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家父漢高祖 > 第345章 膠東王建家的狗
  當劉長接近長安的時候,最先看到的居然是鼻青臉腫的張不疑。

  這倒不是因為劉長有多么喜歡張不疑,主要就是這所站在了最前頭,對著劉長慢笑,他那原先還算俊朗的模樣,此刻因為各種傷痕,加上那一臉的傻笑,顯得可笑無比,劉長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,說這是自家舍人都有些丟人啊。

  不過,張不疑挨接,劉長是不意外的,無論是他那容易挨接的性格,還是他那低的令人發指的武力值,都確保了他挨接的可能性,

  說起來,張不疑的武藝倒也不是那么的差,對付一般人還可以,發起狠來,甚至能攔住索布片刻,不過,就是他身邊沒什么普通人,就那些老頭,你看著一個比一個和氣,實際上都是從春末的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,沒一個是好對付的。

  能在被項羽擊敗之后逃出來重新找到劉邦的人,那都不是張不疑能對付的。

  在這個時候,對文武還沒有明確的劃分,趙國的廉頗可以擔任國相,大漢的樊噲和周勃也能當相,甚至以后周亞夫也能當相,陳平這樣的也能跟著大軍出發,當初高皇帝打仗的時候,這些文士們其實也在的,跑的時候大家一起跑,敵人也不會因為他們的身份區別而放過他們,因此,大漢的大臣們各個都很能打,

  高皇帝的戰績其實也不錯,就是打項羽的時候吃了點小虧...一切都安排妥當了,奈何,對方就是不講道理,帶著人猛攻,打著打著高皇帝就看到霸王的旗幟出現在了不遠處,只能是轉身就跑

  高皇帝也不是怕了那項羽,主要就是不愿意跟他一般見識。

  不會武藝的文士們,早就被楚兵給砍死了,哪里能活到現在啊。

  劉長終于回到了敬愛他的長安,只是,劉盈居然沒有親自出來迎接他,前來迎接他的大臣并不多,連周昌和召平都沒有來,只有張不疑,王恬啟,張釋之,張蒼這些人,劉長覺得有些奇怪,不過,如今國事極多,也能理解,

  不過,那三個小崽子居然也不來,看來還是打的不夠啊。

  劉長下了馬,張不疑最先湊了過來。

  “陛下!!!"

  "你這咋又挨打了?這次又是誰?"

  “大王,這是...唉,晚點再告訴您吧,反正,大王,為了您,臣可是遭了大罪啊!"

  張不疑疼的齜牙咧嘴,那倆老頭不能殺,小的罪名又不能禁足,那就只能由張不疑去激怒他們,逼迫他們出手,然后以毆打御史的罪民來抓捕他們,召平還好,周昌那廝就太兇殘了,若不是張不疑早就有準備,怕是要被他給留下了。

  不過,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的大業!這一切都很值得!

  這并非是傷痕,這是自己忠君的榮譽啊!

  想到這里,張不疑就忍不住高高抬起了自己的臉。

  劉長狐疑的看著他,又拜見了張蒼等人,張蒼只是笑著,童顏鶴發,怎么說呢,這老頭就好像是停止了生長一樣,劉長很清楚的記得,自己七八歲時看到他,他就是這個樣子,如今看著,還是這個樣子,沒有一丁點的變化,這人真的是懦家的嗎?有沒有可能是道家修仙的?

  若只是停止了生長也就算了,最可氣的是,聽聞這段時日里,他又納了幾個真婦,被叔孫通等人帶著眾人痛斥了一頓,都建議開除他的懦籍

  劉長一直都覺得,自己跟這位老師,學錯了東西,學特么什么懦啊,就應該學這個啊!

  "師父,那新官制的事情,辦好了吧?"

  “快了...快了。"

  劉長看了看周圍,不悅的問道:“為何前來迎接喜人的官員這么少呢?周呂為什么不來迎接喜人?!"

  “周公因為毆打御史,被天子所罰,如今在家中反悔。"

  "召平呢?”

  “也是如此。"“留侯呢?"

