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著日子，也該是回家祭祖的時候了，但他和霍起章之間，著實沒什么好談的。
有這樣的父親，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。
見到傭人為難地站在原地，項亦池柔聲道：“把電話給我吧。”
她接起電話，話筒里傳來霍起章微顯滄桑混濁的聲音，“于淵，馬上就是要祭祖的時候了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老家啊？”
不知怎么，聽到那聲音，項亦池的心里有些酸澀。
倘若霍起章當初沒有百般為難霍爺的話，現在是不是也不至于是這個下場了。
“是我，項亦池。”
那話那頭的聲音愣了一下，隨后又笑道：“小池啊，你最近身體怎么樣？懷孕了就要多注意休息，工作什么的就少做一些。”
“謝謝關心，我會的。”項亦池溫聲回應。
“麻煩你轉告于淵一聲，明天就要祭祖了，我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回老家。”
霍起章的語氣里透著哀求，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卑微。
“好，我會轉告給他的。”
掛斷電話后，項亦池轉頭，看向面無表情卻眼神復雜的霍于淵，“你也聽到了，說的是祭祖的事情。”
“我不會去的，”霍于淵斷然拒絕道，“前兩年和他關系鬧得很僵，我都未曾去過，今年也沒必要去了。”
現如今他和霍起章的關系，實在沒必要自己去找不痛快。
項亦池已經猜到霍爺會是這個態度，便勸說道：“今年祭祖我同你一起回去，他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面上，不會怎么樣的。”
“況且，祭祖祭的是心意，同他沒有半點關系。”
霍于淵眉目里的冷漠緩緩散去，“我考慮考慮吧。”
說完，霍于淵便轉身上樓去了。
項亦池坐在沙發上，靜靜地注視著霍爺的背影離開，她相信他最后會選擇去祭祖的。
次日，清晨醒來的時候，項亦池發現霍爺已經不在身邊。
聞到透過門縫兒傳來的香味，讀她頓覺肚子有些餓了，便走出房門。
下樓的時候看到霍于淵正有條不紊地磨著咖啡，項亦池打趣道：“今天怎么有興致自己磨咖啡了？”
“自己親手磨的咖啡喝起來才更香一些。”
“真是好雅興。”
霍于淵摻著項亦池，“該吃早飯了，想來你肚子已經餓了。”
“還是霍爺了解我。”
吃著早飯的時候，霍于淵的心情顯然有些不自在，項亦池一眼便看出他的心事。
“張媽，幫我和少爺收拾一下祭祖的東西，讓司機準備好一會兒回老家祭祖。”
霍于淵倏地抬頭，目光中透著驚訝，又帶著遲疑，口是心非道：“我可沒說要去祭祖。”
項亦池輕笑，看霍爺不承認的樣子，越發覺得他像個被發現的小孩子。
“你當然沒說啦，是我想要帶你去祭祖，我現在是霍太太，作為霍家的一員，自然應該去祭祖啊。”
她給了霍于淵一個臺階。
霍于淵瞬間明了項亦池的用意，但嘴上還是倔強道：“霍先生都不去，霍太太去做什么？”
“就當是帶我去你的老家看一看，觀望觀望四周的風景，如何？”
霍于淵這才不再反駁，默默地同意了。
看霍爺這副樣子，項亦池不禁感慨，等寶寶出生之后，自己豈不是要照顧兩個孩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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