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寒洲攥緊了拳,眼神一層層黯了下去。
她明知道。
這樣的抉擇是多殘酷。
她卻偏偏如此逼他。
她究竟為什么。
......
是啊。
為什么。
秦霜坐在車上,回想起方才她逼紀寒洲的那個選擇,她也不知道,她為什么要這樣逼他。
就算逼他放棄宋南梔,對她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。
就算宋南梔真的死于心臟病,對于她而言,也抵消不了什么。
心臟移植的費用,對于普通家庭來說,可能很多。
但不管是對于她或是對于紀寒洲而言,都是幾個數字而已。
可她怎么甘心。
她不甘心就這么輕易原諒傷害她最深的人。
更不甘心,就這么輕易放過傷害她的罪魁禍首。
憑什么宋南梔做盡喪盡天良的事,她還要大度地原諒。
憑什么宋南梔差點害她母子葬身火海,一尸三命,她如今卻能安穩地得到妥善安置,重獲新生?
他是找了她五年,尋了她五年,她秦霜是還活著。
可又有誰知,那個云染,早已死在了五年前。
心死魂滅。
她若是放過了宋南梔,誰又能來解她的仇和恨。
沒有人能代她原諒任何人。
而她,也沒有資格代五年前的云染,原諒任何人。
復仇是愚者的游戲,可她從來就不是個聰明的人。
她不但不會原諒,還要繼續恨下去。
只有充滿恨意的眼睛,才能真正看清一個人。
......
秦霜回到家。
秦世霖剛從書房走出來。
秦霜上了樓,便看到秦世霖走出書房。
她掩去心底的不快,朝著他走了過去:“哥。”
即便秦霜掩藏得再好,秦世霖還是一眼看出了她的疲憊與沒精神:“怎么了?”
秦霜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:“喝了點酒,感覺有點敲腦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