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風馬痛呼一聲,脖子上就浮現出五個醒目的創口來,潺潺流著鮮血。
“來!”
他將襁褓上前,用錦帕沾著血水,喂早已饑渴的嬰兒飲用。
這馬血雖然腥,但滾燙熱1辣,祛寒溫體,這幼兒也似非常之人,只是略微不適,旋即就大口吞咽著,又沉沉睡去。
“黑風啊……”
此時,騎士喃喃道:“此去數十里無人煙,我要保護少主,唯有對不起你了……”
他說了幾句,同樣上前,痛飲馬血。
幾口下肚之后,頓覺腹中滾燙,精神也是一振,這才起身,打量著周圍。
風雪莽莽,縱然千里良駒,失足摔傷,又大量失血,此時也是命不久矣。
厲風雨整了整包裹,又咬著牙,割下一條馬腿,運起輕功,消失在路邊的叢林中。
……
“啾啾!”
不知道過了多久,大雪皚皚,將馬尸覆蓋。
幾只類似灰毛禿鷲的禽鳥落下,扒開雪層,啃噬著馬尸,又有幾只在半空中盤旋,做出某種信號。
踏踏!
數十騎飛馬而來,為者一下馬,那些禿鷲當即出歡呼聲。
“照夜黑鱗駒?”
這些騎兵的頭領是一名鷹鉤鼻的中年,一掌拍出,雪層頓時剝落,現出已經凍僵的尸體。
他眸子帶著精光,蹲下身子細細查驗,有種一絲不茍的感覺,更是與禿鷲十分相似。
“厲風雨在這里落馬,當在一兩個時辰之前……” 片刻后,此人起身:“又割了一條馬腿,想當干糧么?他身上必然所帶輜重極少,此時能夠選擇的,只有幾條山路,下馬,給我追!縱然追到天涯海角,也要
殺了那小雜種,斬草除根!”
“遵命!”
數十騎兵當即下馬,施展開輕功,在雪地中奔行如飛,赫然都是一等一的武林好手!
“主人!好大的雪呢!”
玉菱心望著鵝毛一般的大雪飄落,仿佛眾多柳絮迎風起舞的場景,興奮叫道。
“嗯……想不到北風域如此嚴寒,天氣更是說變就變,不過再走數個時辰,就可到巽風圣城了……”
宇智波斑掀開車簾,淡然道。
武者只要內息有成,便冷熱不侵,對環境忍耐度大大增加,不說他自己,縱然玉菱心,也是一件單衣裙,臉上略微見紅,卻沒多少不適。
正相反,進入北風域之后,她精神抖擻,連內功進展都似乎快了數分,仿佛此地對于她而言,就是能助益內功的洞天福地一般。
‘嗯……也對,玄冥真功的屬性便是冰寒!所激發的也是上古寒螭之血……這環境對于她而言卻是相得益彰……’
宇智波斑眸中精光一閃,瞥了玉菱心一眼,略微頜首。
此女被他當成小白鼠,一路行功到現在,玄冥真功已經堪堪入門,進度可謂一日千里,更是順利無比,幾乎還差一步便可突破地元境!
如此完善的功法,令宇智波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論斷,武皇必然靠著其它外力,對于功法的推演之力大幅度上升。
&nbs sp; ‘寒螭血脈……’
他攤開手掌,一滴晶瑩如玉的血紅色珍珠浮現在手心,周圍又帶著一絲微微的霜氣。
這自然是宇智波斑借著指點之名,光明正大地從玉菱心身上取來的。
此女跟了他之后,似乎死心塌地,連任何不合理的要求都是心甘情愿地完成,這點小事自然更加不以為意。
倒是每夜的指點過程,免不了要肌膚相親,很是有些不可描述的地方。
……
“公子,有人!”
玉菱心默運玄功,不僅護著自己與馬車,甚至還灌注真氣至前面的駿馬中,以氣御馬,在冰天雪坑中如履平地。
這是宇智波斑對她提出的一種修行,當然,也有一點偷懶的意思。
否則,在這種惡劣環境之下,再好的馬車都要抓瞎,更不用說還以這么不正常的速度前行了。
此時玉菱心功聚全身,五官感應更是比平日靈敏數倍,當即有了發現。
“嗯……功力又有進步,不錯!”
宇智波斑拍拍手:“不用去管,直接離開!”
沙沙!
片刻之后,從路邊叢林中,驀然沖出一條黑影,赫然是厲風雨。
只是此時的他,神情狼狽,身上更是狠狠掛了幾道彩,唯有胸1前襁褓,因為特意守護的緣故,倒是毫發無傷。
“等一等!”
他大聲叫喊,聲音沙啞,眼睛更是浮腫中帶著血絲。
這幅模樣,任憑誰看了都要心生憐憫,但玉菱心卻是知曉宇智波斑的性子,不管不顧,直接離開。
見此,厲風雨眸子中終于浮現出一絲絕望之色。
“哈哈……厲風雨,你跑不了了!”
嗖嗖!
黑影涌動,十數條人影仿佛鬼魅般追擊上來,將厲風雨團團包圍。
為首的鷹鉤鼻見到宇智波斑的馬車,略微有些詫異:“還有人?”
眉頭當即一皺:“這小雜種名義上還是城主之子,圍觀者一律滅口,不要留下手尾!”
“平三指!”
見此,厲風雨當即大喊道:“主公對你恩重如山,此時就剩下少主這一點骨血,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么?”
“嘿嘿……這小雜種算什么?平陵城的城主,只有大夫人的子嗣才可繼承!”
平三指舔了舔舌1頭:“屬下已送二夫人上路,厲風雨你就不要頑抗了,乖乖送他們母子團圓,豈非大善?”
他根本不愿多說,一句之后,便揮了揮手,當即就有數人撲殺上前,又有幾名黑衣人對視一眼,追趕著馬車。
“你不找事,事自找你……”
車廂之內,宇智波斑嘆息一聲:“菱心,將他們解決了吧,這些人馬不強不弱,倒是最為適合現在的你練手……”
“遵命!”
玉菱心深吸口氣,一道天藍色的綢帶驀然浮現在手上,仿佛軟鞭般一卷。
啪! 一名黑衣人被卷住腦袋,整個人倒飛一兩丈距離,脖子扭曲出一個詭異的角度,就這么栽在雪堆中不動了。 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