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晏卿與秦世霖四目相對。
長久的死寂過后。
秦世霖突然退后一步。
“要我接受你,很簡單。除非你和她坦白過去所有的一切,并且,讓她原諒你,重新接受你,倘若是如此,我倒愿意。但,在此之前,我必須先看到你的誠意。”
不到萬不得已,他是不希望秦霜再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。
可薄晏卿說的,他會不懂嗎。
他雖然沒有談過幾次戀愛,但他也知道,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,至少,不是秦霜和高啟尉那樣。
他也見過秦霜恨一個人的樣子,她那么恨紀寒洲,不恰好能證明,她曾經有多在乎這個人。
不在乎,不愛,談何恨。
恨從來都是愛的反面。
越是愛,才越是恨,愛得深了,才恨得深了。
所以,他的妹妹曾經有多愛這個男人,他是相信的,但他從來不認為,他妹妹離了這個男人會怎樣,他妹妹離了他,只會過得更好!
這是有目共睹的!
他妹妹雖重情,卻不是那種戀愛腦,愛一個人,可以犧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尊嚴。
倒是他。
秦世霖道:“比起我妹妹,反倒是你,好像離不開她吧?”
他的語氣,帶著一次嘲弄和玩味:“紀寒洲,看不出來,你拿得起,放不下啊。”
薄晏卿勾唇,似笑非笑:“我便是放不下又如何呢。”
秦世霖道:“這次來,我不是來和你談這件事的,既然知道,這個小女孩,是你和我妹妹的孩子,但你放心,我無意要這個孩子的撫養權。”
他看薄晏卿將這個女孩保護得那么好,生怕被秦家的人知道,還以為他是在乎孩子的撫養權。
薄晏卿道:“我只是不希望,她因為孩子,知道我是誰。”
秦世霖淡淡地道:“但愿吧!如果,你執意要和‘紀寒洲’撇清關系,那最好你能藏得好一點,別讓我妹妹知道你是誰。”
說完,他無意和他多談,轉身離開了天臺。
薄晏卿在原地滯留了許久,才回過神,走到一邊,掐滅了香煙,走出天臺。
剛推開門,他冷不丁看到走廊盡頭,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。
薄晏卿神色緊張了一下:“誰在那?”
他呵斥了一聲,立刻朝著那方向追了上去。
男人追到拐角,繞過一條走廊,便看到兩條走廊上,正是人滿為患。
病人、家屬、醫生、護士,來來往往的人群,而并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影。
他沿著走廊走過,一扇扇病房門掃過去,巡視了許久,也沒再發生什么異常,料想是他神經太過敏感,便轉身朝著老太太的病房走了過去。
......
病房里。
秦霜背靠在角落,通過門上的小窗,看到薄晏卿遠去的背影,這才如釋重負地長吁了一口氣。
此刻,病房里一共三張床位上,都躺著老人。
除此之外,便是護工和家屬。
所有人都呆呆地打量著她。
“這位美女,你是誰的家屬啊?”
秦霜臉色略有尷尬,“我......我好像進錯病房了,不好意思哦。”
她轉過身,打開門,走出了病房。
她這次是偷偷跟著秦世霖過來的,因此,她也不敢多作逗留,甚至不敢出入電梯口,她研究過這里的方向,要去電梯口,勢必會路過紀老太太的病房,因此,她便從消防通道離開了。
走出醫院大樓,她走到停車場,上了車,系上安全帶,便立刻將車開回了酒店。
回到酒店。
秦霜刷卡進了房門,在床上坐了好久,卻仍舊靜不下心來。
方才,她在天臺外,隔著門聽到了薄晏卿和秦世霖的談話。
雖然聽得斷斷續續,兩人交談的聲音時大時小,但她還是聽出了一些眉目。
根據她掌握的幾點要素:
第一,薄晏卿說,那個紀思慕,是他和她的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