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蹤的那兩個孩子,一個是小魚,另一個就是薄夜白。

    那年,薄夜白和他同歲。

    閉上眼睛,墨時謙似乎還能感受到屬于那年夏天的悶熱。

    知了在耳邊聒噪的叫著,草叢間全是此起彼伏的蟬鳴。

    對于小朋友們來說,這本應該是無憂無慮的暑假,卻全都因為那個叫周祁山的男人而改變。

    籠子里,孩子們東歪西倒的坐著,一個個都萎靡不振。沒有水,也沒有食物,吃喝拉撒全在里面,周祁山只要他們還留著一口氣就好。

    小魚已經持續病了好多天,精神時好時壞。

    “哐哐哐!”

    少年想打開鐵籠的門,使勁用腳踹。

    “小兔崽子!”

    周祁山聽到動靜聲,從駕駛室上下來,怒氣沖沖的掄起鐵鍬指向他。

    “再敢發出一點聲音,給我試試?信不信老子拿你第一個開刀!”

    他緊緊抓住籠子,雙眸猩紅的逼出血色,“你殺了我沒關系,我只求你,快點送小魚去醫院。”

    “送醫院?”周祁山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,抬頭哈哈哈的笑了好多聲。

    再次看向他時,眼神陰森滲人,“你見過哪個人販子會心慈手軟?還送醫院,這不是自投羅網嗎!”

    “我求你了。”他轉身蹲到小魚身邊,把她的胳膊和雙腿拽出來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,她身上有很多傷口開始感染潰爛,如果不去看醫生的話,情況肯定會越來越嚴重,你也想找個人家,賣個好價錢是不是?這幅鬼樣子,還怎么賣得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小兔崽子,說的還挺有道理。”周祁山摸了摸下巴。

    “你說的對,她這幅鬼樣子,確實很難賣!”

    聞言,他面露驚喜,雙眸充滿希望的綻放出亮光,“你把她丟在醫院門口或者什么診所門口就好了,這樣對你也構不成什么危險。”

    是他太天真了。

    以為自己三言兩語,就能說服一個十惡不赦的人。

    殊不知周祁山卻是冷冷笑了起來,他上前,粗糲的手指穿過鐵籠,驀地捏住他的臉。

    “我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,好不容易抓住這個小丫頭片子,你叫我放了她?”

    他被捏的生疼,冷汗順著額際滑落,“她只是一個女孩子,就算賣,也賣不了幾個錢的。”

    周祁山又是一笑。

    松開手,大力拍了拍他被掐紅的地方,“小子,你說這話,倒是提醒了我!”

    “這樣。”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劣質香煙,抽了起來,“只要你幫我騙個男孩子過來,我就放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,你說什么?”

    “俗話說的好,一命抵一命,想讓我放了這個女孩,那你就出去,替我重新拐個更值錢的男孩子的回來。”

    周祁山吐著煙圈,滿是胡茬的臉看起來邋遢極了。

    “這不可能!”他尖銳的出聲,下意識倒退。

    “你抓了這么多小孩,難道還不夠?你會遭到報應的!”

    周祁山感到可笑的看向他,“什么報應?老子不信這些。”

    他將煙蒂丟在地上,腳尖慢條斯理的一點點碾滅。

    “你不愿意去做也沒關系,那就等著給你最心愛的小姑娘收尸吧。”

    周祁山重新回到駕駛室開車。

    他以為周祁山只是放任小魚自生自滅而已,誰知那天傍晚,小魚被周祁山單獨帶了出去。

    然后,把小魚和幾只大老鼠關在一起。

    周祁山拎著他的脖子,把他丟到籠子前。

    他還沒反應過來,被周祁山一腳踩在后背上,整張臉瞬間埋進地里。

    周祁山抓住他的頭發,迫使他一點一點抬起頭,宛如鬼魅魍魎般的嗓音在他耳邊輕呵。

    “看到了嗎?這些老鼠都是我在田里面抓的,看樣子餓了好幾天呢。”

    他驚恐的睜大眼睛。

    小魚還昏迷不醒著,這幾只老鼠逐漸朝她靠攏。

    有膽大的,已經跳到她膝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