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問這個世界上,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這種污蔑?
所以,他這些時日,那是吃飯吃不香,睡覺也睡不好。
總覺得有人在耳邊嘲笑自己。
都快魔怔了。
“哎。”想到這里,厲慎行格外悠長惆悵的嘆了口氣。
叢容不明白短短幾日不見,厲慎行怎么變得跟林黛玉似的,便湊近問道,“厲醫生,你怎么了?”
這眼底下的烏青,好像被人揍過似的。
厲慎行沉不住氣,狠狠瞪了叢容一眼。
還明知故問,問自己怎么了?!
這個女人太歹毒了!!!
但他出身高貴,歷來秉承好男不跟女斗的理念,就將心中那團氣給硬生生壓了下去。
拿起鋼筆,篤了篤桌面,“月月的復查不是剛做過嗎,怎么今天又來?”
“是這樣的,月月常吃的那個藥不知道放哪了,麻煩厲醫生幫我再開幾盒。”
厲慎行拎著耳朵在聽,心想,她對上次的事情怎么一點解釋都沒有?
事后,他明明發了一條幾百字的科普文字給她。
她沒看?
還是直接當成垃圾短信給刪除了?
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,那他要不要再發一次?或者當面解釋清楚?不行不行,月月在,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談論這種話題。
可是不說清楚的話,他往后還怎么抬得起頭?男人的尊嚴何在!男人的臉面何在!
厲慎行的腦子里,不停繞起了毛線球。
叢容見厲慎行兩眼呆滯,不由在他面前,揮了揮手,“厲醫生,厲醫生?”
厲慎行一個激靈,回過神來。
捏拳放在唇邊,戰術性的輕咳幾聲,“這個簡單,我給你開個單子,你去窗口取。”
哎,算了,身為男子漢大丈夫,還是不要和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斤斤計較。
他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。
“謝謝厲醫生。”
叢容接過單子,果斷干脆的拉住月月,往外走。
厲慎行見叢容頭也不回的離開,多多少少覺得心里面有點不舒服。
叢容拉開門,正要走出去,突然間想到什么,從包包里拿出那封信,直接懟著厲慎行的臉遞了過去。
“厲醫生,這是給你的。”
厲慎行一愣,“這是什么?”
叢容笑道,“情書呀。”
厲慎行頓時目瞪口呆,那短短瞬間,腦瓜殼仿佛被一支弓箭射穿,完美演繹了從震驚到不敢置信再到百思不得其解的層層遞進。
“情,情書?”
“是啊。”叢容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,不理解他的反應為什么會這么激動。
按理說像他這種長相的男人,應該從小學開始就收情書收到手軟了吧。
怎么搞得跟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似的。
叢容待會還有其他事情要忙,所以就沒有多說什么,直接帶著月月離開了。
等到叢容一走,厲慎行拿著保溫杯走到飲水機前,連著喝了三杯水壓驚。
直到肚子喝得脹起來,他才扶著腰,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。
兩只手顫抖的拆開信封,把里面的情書拿了出來。
“厲醫生,不知道從什么時候,我深深的愛上了你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