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順勢往電腦屏幕上一瞄，“二月十六號。”
聞言，喬戀的臉色像猛然刷上一層白漆，滲人的白。
陳凱旋看出喬戀情緒有些不對勁，怕被老板看出破綻，抓緊時間又多問了幾句。
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，二人快速離開。
喧囂的街頭，到處充斥著柴米油鹽的氣息，他們剛坐上車，一幫赤著膀子，身上紋著各種奇形怪狀紋身的男人，從弄堂里氣勢洶洶沖出來，手里拿著棍子鐵鍬，朝他們追來。
陳凱旋加大油門，很快把他們甩開。
喬戀想到他剛才撂在那里的一疊人民幣，驚詫，“那些錢，難道是假的？”
陳凱旋單手抓著方向盤，笑道，“只有上面那張是真的，有錢能使鬼推磨，要不然我們今天，哪能這么容易從老板嘴里套出話。”
途徑一個紅綠燈，他踩住剎車。
“六年前的買家，果然就是趙志鵬。不過，二月十六號，是什么日子？為什么你剛才臉色這么難看。”
喬戀沒有馬上回答，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攪住。
二月十六號。
是她在會所被趙志鵬挑中的那天。
如果這枚戒指里面，真的藏有隱形攝像頭......不知道趙志鵬到底偷拍過多少女人，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，那里面肯定有她......
只要一想到，那個充滿恥辱的夜晚，她和趙志鵬的整個經過，說不定已經被全程拍下，喬戀猶如百爪撓心。
指尖掐進掌心，傳來清晰的痛感，才讓她勉強保持住幾分冷靜和清醒。
“陳警官，我。”
喬戀難以啟口。
見她支支吾吾，陳凱旋也不逼迫她，“沒關系，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對我說。”
陳凱旋專心開車，喬戀側身背對著他，看向車窗外的風景。
心亂如麻。
她明白，查到這一步，陳凱旋早晚都會知道趙志鵬的死和自己有關。
可她還是想拖延點時間。
不想讓自己身上的污點，那么早曝露在陽光下。
她望著車窗外的綠化帶發呆，過了一會，囁嚅著說道，“接下來，是不是該去查，趙志鵬購買戒指后，截止到死亡時間，這段時間內，都接觸過哪些人，尤其著重排查在風月場上認識的女人。”
陳凱旋再次露出贊賞的神情。
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？這么快就捋清路子了。”
喬戀唇角輕輕一扯，笑意苦澀。
陳凱旋只要回去查一下檔案，就可知道趙志鵬的死亡時間是二月十七號早上。
當年，趙志鵬因過度興奮突發疾病而猝死，經法醫檢驗后，在其體內找到了某種刺激藥品的殘留物。
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，當時，尚有些權勢的趙俊母親為了息事寧人，沒有為難她，也通過一些手段，將這件事馬上壓下去。
所以，即便這件事在當年引起很大轟動，但除了墨司瀚，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有過這段黑歷史，叢容也是自己過后才告訴她的。
“我晚些時間回隊里，查一下趙志鵬的具體死亡時間，這個案子，我有點印象，好像就在二月下旬，從購買到死亡，這中間的時間越短越好，那我們就能更快的鎖定目標。”
陳凱旋滔滔不絕的說道，“那些被拍過視頻的女人，都有重大嫌疑。極有可能是趙俊無意中看到了這些視頻，貪財的他，以此要挾，結果被滅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