  "也是,哦,留侯是因為沒有管教好長子的綠故,被下令在家里悔過。"

  劉長看了看這些大臣,又回頭看了看張不夠,深吸了一口氣,始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,走進了城內,劉長打量著周圍,更加不悅了,“為什么長安沒有更加繁華呢?跟喜人離去時也沒有區別!你們是如何治理的!"

  “可大王來回也不過數個月啊.."

  劉長一路批判著他們的失職,來到了皇宮,群臣這才停下了腳步,劉長讓他們先回去休息,自己則是急急忙忙的走進了皇宮里,甲士們紛紛行禮拜見,皇宮內的甲士今日有些多,劉長也沒有在意。進了皇宮,劉長望著厚德股的方向,遲疑了片刻,還是轉身朝著長樂宮飛奔而去,

  “阿母~~~

  哪怕早有準備,當聽到這聲咆哮的時候,呂后的手還是情不自禁的額抖了一下,

  她轉過頭來,看到了在門口的傻兒子。

  傻兒子大笑著,朝著呂后的方向飛奔而來,伸出手來,就想抱起阿母,呂后眼睛一瞇,那凌冽的眼神就制住了劉長,劉長尷尬的放下手來,“阿母,你怎么一點都不高興啊?我回來了!"

  “高興?那人是怎么回事?"

  呂后抬起頭來,指了指一下門外的雍娥。

  雍娥并不害怕呂后,眼里更多的還是好奇,她剛才可是清楚的看到劉長對這位老人的害怕,她不就是一個小老嫗嗎?怎么大黑如此懼怕她呢?

  劉長清了清嗓子,說道:“阿母啊,她也是名門出身,為人溫柔賢惠....

  “雍齒的女兒...若是你阿父還在,定然是被你氣的半死。"

  劉長一愣,隨即叫道:“真人稍后出去就要活撕了呂祿!!!"

  “這點事,還需要呂標來告訴我嗎?"

  呂后并沒有理會悲憤的劉長,只是將雍娥叫到了自己的身邊,詢問了起來,雍娥也不覺得害著,對答如流,甚至還能反問呂后幾句,言語里根本聽不出一絲的懼怕或者拘束,劉長本以為要出事了,卻沒有想到,她這般直爽的性格讓呂后很是喜愛,很快,呂后就認下了這個兒她。

  甚至還握著她的手,認真的交代:“這廝生性頑劣,無法無天,你要好好看著他,若是他對你發怒,就來找我!"

  而雍娥當場反水,“阿母!您是不知道!這一路上,他總是不聽我的!"

  "在巴蜀,他帶著幾百人就去打人家一個國家!"

  “回來的時候,他非要赤手去狩獵….."

  雍娥將這段時日里所發生的事情滴水不漏的告知了呂后,劉長的臉色有些發黑。

  隨著雍娥的訴說,什么肉搏猛獸,沒打官吏,剝了儒生的衣游街,騎乘商賈之類的...呂后的臉也是越來越黑,劉長看到大事不好,急忙叫道:“阿母!我可以解釋的!那個官吏毆打百姓,逼迫他們修路,所以被我所毀打!"

  “那個儒生醉酒后想要奸污他人的妻....

  “那個商賈因為不能駕車,就騎著家臣出門,以人為畜,對他們百般侮辱…"

  “那你為什么不按著律法來懲罰??人家只知道你是如何懲罰他們的,誰會知道你是為什么懲罰他們的呢?!"

  “這不要緊,嘉人稍后就讓張釋之修改律法,將我的懲罰內容寫進去便是!"

  呂后深吸了一口氣,這廝剛回來,還有大事要操辦,這個時候不能打他,還是得忍一忍。

  且等大事辦成了,再打他也不遲。

  劉長看到阿母沒有動手,心里也是開心,令人拿來了自己所準備的禮物,巴蜀的特產頓時堆滿了整個長樂宮,呂后看到他這么大的手筆,并沒有開心,她皺著眉頭,憤怒的訓斥道:“其他的事情,我可以縱容你,可是你為什么要如此鋪張浪費呢?"

  “天下的百姓可都吃飽了飯?!"

  “可都準備好了過冬的衣裳?”

  “大漢剛有起色,你便要如此?!"

