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江離余清歌 > 第41章 看個病還得看顏值
  .

  有了資深夫子的特招,三個哥哥入學辦得極為順利,便是大伯那邊都未弄出什麼幺蛾子。

  其實想想也能知,大伯剛進學堂,根基未穩,若明麵跟名響威重的阮夫子作對,才真的是社死。..

  三個哥哥的事一了,蘇朵朵就趕緊選了拜師禮,隆重地向王掌櫃拜師。

  「我還以為等不到你的拜師禮呢?」王掌櫃冷嘲熱諷的聲音,與火靈芝有得一拚。

  蘇朵朵哪裏聽不出他的諷刺,軟裏帶針地回,「這不是讓大家都知道我在濟世堂聽差了麼!」

  王掌櫃拆開拜師禮,嘴角剛揚起,一聽這就耷拉起來。

  「你是不是不服師父?」這話問的是意味深長。

  「那倒沒有,隻是您別忌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就行!」蘇朵朵端的眉眼恭順。

  王掌櫃深吸了口氣,「我現在是真後悔了!」

  這話聽著有八分真,蘇朵朵也不羞惱,笑嗬嗬回,「不晚,祖師爺都沒拜呢!」

  王掌櫃聞言,狠狠地瞪了了她一眼,放下禮物,起身領她入了內堂。

  堂內正中間,正掛著藥王孫思邈的畫像。

  蘇朵朵前世是中藥世家出身,但都是祖上流傳下的藥方,還真沒拜師祖這一說。

  但穿越一回,知道有些事不能不信,當下收了嬉笑,一本正經地跟著他。

  王掌櫃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帶著她行完拜師禮。

  等到從內堂出來,蘇朵朵才長喘了口氣,惹得師父對她側目。

  「還以為你百無禁忌呢?」

  如今畢竟行完禮了,王掌櫃已是她正兒八經的師父了,蘇朵朵麵上正經,口中回,「師父說笑了。」

  師父卻不相信她易改秉性,隻隨手揮了揮,像是趕隻蒼蠅似的。

  「去藥材庫,整理晾曬藥材,養養性子。」

  蘇朵朵深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,絲毫沒埋怨,「是,師父。」

  反正她有藥墨的收成,也不急於露白,隻是總缺個氣機,將藥材轉到明路來。

  如此她在庫房任勞任怨的養性三日,師父才把她提溜出來。

  「為師要去洪安縣看診,你隨我去吧。」

  店裏就剩一個有點上了年紀的夥計看店,蘇朵朵自然而然成了跑腿打雜的。

  藥箱有她半身高,不過到底是為人弟子,師父也都近花甲之年,她自然得接棒。

  師父也沒推搪,直接把藥箱給她了。

  好在半路遇上熟人的馬車,不然等他們攀山越嶺地走到,病人還不得嗝屁了。

  蘇朵朵放下藥箱,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,師父卻老僧入定,一派悠閑。

  車夫聽說他們要給縣裏富商的母親看病後,很是同情,「恐怕你們這次要白跑了。」

  蘇朵朵瞧師父眼皮動了動,她就佯裝好奇地問車夫,「哦,這是為何?」

  車夫也沒介意她是一個小孩,熱絡地回道:「不讓人看,可不會讓人白跑麼!」

  「那楊福早年倒賣東西,很是賺了一筆錢,老子早死,就一個老娘。跟供菩薩一樣供著,可是孝順得很。就是老人家上了年紀,越發任性,看不順眼,就不讓人看病。」

  合著還得看樣貌?

  蘇朵朵越聽越樂,那這車夫不是變著法損她師父長得不順眼麼?

  師父大概也沒想到會有這出,十分不在然地半側了臉,看得她歪過頭直樂。

  估計縣裏的大夫都請去了,都行不通,才開始找他們縣的。

  蘇朵朵轉了轉眼珠,靠近師父,小聲道:「師父,你會懸絲診脈麼?」

  師父

  .

  這才睜眼看她,沒說話,搖了搖頭。

  蘇朵朵這才附耳上去,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。

  末了,就見師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,但好在沒反駁,顯然默許了。

  蘇朵朵心花怒放地坐回去,這與富商打交道,那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,若是治好了他的老娘,那她的難題就都解決了。

  她心裏盤算著,不由恨牛車行得慢,這裏的交通還真耽誤事啊!

  清水縣與洪安縣相隔四十裏地,道路崎嶇難行,顛得她屁屁都八瓣,才到了地方。

  這要是人走著,那還不得走到天黑?

  蘇朵朵揉著屁屁,拎著藥箱下車,跟著師父一起向車夫道謝,問好了路,直奔楊府。

  端的是好氣派,紅磚綠瓦,高牆大院的。

  他們敲了幾下門,就有夥計來開門,表明身份後請他們進去。

  內裏小橋流水的,一看就是殷實人家。

  蘇朵朵心裏忍不住埋怨,看這家也不像出不起車錢,怎麼就光讓他們走路來呢。

  等到了內宅,看到門外候著的幾個背著藥箱的郎中,她才悟了。

  原來不是出不起車錢,而是把他們當成備胎。

  他們到時,夥計讓他們排到隊尾,那幾位郎中回過頭看了看,就轉回了身,明顯大家都不認識。

  蘇朵朵斂眉收目,捂著肚子,佯裝三急。

  夥計立刻領了她去茅房,蘇朵朵等走出眾人視線,立刻拿出一塊碎銀,塞給夥計。

  「小哥不用怕,我家師父,就是想問問病癥,心裏有個底。」

  那夥計聽後倒沒再推拒,收好放回懷裏,「我家老夫人,得的什麼病,我不知道,但是常常洗澡,灶上也一直備著熱水。」

  蘇朵朵又問了生平起居,得知老夫人守寡多年,一直足不出戶,恪守婦道。

  「我家師父,習得祖傳的懸絲診脈之術,若是老夫人不喜見陌生人,可縛於腕間。」

  開了口子,後麵的事自然水到渠成,小哥答應她把話傳到。

  她歸隊不久,恰逢一個郎中被趕了出來,就見小哥走上前低聲與一個一身錦緞的中年男子低聲說了幾句。

  然後小哥就衝他們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上前。

  前麵尚在排隊的幾位郎中發出不滿之聲,等他們走到最前,聽富商詢問是否會懸絲診脈,才消停下來。

  蘇朵朵緊跟在後,微不可察的見到師父頓了頓,才回答會。

  富商沒再多問,引著他們進去。

  果然就見中間隔著一架屏風,有兩個侍婢立在旁邊。

  裏麵的老夫人聽到兒子說有人會懸絲診脈,便命婢女來拿線。

  蘇朵朵早有準備,將從書屋扯下的線頭取出,但是沒給婢女。

  「我家師父,須得祖傳特殊綁法,不知可否由我近前?」

  她故意嗲著嗓子,奶聲奶氣地說,讓人一聽就知她是個小女娃。

  果然裏邊傳她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