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先進徹底要被氣瘋了，不過越是氣到要暴走，反倒是又平靜了下來：“自以為是的年輕人老夫見過不少，但是像你這種無可救藥的，你還是第一次。”
說完，又目光直逼過去，咄咄逼人的繼續道：“這幅畫是真跡，你確定自己不是在搞笑嗎？不要聽信了這小子的話，就覺得是真跡，如果你要是這樣判斷一幅畫為真假的話，那么這天底下真跡可就太多了，就連故宮博物館里的那些孤品，民間也能給你找出來一堆！”
這幅畫的情況，他自信沒有多少人可以真的看出，而且能看出的，無一不是圈內頂尖行家。
這些人，都是在這一行里面，摸滾打爬了將近一輩子，才有如此眼力，眼前這個小年輕，斷然沒有看出來的道理。
“我既然說這幅畫有真跡，自然有自己的理由。”
王小濤目光迎上去，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了。
“哦，照你這么說，倒是老夫眼拙了，沒能看出在這幅畫真跡在什么地方？”
董先進冷冷的接著道。
“如果你是真看不出來，那確實是你眼力不行。”
“你……老夫在這一行摸滾打爬了一輩子，都看不出問題的卷畫，你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能看出問題？休要在這里口出狂言！”
“古玩這一行，達者為先，并不是年齡越大入行越早就一定厲害。南唐北宋中林三位都比你年紀小吧，他們比起你的實力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王小濤臉色一寒，更加不客氣的說道。
“就憑你也妄想和南唐北宋中林這三位相提并論，你沒那個資格！小伙子，如果你今天拿不出證據，證明這是真跡，那就別怪老夫以大欺小了！”
董先進臉色憋得漲紅，這話就是赤果果的打臉了，偏偏他還無從反駁。
“以大欺小……就憑你，沒那個資格！”
王小濤不屑一笑，單論鑒寶的話，憑借神眼天瞳賦予的特殊能力，他連雷公都不怕，更別說是區區一個緬城董先進了。
之所以對雷公恭恭敬敬，是因為雷公所做所為的那些事跡，這些值得他去發自內心、發自肺腑的敬佩。
但若是換做眼前這個倚老賣老，自以為是的董先進，那就完全用不著了。
“你……”
董先進再次被氣到語塞，吹胡子瞪眼的說不出話來。
“年輕人，不要太放肆了！”
“董老是我們緬城古玩圈的泰山北斗，容不得你在這里猖狂！”
“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，那就是和我們整個緬城圈子為敵！”
圍觀眾人，紛紛站出來討伐王小濤。
作為緬城一年當中最大的一次鬼市，不少緬城當地人也都被吸引了過來，這可是一次難得的能夠討好到董老的機會，必須要給好好把握了。
這些聲音，讓董老的臉色緩和了不少。
這就是老夫在緬城的地位！
年輕人，看到了沒有。
“就憑你們也妄想代表緬城的圈子，搞笑！”
王小濤嗤之以鼻。
“我們就是代表了，如何？”
圍觀眾人恬不知恥的繼續道。
“董老是吧，如果我能證明，這幅畫為真跡怎么辦？”
王小濤懶得和這些路人甲乙丙丁糾纏下去，直接將目光向著那位董老，直逼過去厲聲質問道。
“笑話，絕對不可能！”
董先進不屑一笑道。
“咱們就做個假如？”
王小濤接著道。
“沒有那個假如。”
董先進直接一口打斷。
“這么著急的否認，是害怕了嗎？”
王小濤一眼斜瞥過去冷嘲道。
“老夫會怕……笑話！”
董先進這話就是死鴨子嘴硬，自己給自己打氣了。
雖然他堅信，這幅卷畫的問題，除了圈子他這個年紀的行業頂尖大家，憑借在這個圈子里摸滾打爬一輩子的經驗才能看出來，就王小濤這般年紀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出問題。
但關鍵問題是，王小濤的表現真的是太淡定了，淡定到就連他的信心都有些動搖了。
“連假如一下都不敢，不是害怕是什么？”
王小濤步步緊逼的質問道。
“好好好，老夫只是……”