  “看來,今天是饒你不得了….娥,你且進屋!"

  雍娥被留在了太后這里,按著呂后的說法,你與曹姝他們許久未見,若是帶著雍娥去,反而不太好,讓雍娥在我這里住幾天,你先去陪陪曹姝和樊卿。

  當劉長回到了厚德殿的時候,眾人早就在等著他了。

  曹姝和樊卿面向而坐,氣氛很是正經

  劉安也是正坐著,猶如一個小大人,而劉勃也是趴在地上傻乎乎的看著周圍,

  “你們這是?"

  劉長一頭撞進來,看到如此一幕,也是有些驚訝。

  “大王回來了!!"

  “長!!!”

  曹姝和樊卿急忙起身,曹姝還克制點,突卿是直接就撲進了劉長的懷里,曹姝看了看劉長的身后,問道:“大王不是帶回了一位妹妹嗎?我們這是在迎接她呢…"

  “哦,她被阿母給留在身邊了…過幾天才來。"

  曹姝沒有吃醋的意思,微笑著點了點頭,只是突卿就不由得嘟起了嘴,冷冷的問道:“我兄長呢?"

  “他給我安排了婚事后,就說去河西了,說是要在河西再幫喜人找一個!"

  劉長抱起劉勃,這廝長得很是壯實,很重,眾人都說,他可能會是在體態上最像劉長的公子了,只是,他不如劉長這么鬧騰,平日里都是靜恫情的,總是好奇的打量著周圍,唯一令人煩惱的是,他已經一歲多了,卻還沒有說話,劉安在這個年紀已經是哇哇亂叫了,看起來這娃娃是繼承了自己的體魄,卻沒有繼承智慧啊!

  逗了會勃,劉長這才看向了劉安。

  “你這個豎子!"

  劉長開口葉里劉長開口就罵:

  劉安一臉茫然,“阿父…為何要罵我啊?”

  “你為何不來迎接真人呢?!”

  “阿母不讓啊..說什么安心在殿內等阿父回來..”

  劉長彎下身來揉了揉他的頭,大笑著抱起了他,劉安年紀漸長,被劉長如此抱起來,也是有些抗拒,親何,阿父這般力氣,他也掙脫不開,“不錯,就是瘦了些,多吃些!你現在還在讀那些沒用的書嘛?"

 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殿內,劉長舒展了一下身體

  “終于啊現在阿母接我,我是一點都不覺得疼了...終于練出來了!"

  “這次前往巴蜀,嘉人可是做成了很多事啊!"

  劉長喋喋不休的吹起了自己的豐功偉績,最后說道:“對了,還有安陵,只怕也要修建好了,這次河西的戰役打完,安陵大概就完工了!"

  劉安眉頭一皺,“阿父啊..您的陵墓能不能換個名字?不要叫安陵啊。"

  “我阿父取名叫長陵,你看我反對他了嗎?你怕什么,將來你也會有兒子的!"

  劉安搖著頭,“我定然不會以兒子的名來取陵名..總覺得如此不妥。"

  “那你就取名邦陵啊什么的.無所謂的!"

  劉長在巴蜀吃了不少東西,可這次,他卻吃的很是香甜,外頭的飯菜再好吃,大概也比不上家里人所做的,劉長狼吞虎咽,最后又黑了劉安幾塊肉,總算是吃飽了,曹姝也緩緩說起了這些時日里所發生的事情。

  “我先前讓祥安,啟前往太學讀書。"

  “沒想到...祥和啟將一位祭酒打成了重傷,他們倆如今還在殿內禁足,太后不許他們外出了."

  “啊?他們為何要打人?"

  劉安平靜的說道:“那人對我們說阿父是謀逆小人,無端抓捕忠烈之士然后祥和啟就忍不住了,上去便動手."

  “那你為何沒有動手啊?”

  劉長不悅的反問道。

  “我當時很害怕,覺得他們跟老師斗毆影響會很不好,為了太學之安寧,特意外出找人前來勸架。”

  “哦.你找了誰?"

