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年前,周祁山犯案的那年,你們家少爺一直在家,沒出過門嗎?”

    話問出口,她雙眸緊緊盯著管家看,像是要在他臉上戳出兩個窟窿來。

    管家年紀大了,摸了摸已經剩下沒幾根的頭發,嘖嘖道,“那么久之前的事情啊,讓我想想。”

    這一想,想了老半天。

    最后,在喬戀著急的催促下,才悠哉悠哉回道,“我們家少爺那時候也不大,我記得敏珠夫人對他在學習上的事情抓得很緊,周祁山犯案那會兒是夏天吧,少爺他天天在家溫習功課,連帶著還要上各種興趣班,哪有時間出去啊。”

    喬戀不死心,“就沒有出去玩過?一般有錢人家的少爺,一放假,不都出去旅旅游啊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沒有。”老管家這次堅定的搖頭。

    “少爺小時候,家教很嚴,功課沒做好,別說是出去旅游了,就連大門都不準邁出去。說起來,那時候彥文老爺還在世......”

    喬戀認得‘墨彥文’這個名字。

    他是黎敏珠故去的丈夫,據說老夫少妻,兩人年紀相差很多。

    同時,他也是墨雄和墨時謙的父親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喬戀魂不守舍的應了一聲。

    得到這個答案,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輕松的,還是失落的。

    在問老管家這個問題的時候,她其實在懷疑,墨時謙到底是不是小九哥哥。

    因為,她對墨時謙總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,像是在很早,很早很早之前,就認識過了一樣。

    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......那么......

    喬戀腦子攪得越來越亂。

    像纏得亂七八糟的毛線球,越是分析,就越是理不出線頭。

    “喬小姐,您突然問起這個干什么?”老管家和眉善目的問道。

    喬戀心不在焉,雙手拽著斜挎包的包帶,轉過身,“沒什么,隨口問問而已。”

    一轉身,看到赫然站在眼前的墨時謙,喬戀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驚悚感,嚇得往后倒退半步,說話也不利索了。

    “你你你怎么走路沒聲音的,你鼠貓嗎?”

    墨時謙穿著淺灰色家居服,雙手插兜,沒和往常一樣做發型,外形上有點像陽光大男孩,但此刻,他臉上的神情卻不怎么陽光。

    他甚至陰鷙的瞥了老管家一眼,惹得老管家縮著脖子離開后,這才幽幽轉到她臉上。

    “下午都去哪了?人影都看不著。”

    喬戀如實回道,“去了商場,給孩子們買了點文具。”

    說著,她拎起手中的塑料袋。

    墨時謙見塑料袋里放著一大堆筆啊橡皮擦啊,神情這才有所好轉。

    高冷的清了清嗓子,“以后出門,記得跟我報備一下,我不是在限制你的人生自由,而是現在宋源仍然沒有找到,你連聲招呼都不打,連個保鏢都不帶,就這樣直接出去會很危險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喬戀像只乖巧的小貓咪,應了一聲。

    墨時謙想多說她幾句,但見她這個樣子,也聽不進去,只能無奈的擺手,“去吧去吧,我不說了。”

    喬戀拿著文具上樓。

    墨時謙徑直朝門外走去,走到停靠在樹下的一輛車子前,坐了進去。

    昏暗視線中,他的神情晦澀不明,“去查下,喬小姐下午都見了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