董先進還想繼續辯解些什么，總之讓他承認是自己心虛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。
可惜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，就被王小濤不耐煩的擺了擺手，給直接打斷了：“行了，就別在那里那么多廢話了，你就直接說假如真能被我證明了怎么辦？”
“還在這里假如呢？”
“董老都說過了，你這個假如是沒可能的！”
“行行行，既然你想一味的自取其辱，那就讓你先好好的假如假如！”
“董老，答應他，既然這小子不到黃河心不死，那就成全他，等會待到他無法證明的時候，看他還能放什么屁話！”
“還有，外地人，不能光讓董老假如。如果你不能證明呢，該怎么辦，這事情是不是也該提前說清楚呢？”
董先進還能怎么樣，騎虎難下的他只能是這樣大聲道：“如果你小子真能證明這是真跡了，我董先進向你低頭道歉。”
“好，這可是你說的！”
王小濤要的就是這一刻。
“廢話！”
董先進冷哼了一聲后，冰冷的目光直逼過來繼續道。“本來我是不想和你計較太多的，但這么多的緬城同胞都在這里看著，老夫倒是也要問你一句，假如你沒能證明怎么辦？”
“如果我不能證明，任你處置，這樣可以嗎，董老？”
王小濤當然明白對方心里的想法，只是神眼天瞳的能力下，一切早就已經清清楚楚了，怎么可能會輸。
“老夫要讓你為自己的莽撞，當眾向老夫鞠躬道歉！”
董先進大聲道。
“董老，只是一般的鞠躬道歉怎么能行呢！”
“他都這么侮辱您老了，必須要給更嚴厲的懲罰！”
“沒錯，道歉必須要道歉，但只是鞠躬道歉不行，必須要跪著道歉！”
“跪著道歉！”
圍觀眾人跟著大聲叫嚷道。
“年輕人，既然大家伙都這么說了，你覺得呢？”
董先進臉上終于再次浮現出了笑意。
“沒問題，不過賭注是要建立在對等的基礎上，如果我能證明了，董老您是不是也要跪著道歉？”
王小濤當然沒有問題，現在這個董先進是怎么做的，等會都要報應到他自己身上。
“要董老給你跪下磕頭道歉，你覺得可能嗎？”
“董老怎么可能會輸，憑你就別癡心妄想了！”
王小濤毫不在意圍觀眾人的叫嚷，只是目光直逼向董先進道：“是不是癡心妄想那是我的事情，但打賭就要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。”
董先進臉上好不容易浮現出的笑意，再次凝固：“年輕人，不要再三挑戰老夫的底線！”
“笑話，咱們之間打賭，輸了我跪著道歉就可以，怎么到了你這邊，讓你輸了跪著道歉就成了挑戰底線，這是哪門子的道理？”王小濤大聲質問道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啊？”
“你憑什么和董老比？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和董老這樣對比？”
圍觀眾人大聲斥責道。
“董老，我就問你一句話，行還是不行？”
王小濤不予理會，目光繼續向著董先進直逼過去。
“好好好！”
氣急敗壞的董先進，還能怎么樣，只能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。
“不要臉的老東西，看清楚了！”
王小濤從吳磊手中拿過打火機，直接點了上去。
“王老弟你要干嗎？”
“這樣會直接燒了……”
吳磊和阮浩見狀，立馬著急的大喊道。
三女的反應，倒是淡定了許多，只是疑惑的皺起了眉頭，不明白王小濤這是要搞什么飛機。
“噗！”
“哈哈哈！”
“這就是你所謂的真跡嗎，燒了就能變成真跡？”
“我明白你這心里的想法了，無非就是覺得，燒了之后無從對證，你想怎么說都可以！”
“不過你這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吧，就算是你把這幅畫燒了，也要給董老下跪道歉！”
“還不快點跪下！”
“跪下道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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