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濤心中,縱使已經有了答案,可依舊裝模作樣的一番認真打量。
不僅如此,還拿出了戴在眼睛上的放大鏡,不停打量,一次比一次顯得更加專業。
這件東西,賣家能夠收下定金,然后還一直留到現在來賣,肯定是找了不少買家,但結果都不理想。
不然的話,但凡有個出價更高的,甚至是但凡有個出價差不多的,怕是就早就和自己討價還價了。
如此就只有一種可能,其他人的出價都很低很低,這才一直等到現在,也沒和自己再討價還價。
都是老油包了,這種情況下,若是立馬收下東西,怕是會引起對方的懷疑,所以這買東西之前,必須要先把戲個做足了才行。
怎么還看個沒完沒了了!
也不知道趕緊的!
馬全德等得有些不耐煩,可看著眼前的財神爺,也依舊是只能憋足了耐心。
不然能怎樣,這東西他可是找了很多買家,結果出價最高的,愣是連王小濤給的定金多都沒有。
這種情況下,王小濤可就是他唯一的財神爺,若是不小心惹得對方惱火了,拼著定金不要,也不要這東西了怎么辦?
沒錯,那樣他是能得到一萬的定金,可和十萬塊的賣價比起來,足足差著十倍呢!
就這樣,王小濤裝模作樣看了許久之后,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東西還不錯,就按咱們說好的價。”
“就知道老板是個識貨人,不像那些瞎眼了的家伙!”馬全德興奮不已,不枉費他等了這么長時間,終于算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。
“你這東西,在給我之前,還給別人看過?”王小濤眉頭皺起,本來他是不想浪費時間問這個問題的,可對方都已經說漏了嘴,這種情況下,若是再不問兩句,那就有點不太像了。
“沒,哪能呢,我都答應賣給老板您了,怎么可能再給別人看貨。”馬全德當然不能承認,不然的話,萬一因此惹得王小濤不滿怎么辦。
“還算你守規矩,不然這東西,我就不收了。”王小濤看似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在這行做了二十來年,不守規矩的話,哪能做到現在。”馬全德繼續自吹自擂道,果然不愧是老油包,說起謊話來,臉不紅氣不喘算啥,關鍵還是一副無比真誠的模樣。
“這東西,連尋寶節都沒去試試嗎?”王小濤看似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道。
“這個肯定是去了。”馬全德點點頭道,這個根本沒有否認的必要。
“怎么說?”王小濤笑呵呵的瞇起眼睛,一臉興致十足的樣子。
“我們唐城的專家團,說什么這玩意全世界只有三件,一件在臺城博物館、一件在英格蘭國家博物館、一件在咱們九州的故宮博物館,根本不可能有第四件。”
“然后還說什么,我這東西,一看就是最近這些年的新東西,年代最多不會超過十年。”
“怎么可能,這可是我家傳的寶貝,光是從我爺爺手里傳到現在,都有大幾十年了!”
馬全德說起這件事情就郁悶。
唐城尋寶節上的專家團,說這東西不行他認,但若是說這東西的年份,連十年都不會超過,這個他是絕對不服氣的。
打他記事起,這東西就一直在家里放著,除非被掉包,否則怎么可能不超過十年!
可掉包……
怎么可能!
絕對不存在的!
“那些專家,難道就沒有告訴你,這東西漆的顏色不對?”王小濤接著冷笑的問了這么一句。
對于那些專家,為什么會說這東西的年頭,絕對不會超過十年,他這心里很清楚,無非就是看出了做舊的問題。
然后再聯合原來漆器可能的新都,做出的判斷。
馬全德聽到這里,心頭一驚。
木雕漆器顏色不對這事情,沒有人比他心里再清楚不過,家里傳下來的這件木雕漆器,最初的顏色確實不是這樣。
原來的漆色很亮,很鮮艷,看上去就像是嶄新的漆器一樣。東西的來歷他很清楚,祖上傳下來的,貨真價實的老古董,絕對不可能是新的。
可別人心里不明白啊,擔心會被懷疑是最近作假仿制的假貨,他就用了一些最近這些年作假學來的手段,給這件漆器做舊。
本來做的還挺好,可惜有一塊地方,沒把握好尺度,導致原來的漆色出現了,一小塊嚴重的脫落。
“這個……”
“自己做舊的,對不對?”
王小濤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,馬全德哪里還能繼續隱瞞下去。
哪怕是再不想說,也只能是硬著頭皮,把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。
“這個,確實是我做舊了!”
“東西看著太新,我怕別人不相信是老東西,就給偷偷做舊了拿出來賣,但王老板我可以保證,這東西絕對是真正的老東西!”
“您要是不信,我可以對天發誓,東西如果不是老東西,我馬全德天打五雷轟,不得好死!”
王小濤心里,恨不得直接給馬全德大嘴巴一通猛抽,哪里還會有什么心思,理會馬全德的發誓。
明明是一件,可以名列永遠不得出境國寶行列的傳世重寶,居然畫蛇添足的給做舊,真是暴殄天物。
正常的漆器,在經過了久遠的年代后,確實會出現看似陳舊的現象,這點也是鑒定新老漆器,很重要的一點。
但是有一種漆器例外,這種采用特殊手法的漆器,就像是德化窯白瓷一樣,能夠經久如新。
可惜這種特別的漆器制作方法,只存在與商周時期,現在已經失傳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才導致現在的年代,但凡是漆面鮮亮的漆器,都會被一眼認定為新漆器!
“用了‘設骨剝’做舊的手法,對不對?”
“沒……”馬全德想要否認,可看著王小濤那逼人的目光,又慌忙心虛的改口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不僅知道你用了‘設骨剝’手法做舊,還知道你在做舊的時候遇到了問題,……從而導致這一塊油漆的脫落!”
神!
這是太神了!
馬全德聽到這里,對于王小濤的敬佩,已經達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。
這話說的,真的是一字不差。
不知道的,怕是還會認為,當時他在做舊的時候,眼前這個王小濤,就在一旁看著!
“王老板,你都看出問題了,還愿意以十萬的原價收?”帶著疑惑,馬全德很認真的問道,并且下意識把木雕漆器,往身邊收了收。
“我這個人,一向說話算話,何況十萬塊錢而已,不值一提,有錢難買我喜歡。”
“王老板只是喜歡?”
“你要是覺得賣虧了,現在就可以拿走。”
王小濤很清楚對方心里的想法,直接來了個以退為進:“別以為你心里那些彎彎,我不知道,這東西在帶來之前,肯定沒少找買家。可惜沒人出高價,估計最多也就是幾萬塊錢,出十萬塊的只有我一個,對不對?”
嘿嘿!
馬全德絲毫沒有心思被揭穿的尷尬,嘿嘿一笑繼續討好道:“老板大氣,怪不得您能做大老板。”
嘴上雖然是這么說著,不過馬全德這心里,卻是不以為然。
還最多幾萬?
能說最多的只有幾千嗎?
連你定金給的多都沒有!
不過這事情,當然不能說穿,不然若是讓王小濤覺得自己是冤大頭,寧愿一萬定金不要,也要反悔怎么辦!
“先別急著拍馬屁,十萬的價格是沒問題,但是你要把東西給齊了才行。”就在馬全德等著收錢的時候,王小濤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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