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舟墨盯了幾秒，就垂下了視線。
霍寒辭坐在姜野的身邊，姜野忍不住要不去碰他脖子上的圍巾，“我說以前你戴過這種玩意兒么？”
手還沒伸過去，就被霍寒辭擋開。
剛剛才走了一個炸彈，姜野感覺現在來的又是炸彈。
霍寒辭心情不好，所以渾身的氣息都涼颼颼的。
姜野都感覺自己快被他身上的冰凌刺傷了，忍不住收回手，瑟縮了一下指尖。
“怎么了啊，你們一個兩個的，今晚全跟吃了炸藥似的，剛剛聶衍還跟他妹在外面嘰嘰歪歪，進來就跟殺人似的，你現在的狀態也跟殺人差不了太多。”
霍寒辭將外套脫下，把圍巾也一并放在身側，還特意將圍巾放在大衣上。
他的里面穿了西裝，顯然剛跟人談完合作。
西裝的袖扣被他解開，隨手丟進沙發里。
姜野本想問問他合作的事兒，現在瞥見他心情不好，也懶得開口吃氣。
他的手機響了起來，按了接聽鍵后，他的腦子里頓時炸開了，怎么又是柳如是，一把拉過霍寒辭。
“去停車場！聶衍出事了！”
霍寒辭的睫毛顫了一下，他跟聶衍認識多年，雙方都沒有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。
這會兒聽說他出事，也就跟著姜野去了停車場。
隔老遠都能聽見柳如是的尖叫聲，還有打斗的聲音。
霍寒辭和姜野剛走過去，就看到聶衍的周圍倒著十幾個混混，全都在哀嚎。
聶衍的手掌全是血，一顆一顆的往下滴，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痛。
這群人剛剛想要調戲柳如是。
是柳如是給姜野打的電話，她擔心這個狀態的聶衍打不過，那群混混的身手很厲害，而且一點兒都不顧忌身份。
地下停車場畢竟與好幾個娛樂場所相通，魚龍混雜，這群人一看就是平日里囂張慣了。
姜野的頭皮都麻了，快步走上去，在最后一個混混的身上補了一腳。
“滾！全都滾！沒長眼睛是不是？！”
混混們沒想到自己今天會踢到鐵板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。
姜野和霍寒辭都看得出來，聶衍是在強撐。
他才剛出院，渾身是傷，現在又打倒這么多人，估計下一秒就會暈過去。
果然，混混們跑了之后，聶衍的額頭就溢出了一片汗水，眼眶猩紅的拿出煙，低頭想要點燃。
但是煙才點到一半，就被人拿走。
他剛想罵，抬頭就看到是霍寒辭。
他又是一陣氣，“你來做什么？”
霍寒辭把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，眉心皺緊。
“還嫌自己惹事不夠多？”
聶衍直接被氣笑了，抬手就要抓住霍寒辭的領子。
霍寒辭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血，嫌棄的將人一腳踢開，聶衍就這么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車頭上。
他媽的霍寒辭！
什么狗屁德性！
姜野看了一眼還在哭的柳如是，覺得好笑。
“我說你們還有幾天就要結婚了，消息都放出去了，你這是打算讓新娘子腫著一雙眼睛嫁給你么？柳如是她不是身體不好？你這三天兩頭打架的，我看她遲早要因為擔心你，再進醫院。”
聶衍的理智回歸了，頓時悶聲不再說話。
停車場一下變得很安靜，柳如是走過去，將他一把摟住。
聶衍的心里頓時升騰起愧疚，比起聶茵，柳如是真的好太多太多，至少不會氣他。
聶衍起身，看了一眼監控攝像，也就打了警察的電話，要讓那幾個混混進去住幾天。
姜野看到他還在流血的手，嘆了口氣。
“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聶衍卻已經上車，“不用，我帶如是回家，你們上去喝酒，別管我。”
姜野和霍寒辭站在原地，看到方向盤上都被染了血跡，眉心都是一皺。
但汽車已經離開了。
姜野回頭，看到靳舟墨的指尖夾著一根煙，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站著，他沒忍住一把攬過了靳舟墨的肩膀。
“屬你最沉得住氣，寒辭都還給了聶衍一腳呢。”
靳舟墨極少抽煙，此刻將煙熄滅，“還回去么？”
今晚誰都沒了要喝酒的心思，但東西都還在包廂里。
等回到包廂，霍寒辭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。
外套，圍巾，袖扣，全都不見了。
姜野的手機，以及靳舟墨的外套，也通通不翼而飛。
姜野直接被氣樂了，白牙齜了齜，泛著一股狠勁兒。
“我說這里是龍舌蘭日落吧？有人敢在這里偷東西，真是嫌命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