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戀有意停在原地,多看了那些人幾眼。
回想那日在地下停車庫聽到的對話,只覺得細密極恐。
唐曉芙的情夫,是暗殺墨時謙的幕后真兇?
也是六年前一手造成墨時謙變成植物人的罪魁禍首?
可他剛才對唐曉芙說話,分明又是那么的溫柔體貼,眉眼間流轉的情意不像是假的。他還叮囑唐曉芙照顧好兩個孩子,字里行間的真切,仿佛他才是孩子生父似的。
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?能同時擁有兩幅面孔。
而自己在今夜,又充當了怎樣一個角色,把這個男人安全送出城外,到底是對是錯。
喬戀轉過頭,月月靠在坐墊上,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,看著女兒恬靜可愛的小臉蛋,喬戀松了口氣。
也許自己這么做是放虎歸山,但當時那種情況,她別無選擇。
喬戀繼續趕路,自從那個男人走后,唐曉芙就一言不發,兩眼無神的枯坐在那里,仿佛心已經不在這里了。
雨停了,喬戀稍微加快開車的速度。
“到了。”喬戀跟著導航開到目的地,唐曉芙這才回過神來,倉促的跟喬戀說了聲謝謝后,腳步有點虛浮無力的下車。
看著唐曉芙離開時魂不守舍的樣子,喬戀不放心,發了條短信給陳凱旋,讓他留意唐曉芙那個有暴力傾向的丈夫。
開車重新回到紫薇花園,已經是凌晨兩點。
喬戀小心翼翼抱著月月回到房間,再自己去隨便沖了個澡,幾乎是剛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。
清晨,第一縷陽光,暖暖照耀著大地。
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。
但墨時謙的臉色,卻不太好,烏泱泱的,仿佛暴風雨將至前的壓抑,沉悶的令人感到窒息。
以秦洲為首的一群保鏢,垂直站立在餐桌兩側,眼觀鼻鼻觀口,默不作聲。
“砰。”
墨時謙沒有心思用餐,一拳砸餐桌上,震的盤子鈴鐺作響。
“廢物,一群廢物!”
他置氣的閉了閉眼睛,“已經過去這么多天,連個人影都找不到,你們難道不為自己的辦事能力感到羞愧嗎?”
“墨總,我們已經盡力了。”
秦洲硬著頭皮稟報,“這些天,兄弟們把守著南城所有關卡,以抓兇徒為由,每輛出城的車,都一一排查,連后備箱和車底下都不放過,可就是找不到啊。”
“難道宋源還能長出一對翅膀,飛走不成?”
墨時謙黑眸淌出寒意,冷冷的掃過面前這些保鏢,“你們確定,沒放過任何一輛車?”
“沒有啊。”保鏢頭子仔細回憶,“每輛要出城的車,我們都會仔細排查,一天24小時輪流值班,不可能出錯。”
“墨總,會不會宋源還在南城,還沒出去?”
秦洲思索了一番后,開口,“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宋源他受了點傷,知道自己不是兄弟們的對手,所以還藏在城中,這也是極有可能的。”
墨時謙瞳眸里陰霾滋生,“不管他在哪里,我只要一個結果,那就是把人帶到我面前來!”
他伸出手指,點了點桌面,聲線低沉不悅,“不要跟我說什么可能、應該、大概,我要的是肯定。如果再找不到宋源,你們全都給我卷鋪蓋走人。”
眾人頓時噤若寒蟬,再也不敢吱聲。
一股顯而易見的寒氣,縈繞在房中,像是要將在場的每個人都凍成雕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