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霜道:“我不覺得,我和他之間有什么誤會。”
趙晨利卻不以為然:“我在成為警察之前,也不覺得抓幾個犯人是多么困難的事。可只有設身處地,站在這個位置,才能體會到,想要真的成為一個好警察,是很難的事。人生來不是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父親,一個好丈夫,一個好兒子。五年前那件案子,我后來仔細查過,但在法院開庭之前,我沒有權限把案卷內容給你看。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......紀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秦霜哭笑不得道:“原來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!說吧,你收了他紅包嗎,這樣為他開脫?”
她這句話,是半認真半開玩笑。
趙晨利卻是笑了:“你是受害人,未來也是原告方,為了保證法庭的公證性,所以很多案件的細節,我沒有辦法和你講。五年前那場綁架案,紀先生或許處理得并非絕對完美穩妥,但,那件事并非是他的錯。你說他不在乎你,我覺得不可能。”
秦霜道:“怎么不可能呢?我只相信我耳朵聽到的。”
趙晨利道:“你知道,有時候你眼睛看到的,未必是真的,耳朵聽到的,也并非是真的,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充滿迷惑性。你站在你的立場,能想到的只有恨,可若是你能站在他的立場去看待整個事情,或許......很多事其實并不難理解。”
秦霜突然沉默了。
她大概能領會到,趙晨利想要表達的意思。
趙晨利:“這件事,你其實不用千里迢迢趕到S市,但凡你能和季先生坐下來心平氣和好好溝通,很多事情,或許會變得簡單很多。”
秦霜道:“我不想看到他的臉,更不想聽到他嘴里冒出的每一個字。”
趙晨利:“我知道你恨他,但是,很多事情,明明解釋過后,就都能明白,我是看得出來的,紀先生其實很在乎你。”
頓了頓,他突然沉聲道:“要論錯,也是我的錯。作為警察,卻沒能保護人質的安全,這是我的問題,我的責任。”
秦霜深呼吸:“至少你愿意認責,不是嗎?我想要的其實從來不多,五年過去了,我也一直想過放下,但......他從來沒有說過......”
她緊緊抿了抿唇:“他的選擇是錯的......哪怕他對我說一句,五年前,他應該義無反顧地選擇我,毫不猶豫的選擇我,而不是在我和別的女人之間游移不定,哪怕,那個人是他的親妹妹。我知道,我這么想是很自私......”
她也考慮到,宋南梔對于紀寒洲來說意味著什么。
她是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。
而她,又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。
但......
明明如今他也認清楚了,可他從未和她說過哪怕一句“是我的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