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寒洲薄唇微啟,卻欲言又止。
秦霜突然直視他的眼睛,幽幽道:“你不會還妄想,我會回到你身邊吧?”
紀寒洲薄唇幾乎沒有血色:“我們還存在婚姻事實,你還是我的妻子。”
婚姻事實?
秦霜道:“你別忘了,我們沒有領證,法律未必會承認你我之間存在的婚姻關系,所以,你少在那一廂情愿。你想我回到你身邊,不可能,紀寒洲。我們之間,到此為止。從此,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。我們從此,互不相干。”
紀寒洲突然緊緊抓住她的手腕:“原諒我,不管你要我付出任何代價,只要我能做到,我一定做到。我知道,你恨我,我可以彌補,彌補我過去做的一切。你可以恨我,但不要如此決絕,不留余地......”
秦霜沒想到,這個男人還有臉來挽回她。
“五年前,你給過我余地嗎?”
秦霜睜著眼睛,眼中滿是失望:“但凡你能給我留一線余地,我都不至于這么恨你。論狠心,誰能比得上你?你知道,五年前,我差點死在你手里。是你放棄我,放棄我肚子里的寶寶。誰能和你比殘忍。你如此狠心,時隔五年,你輕飄飄一句,就要我原諒你。”
她不退反進,朝著他逼近了一步:“紀寒洲,你回答我,或者,你教教我,你要我拿什么原諒你?”
紀寒洲道:“你要和我徹底斷絕來往,可以,除非,你不想再見到小司衡。”
說完,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:“你不會以為,等到孩子八歲,自由能選擇監護人,他就能回到你身邊?秦霜,如果我真的想,你永遠得不到他的撫養權。”
秦霜擰了擰眉,驀地,發出一聲冷笑:“紀寒洲,你真卑鄙。為達目的,從來不擇手段。”
他知道,紀司衡和秦長意一樣,都是她的親骨肉,她一定無法割舍。
所以,他才說如此話。
這是變相的軟性威脅。
秦霜冷冷道:“好聚好散,是個人都能懂的道理,你偏不懂,偏要死纏爛打。”
紀寒洲:“我不要好聚好散,我偏要死纏爛打。你說我卑鄙也好,說我無恥也好。我不在乎。”
他看向她:“只希望,看在兩個孩子的份兒上,你再恨我,也不要放在明面上。”
站在孩子的立場,父母之間若是無休止的爭執,只會影響到孩子的身心發育。
秦霜嘲弄道:“你不要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,你不過是擔心孩子知道你過去的所作所為,記恨你罷了。”
紀寒洲:“我只不過不希望,孩子被仇恨影響。”
秦霜不禁笑了:“聽上去,你好像很懂得為考慮考慮。字里行間,你好像表現得是一個多么慈愛的父親,難以想象,像你這種人,五年前,會親口放棄你親骨肉。”
紀寒洲臉色微微僵了僵:“我從未想過,放棄我的孩子,也從未想過要放棄你。”
秦霜:“別洗了,你再怎么洗,也洗不清你曾經殘忍的所作所為。”
紀寒洲深吸了一口冷氣,以退為進:“不管你怎么想我,至少,我有撫養孩子的權利。這是我的權利,也是我的義務。同樣,你想見小司衡,我不會阻攔。”
頓了頓,他又道:“如果,你要見小司衡,那么,你也必須讓我見到小長意。你可以離開我,但你不能再嫁別的男人。我不希望我的兒子,認別的男人當父親。”
這是他的底線。
雖然,她是孩子生母,但他同樣是孩子生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