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靳冷冷道，“我為什么要聽你的？”
喬戀汲氣，盡可能用最冷靜的語氣和他說話，“沖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，關于那一年的事情，我們三個人坐下來好好談，不要傷及無辜。”
“不要傷及無辜？”霍靳仿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，嘲諷刺耳的笑聲，穿透屏幕，那么清晰的傳到大家的耳中。
“那我當年，難道就不無辜嗎？我為了給妹妹摘草藥，獨自一人去偏僻的深山老林，我在藥店門口初次遇見墨時謙時，他在偷藥，他被千夫所指時，是我站出來，替他解的圍，我還替他付了藥錢。”
聽到這些話，墨時謙的臉色一寸一寸白下去。
那一年發生的所有事情，似乎就在眼前。
時時刻刻提醒著他，他當初犯下的罪孽。
“這是你我之間的事。”他淡然開口，“我愿意承擔所有后果，在我們沒有碰面之前，不要傷害我母親。”
霍靳揚唇，“我為什么要聽你的？”
“那一年，你把我騙走的時候，難道有和我商量過嗎？墨時謙，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。你說，我如果把爛尾樓下的那具尸骨，放在J局前，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呢？就算那幫人再不作為，也不會置之不顧吧。”
墨時謙半闔上眼眸。
喬戀站在他身邊，聽到他微弱的呼吸。
他似乎真的很累。
不單單是精神上的折磨，還有他的身體，已經是強弩之末了。
這個認知，讓她眼皮不安的跳動起來。
她紅著眼睛，安靜的看向墨時謙，喉嚨哽住。
半響，墨時謙開口，“霍靳，我賭你還有一點良知。你本性純良，不是那種窮兇惡極之人，要不然，那時候，也不會挺身而出，幫我解圍。”
“閉嘴，你不要跟我打感情牌，我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一件事，就是那時候站出來替你解圍。如果當時，我沒有多管閑事，那該有多好。我就不會和家人分開，更不會失去一條左腿。”
霍靳說出來的每個字，都像是從齒縫里面擠出來似的，帶著恨意和狠勁。
“而你呢，你中途自私的逃走了，沒救下我們中的任何一個，就連你放在心尖上的小魚兒，你也沒帶走。”
墨時謙想到往事，眼睛輕眨，長睫蓋住了眼底的深沉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那時，我從沒有想到獨善其身。”
“呵呵，事到如今，你還要編些花言巧語的蒙騙我們？”
“事到如今，我再騙你，又有什么意思？”墨時謙皺眉，“周祁山那時，給我們每個人都喂了藥，你難道忘記了嗎？這個藥，吃下去以后，雖然沒有生命危險，但是身體卻會變得軟綿無力。”
“如果我當時，救下你們所有人，帶著你們連夜逃走，你覺得最后的成功率有多大？”
霍靳沉默住。
墨時謙繼續往下說，“我們有那么多人，除了你我還算健全，其他人，要么當時年紀太小，要么就是像小魚一樣生病發燒，我也許可以救走一個兩個，卻救不了所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