  “御史張公。"

  劉長頓時心滿意足,再次揉了揉安的頭,“不錯,你想的很周全,這太學之內,如何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呢?的確應該找人來制止,你要記住,以后找人啊,盡量找些能幫你解決問題的..像周亞夫就要回來了,他們你都可以去找,還有那個南越的晁錯,若是實在不行,你去找陳侯也可以..."

  “陳侯這個人看似兇狠實際上很好相處的,你就告訴他,是你大母讓你來的,,他就能幫你,他這個人能力還可以,像有人斗毆,影響不好的事情,他來解決最是合適!"

  劉安頓時笑了起來,“阿父,我明白的!"

  劉長也笑了起來,“嘿嘿嘿,明白就好!"

  看著大小兩個陰比對視著發出怪笑聲,曹姝無奈的揉了揉額頭,

  除卻孩子的事情,皇宮里也發生了其他事情,例如劉盈又生了幾個孩子,不知怎么回事,曹皇后似乎也得到了太后的原諒,最近常常前往太后那里,太后不再像從前那樣敵視她。

  劉長令人拿來了酒,一邊吃著酒,一邊跟家里人聊天,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。

  “反正這巴蜀的情況是很不錯的,比起趙國那要好太多了...就趙國那情況啊,你們是不知道,如意昏庸無能…"

  劉長不知道的是,此刻,在熟悉的唐王府內,趙王如意和膠東王建正在吃著肉互相敬酒。

  “三哥,我們為什么要藏起來啊?"

  "二哥說讓我們藏在這里,誰知道是因為什么呢…"

  “三哥啊,二哥這不是想要殺了七哥,奪回大權吧?不是說要扶持七哥上位嗎?怎么還事事都防著他呀?"

  聽到劉建的詢問,劉如意瞪了他一眼,罵道:“豎子!胡說什么呢!二哥是那樣的人嗎?"

  劉建撓了撓頭,“二哥不是,可他身邊也有佞臣啊。"

  “反正我不明白...二哥到底是要做什么。"

  “他大概是擔心你七哥會拒絕吧。"

  “三哥,大漢那么多諸侯王,為什么就要我們倆個前來啊?"

  “因為...我們倆比較清閑...”

  “哦.是因為我們倆沒什么事干,比較無用??"

  劉如意瞪了一眼建,這豎子年輕的時候還挺可愛的,怎么長大了就這么嘴欠呢?

  “唉,三哥,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們了,你可別怪我話多…"

  "嗯,不怪。"

  “對了,三哥,七哥遲早要來這里的,我們能藏得住嗎?"

  “他們應當是在今晚就要把事情給辦妥了。"

  “對了,三哥…”

  “又怎么啦!!!!"

  “你看門口那狗窩,掛了個牌牌,寫著你的名字呢!"

  如意同樣深吸了一口氣,強忍著怒氣,劉建笑著說道:“不過,您放心吧,我已經替三哥報仇了!"

  “哦?你養了條叫長的狗?"

  劉建搖了搖頭,“我小時候,七哥要我發誓,不許養一條叫長的狗…大丈夫豈能失約呢?"

  “哦,那你的狗叫什么?""不短。"“哈哈哈~~

  如意那郁悶的心情終于好轉,他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,拍打著建的肩膀,“好八弟,你做的很不錯!來,再跟喜人說說這不短的事情吧,這狗是不是很不聽話?"

  .....

  劉長正在跟家里人吃著酒呢,就有近侍前來稟告,說是劉盈前來

  劉長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哥哥,緩緩站起身來,就出門迎接

  “哎呀,長弟,你終于來了!走!走!我帶你去吃酒去!我可太想你了!"

  劉盈激動的說著,拉著劉長的手就往外走

  劉長一臉茫然,任由二哥將自己拽到了宣室殿內,劉盈大聲的說道:“長弟啊你遠道而來,我要親自設宴,讓群臣都過來,為你慶祝功勞,我們一起吃肉,一起飲酒,再聽聽群臣的奉承!”

  要是這么說,劉長可就一點都不困了

  可這宣室殿內,今日卻有些不同尋常的味道,不知為什么,總是覺得有些太正式,二哥怎么還穿著冕服呢??

  而且這墨服也太不合身了吧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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