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禍水 > 第54章 情濃
  何桑眼眶發紅。

  梁紀深握住車扶手,手背縷縷的青筋,仿佛在和自己較勁。

  他分明彎下腰,上半身也進車里了,卻又關住車門,轉身一把拽過何桑,拽進懷里。

  何桑低低地啜泣出來。

  他原本計劃送完她再趕回中海集團開會,所以發型和衣冠收拾得干凈整潔,逼人的英氣。她埋在男人脖頸,鼻息間是他深入肌理的煙味和木質調的藥香洗發膏味。

  這幾日,何桑都住在金悅府,只不過是和梁紀深分房睡,他沒踏入半步,交集僅限于白天用餐,加上之前又斷了一陣,很漫長的日子里,她沒有聞過他的味道了。

  熟悉,著迷。

  梁紀深的體味,有淡淡的空靈的孤獨感。

  古廟,荒漠,海浪。

  他釋放得矛盾又洶涌。

  “再陪你半天?”男人胸膛濃濃的回音撞擊著她。

  她比劃一根手指,“一年。”

  梁紀深發笑,“我說沒說過不許耍小性子?”

  何桑頭抵在他肩膀,“我在這里一個人也不認識。”

  咸熱的眼淚滑進他領子,順著皮肉流到心口,男人徹底沒了脾氣,“如果我沒接管中海,陪你待多久都可以,可現在不走不行。”

  “你沒接管會留下陪我嗎。”

  他不假思索,“會。”

  何桑抓住他襯衫袖,“你騙我很多次了。”

  “這次沒騙你。”梁紀深溫聲哄著,雨越下越大,夾雜著細碎的雪,他攏住她發梢,一點點拂去雨珠。

  一輛警車這時從西街口駛來,熄了警笛,“梁檢,來偵查公干?”

  梁紀深回頭,是一個年輕警員,一杠一星的肩章。

  “小吳,升了?”

  年輕警員哎呦,“梁檢,您還記得我吶?”

  他笑,“我不干了。”

  “不干了?”

  梁紀深心平氣和,“退下來了。”

  “顧局說您升了啊!”對方納悶兒,“市里的新貴,我琢磨著您的本事去市里起碼是二把手。”

  “也算升了,去中海了。”

  年輕警員發現他旁邊的何桑,“這是嫂子?真漂亮啊。”

  梁紀深示意她,“小吳,刑警隊的。”

  她不懂稱呼什么,猶豫著,“吳警官——”

  “叫小吳就成,我當初實習,梁檢挺照顧我的。”

  梁紀深遞給他一支煙,“我剛托付顧局了,再囑咐你一句,她在省話劇院上班,你們平時多照顧她。”

  “我們省話劇院?那可夠亂的,比不了你們那邊。”

  何桑心里一咯噔,“亂?”

  小吳咂舌,“你去幾天就知道了。”

  梁紀深在市區訂了一家中式酒店,灰墻白瓦的徽派建筑風格,在純正的北方極其少見,生意比較冷清,他大概是看中這點。

  酒店門外有一棵凋零的法國梧桐,錯落疏朗的枝杈遮掩了午后的陽光,梁紀深摟著她腰,拿羽絨服的帽子蒙住她半張臉。

  他也戴了墨鏡,避開大堂的監控后就摘了。

  商務套房在七層頂樓,何桑走在前面,背影安靜,垂頭喪氣。

  刷完房卡,梁紀深從后面抱住她。

  何桑的風衣脫在地上,男人的風衣也在恣意糾纏中不知所蹤。

  他腳踢上門,扣住她腦袋瘋狂吻。

  “想不想我。”

  梁紀深牙齒撕開何桑的內衣帶,吮著她胸前。

  “你咬得太重了...”她情不自禁后仰,十指插入他堅硬的短發里。

  分離在即,是最好的催情藥。

  梁紀深格外賣力氣,不似以往,她服務他居多,當然也互相服務,他這方面不獨享快感,喜歡引導女人共同歡愉,甚至她的狀態慢,他會調整節奏等她。

  這會兒,他弓起脊背,沿著何桑身體不停向下。

  她睜大眼,幾乎本能的按住他,制止他。

  梁紀深不是溫柔的,是暴戾的,這份暴戾如此契合她,契合氣氛,在如同最后一次的情欲狂歡里。

  何桑掌下是他精壯勃發的肌肉,隨著激烈的動作而一鼓一鼓,滲透出極大的攻擊力,她狀態爆發得很快,酣暢淋漓的舒服幻化為一波連一波的潮浪,密密麻麻在她體內顛簸,震顫。

  她最終在男人滾燙的汗液里,幾近昏厥。

  ......

  梁紀深擁著半昏半醒的何桑,拾起腕表看了一眼,他啞著聲,“我該走了。”

  她裝睡,沒動彈。

  男人又重復一遍,“開會要遲到了。”

  何桑仍舊不動。

  梁紀深掀開她睡裙,掐柔嫩的腰窩,她那兒最敏感,刺激得瞬間坐起來。

  “何桑。”他手墊在腦后,盯著她,“你是不是要把我變成不務正業的昏君?”

  她趴下,“你還來看我嗎。”

  “看。”

  “真的?”

  梁紀深撫摸她頭發,嗯了聲。

  “那你回去住哪。”

  他明白何桑的鬼心思,卻不戳穿,耐心答她,“金悅府。”

  “自己住嗎?”

  “和別人。”

  何桑一愣,躺平,又背對他。

  男人胳膊探到她身下,重新攬回懷中,唇挨著她面頰,粗糲的胡茬磨來磨去,“程洵不是人?”

  她癢得臉紅,“程洵不算。”

  梁紀深鐵了心逗她玩,“他不算人?”

  何桑鉆進他睡衣里,聲音悶悶的,“女人!”

  他不回應,眼底漾著笑,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她后背,“好好待著,不許任性。”

  “有麻煩找顧江海,他解決不了給我打電話。”

  梁紀深的胸肌起伏著,她枕在上面,像一條蛇越纏越緊,他承擔何桑的重量并不吃力,只是她很少這樣膩乎他,“直接給我打也行。”

  “你來得了嗎。”

  “盡量。”

  何桑下床,衣柜里有幾套夏季的睡衣,她選了一套,梁紀深已經穿戴完畢,她不聲不響倚著房門,像一只迷失的小麋鹿。冰絲粉的睡衣套裝,外袍敞著,里裙堪堪蓋住大腿,雙膝跪得紅腫,垂下的手腕還有他皮帶的勒痕。

  興起情濃時,他勒得緊了,蹭破點兒皮。

  梁紀深邁進電梯,手停在按鈕上,隔空對視,何桑眼睛水汪汪,一眨不眨看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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