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!”葛月打斷她,看瘟神似的滿是嫌棄之意,“我臥室的床頭柜里有一張五十萬的卡,你拿走吧。”
幾分鐘后,喬戀從樓上下來。
手指上夾著一張藍色銀行卡,“謝了。”
葛月臉上的指甲油已經處理的差不多,見喬戀走遠,從鼻孔里冷嗤一聲。
“哼,五十萬就隨隨便便打發了,真是個叫花子。比起我們家芷珊,差遠了。”
又想起她和葉雅琴之間現在的差距,心里那點憤怒也便瞬間煙消云散。
得意的撥弄了一下劉海,很有優越感的說道,“和這些破落戶有什么好計較的,不就是少買個包的事情嗎。”
喬戀坐進車內,指尖摸著耳機,剛打開開關,這句話正好格外清晰的傳入耳中。
她這一趟的主要目的,是為了安裝竊聽器。五十萬,倒是意外收獲。
喬戀關注著喬家的一舉一動,六點,喬建國和喬芷珊一起回家,在一片和睦的歡聲笑語后結束晚餐。
見時機差不多,喬戀用剛買的手機卡,給喬芷珊發送那段特殊剪輯過的車禍視頻。
喬家。
葛月坐在梳妝鏡前敷面膜,一邊和喬芷珊發牢騷,“你都不知道,那個死丫頭現在有多么猖狂,為了要錢,一點底線都沒有。”
喬芷珊還沒將喬戀出現在墨家這件事告訴葛月,眼神晦澀。
“她只是來要錢這么簡單?”
“在國外待這么多年,還是和以前一樣窮酸。拿了五十萬就高高興興走了,沒見過錢的樣子。”葛月不屑道。
正這樣說著,喬芷珊的手機傳來短信提醒聲。
喬芷珊靠在窗臺邊上一直刷短視頻,聞聲隨手點開,看清內容,跟見了鬼似的臉色嘩然大變。
“啊!”她猛地撒手。
“怎么了,一驚一乍的。”葛月彎腰把手機撿起來,結果一眼看到不斷循環播放的黑白視頻,驚的連面膜紙都差點掉下來。
“這,這不是當年喬戀出車禍的視頻,誰發給你的?不對啊,那片是監控死角,怎么會......”
“媽,你說,會不會是喬戀發的?”喬芷珊的聲音里,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,“是不是她發現了什么?”
“芷珊,你是不是想太多了,就她那個豬腦子,能發現什么?”姜到底還是老的辣,比起喬芷珊,葛月要鎮定許多。
“那除了她,還能是誰?”喬芷珊皺眉,“她突然回國,該不會是來找我報仇?”
被她這么一說,葛月也難免犯怵,“你別嚇唬媽,如果她真發現什么,那下午來家里的時候,怎么一句話都沒提?”
“也是。”喬芷珊的心,稍稍安定下來。
眉眼間恢復往日的張揚跋扈,“我倒不是真怕她喬戀,就是我現在忙著成為墨少奶奶,沒工夫陪她玩。”
“話雖如此,但沒必要的麻煩,我們還是少惹。”
葛月聲音沉了下去,“如果真被喬戀知道,當年那場車禍是我們安排的,還因此害得她失去孩子......”
“她不會知道!”
喬芷珊打斷道,“喬戀這個蠢女人恐怕做夢都想不到,我們在墨家安插了眼線,時刻匯報她的一舉一動,幸好我機智,借著車禍及時除掉她肚子里的禍害,可惜啊,沒能連她一起除掉。”
想到喬戀腹中的孩子,早已在車禍中夭折。
喬芷珊眼中全是得意,“幸虧咱們娘倆對墨家消息了如指掌,提前部署,要不然這事可就弄巧成拙了。”
喬芷珊惡毒的聲音,像蛇信子般,一個字一個字無比清晰的傳入到喬戀耳中。
“原來如此!”
手中握著的圓珠筆,猛地被折斷。
喬戀氣得發抖,渾身血液仿佛燃燒了一般,熱血沸騰。
“葛月,喬芷珊,你們這一對母女狼狽為奸!我不會放過你們。可惜啊,你們千算萬算,都沒料到,孩子們還好好的。”
“叮咚!叮咚!”一陣有節奏的按門鈴聲,忽然響起,打擾了喬戀紛雜的思緒。
她眼梢猩紅,緩了一會后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異。
“年年,是不是外賣來了?你去開門。”
外面客廳傳來小家伙清脆的回應,“好嘞。”
年年小短腿一蹬,從沙發上跳下來,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口,開門前,踩在小凳子上,人小鬼大的先打開貓眼往外面瞄。
這一瞄,小家伙直接傻眼。
“媽呀!這不是被我黑了十個億的壞叔叔嗎?”
壞叔叔富可敵國,權利滔天,居然這么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他了。
年年連忙撤。
躲進廁所里,把門反鎖,順便上網查了下,黑客如果被抓到會坐幾年牢這種戳心的問題。
雖然他還是個小寶寶,但媽咪是他法定監護人,肯定會受到牽連的。
“怎么辦?怎么辦?”年年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,快急瘋了。
“你確定是這里?”門外,遲遲未見有人來開門,墨時謙的臉上早已寫滿不耐。
秦洲回道,“就是在這里,可能喬小姐沒在家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一個外賣員匆匆從電梯里出來,直接越過他們,大嗓門的沖著里面喊道,“您的外賣到了。”
墨時謙嫌棄的掃了秦洲一眼,在聽到‘咔嚓’一聲,門鎖解開的瞬間,手掌直接推進去。
喬戀被這股迎面而來的力道,逼得往后退了好幾步。
看清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男人,立即驚到炸毛,“墨時謙,你怎么在這里?”
“喬小姐,我們按了很久的門鈴。”秦洲輕咳,“您看,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,小少爺還在家里等著您。”
喬戀冷冷道,“秦秘書,電話里頭我說的很明白。”
在今天之前,她對墨羽或許還有憐愛,可在得知一切真相后,她再也無法心平氣和的正視這個孩子。
她還沒圣母心到這種地步。
“你們這是私闖民宅,趁我還沒有發火之前,趕緊從這里離開。”
喬戀徑直走到門口,將大門敞開到最大,“還需要我一跪二拜三叩首的送你們走嗎?”
墨時謙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,“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,玩過頭了,就會變得適得其反。”
再一次從男人口中聽到‘欲擒故縱’這個成語,喬戀想飆粗口,強忍著怒意說道。
“隨便你怎么想,請馬上出去。”
氣氛一度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