那邊很快通知了靳家。

    這下不只是靳家沸騰,整個京圈內都沸騰了。

    畢竟是靳家曾經的夫人,誰能想到有一天會這樣橫尸街頭。

    池鳶心事重重的回到御景島,她先去洗了一個澡,接著拿出一支筆,在白紙上寫下三個名字。

    聶衍,姜野,靳舟墨。

    她只覺得心煩氣躁,將筆在手中轉了轉。

    她一會兒在靳舟墨的名字上打叉,一會兒又打勾,最后這幾個名字上都有勾叉的痕跡。

    凌晨三點,她才揉了揉酸澀的眼睛,將手中的筆放下。

    白紙上已經看不出什么東西了,仿佛寫下了肯定的答案,接著又一一否定。

    如今變成了一團筆墨污漬。

    白天一到,溫泠溶遇害的消息就已經登上了新聞。

    畢竟是在京城遇害。

    和平年代,橫尸街頭,甚至還是死于子彈。

    一時間陰謀論四起。

    有人說溫泠溶當初沒給靳家生下孩子,一切都是受人指使,現在被逐出靳家,是沒完成任務,所以被暗殺了。

    也有人說是溫泠溶當靳家夫人時,得罪的人很多。

    還有一小部分人說溫泠溶肯定是無意間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內幕,才會遇害。

    池鳶看著這些言論,只覺得腦海里電光火花的閃過什么。

    如果背后的人是蓄意殺掉溫泠溶,那為何不把尸體處理干凈,而是大張旗鼓的將尸體放在街邊呢?

    是為了敲打誰?

    她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昨晚溫泠溶的狀態,神色緊張,一看就很不對勁兒。

    就像是要交代什么事情,結果中途遇到了讓她忌憚的人物。

    池鳶的眼里滿是冷靜,把昨晚那張白紙拿了出來,重新寫下了幾個名字。

    聶衍,姜野,靳舟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