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說八道！”
“你踏馬不說是假的，誰能看得出來？”
“何為真假，只要沒人知道是贗品，那就是真的！”
張銘陽心中怒不可遏的破口大罵。
畢竟這玩意，可是連舉世公認第一人雷公的徒弟，都沒有看出問題。
試問這天底下，還有幾個人，能看出問題？
恐怕也就只剩下，已經基本不露面的雷公了。
所以這東西，即便是假的又何妨，他們張家依舊能夠以假充真。
可是這一切，隨著王小濤的出現，被改變了。
只是這些話，張銘陽只能在心里誹謗，肯定是不能當著面承認的。
不然的話，本就因為打眼收藏贗品的事情，而淪為圈內笑柄的張家，更會再次淪為千夫所指。
“張大少，你這不說話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莫非在你心里，我不應該站出來，指出你們家收藏到了贗品才對？”
“哦，我明白了，你的想法一定是，只要我不當眾指出來，那么就沒人知道那是贗品，這樣就可以繼續把贗品，順理成章的當做真品。”
“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，還是說就連你的父親、你的爺爺、整個臺城張家所有人，都是這么想的嗎？”
“我去，倘若是這樣的話，那你們臺城張家，可真就是太無恥了！虧得你們張家，還是臺城第一收藏世家，這就是你們張家收藏的態度嗎？”
“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張家，什么世界十大收藏世界、臺城第一收藏世家，原來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家族而已！”
“但凡一個真正收藏家族，都懂得去偽存真的道理，您們張家居然……算了，不說了，再多說一句話，我都嫌惡心。真是……虛偽！”
王小濤這一番話，說得不可謂不重。
直接把張銘陽對他仇視的事情，上升到了整個臺城張家的層面，若是張銘陽還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，那等于就算是默認了他所說的一切。
這是什么概念……
本來張家因為收藏到一間贗品渾源青銅器犧尊的事情，而丟盡了臉面，若是再因此落個虛偽的名頭，那可真的是要自己找個地縫鉆進去了。
什么臺城第一收藏世家，什么世界十大收藏世家之一，不需要其他人開口，他們張家自己就沒臉面，繼續再以這樣的身份自取。
好狠毒的話語！
好歹毒的心腸！
這是直接要把他們張家，推向萬劫不復之地！
但是偏偏，張銘陽被懟了個無言以對。
縱使他內心，有千言萬語想要否定這一切，可是也不能開口。
萬一在因為自己的多嘴，再被王小濤抓到什么把柄的話，豈不是更慘。
少說話，才能少說錯話。
這一刻的張銘陽，內心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，就只有一個，那就是無論如何，多絕對不能夠，再讓自己有話茬被抓到，讓王小濤借題發揮擴大。
“不說話，那就是默認了？”
換做其它任何情況，張銘陽都絕對不會在說話。
但是這一次，面對王小濤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，張銘陽沒辦法繼續裝聾作啞。
都這種情況下，再不吱聲，豈不是就默認了所說的一切。
“沒有！”只聽張銘陽慌忙否認道。
“那你剛才那番話，是什么意思？”王小濤可沒打算，就這么放過對方。
“我只是，純粹對你沖撞我爺爺，質疑我張家的態度，不滿！”張銘陽還能怎么說，只能是來了這樣一句。
王小濤一個冷眼丟了過去：“腦子進水？”
“你說什么？”張銘陽氣急敗壞的怒吼道，他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了，居然還在咄咄逼人，忍無可忍。
“說你腦子進水？不止是進水，還秀逗了，豬腦子。想你爺爺張勁松是何等的厲害，帶領你們張家成為臺城第一收藏世家，沒曾想卻生了你這么個沒用的孫子！”
“什么叫沖撞你爺爺，質疑你張家的態度，我那是為你爺爺的臉面，為你張家的臉面考慮！”
“你不懂的我的用心良苦也就算了，居然還因此……莫非你張家，都是小肚雞腸之人！”
王小濤一句接著一句的怒斥聲中，張銘陽的臉色愈發難看，更是很快就漲成了豬肝色。
“這是我個人，和我爺爺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“那就是你這個人沒用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，真不知道你爺爺，怎么會有你何種胸襟狹隘的孫子！明明是我幫助你們張家，盡早的發現了贗品的問題，避免將來更大丟人事情的發生。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，居然還反過來指責我，敢說你不是小肚雞腸嗎？”
王小濤質問聲中，也不管張銘陽什么反應，只是繼續質問道：“我再問你，現在那件被證明為贗品的渾源青銅器犧尊，你爺爺是怎么處理的？”
“現在，那件贗品的渾源青銅器犧尊，就被我爺爺放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。之所以沒有毀掉，就是為了對我們張家人，做個警醒。”自以為終于可以挽回一些張家臉面的張銘陽，慌忙趾高氣揚的說了這么一句。
聲音落下，果然就看到圍觀者，終于不再旁觀看笑話，而是贊許的點頭，議論紛紛聲。
“果然不愧是臺城第一收藏世家的張家，這份氣度，當真不凡！”
“沒錯，換做一般人，怕是早就把這東西，給藏到外人看不到的地方，省得看到就想起丟臉的事情。”
“然而張家老爺子，卻放在了大廳最顯眼的位置，敢于正視糗事，然后以此作為警示，或許只有世界十大收藏世家，才有這樣的氣度！”
“臺城張家，好樣的！”
圍觀眾人，一句接著一句的聲音落下，張銘陽這臉上，也終于是浮現出了，濃濃的笑意，心中也開始為爺爺的高明安排，豎起了大拇指。
還是爺爺深謀遠慮，高瞻遠矚，將被證明為贗品的渾源青銅器犧尊，給放到了大廳最顯眼的位置。
既然收藏的渾源青銅器犧尊，被證明為贗品的事情，已經無法挽回，那么就只能是在事后，尋找彌補的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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