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長意嘀咕了幾句:“那個小女孩叫綰綰,她很可憐的,她好像是被媽媽賣到這艘船上的,她沒有爸爸......”
抱著他的男人,腳步突然慢了下來,低下頭,若有似無地看了他幾眼。
小長意注意到了,兩個人中,這個叫“阿肆”的男人,一路上尤其沉默。
他很少說話,一直都是另外一個男人話特別多。
他只是全程抱著他,一言不發地走在那人后面。
小長意抬起頭,從他的角度,他只看到,男人有一張年輕......卻英挺的臉,讓他覺得有些意外的是......
他總感覺,這個男人的五官,有些熟悉,好似在哪兒見過,卻又說不出來具體。
另外一個男人不耐煩地道:“你閉嘴。誰叫她沒你走運,投胎到有錢人家。”
一直沉默的男人,終于說話了:“阿遠,別說了。”
秦長意氣鼓鼓地瞪了那個嘴碎的男人一眼。
“阿肆,走這里。”
兩個男人抱著他穿過一條狹窄的長廊。
“先別動。”
叫阿遠的男人一抬手,示意他停住:“前面有人。”
阿肆抱起小長意,躲進兩堆箱子圍成的死角,道:“你先去看看情況。”
“嗯。”
“冷靜點,有任何情況......”
“我懂。”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走了。
阿肆抱著秦長意,留守在原地。
幽暗的死角,死寂無聲。
小長意聽到不遠處傳來交涉聲。
他壓低問道:“晚上巡邏的人很多嗎?”
阿肆難得回答了他一個問題道:“不多。”
秦長意:“叔叔,我們回去救那個小妹妹吧。你抱著她就可以,我跟在你身后,我們悄悄的,一起離開這里......”
男人幽幽道:“夜間巡邏的人,雖然不多,但他們每個人,都佩戴了熱成像夜視儀。”
夜間巡邏隊伍,巡邏的區域并不固定,但巡邏人員每個人都會佩戴熱成像鏡片。
哪怕不發出任何聲音——
但凡被熱成像鏡片掃過,再不見光的角落,都藏不住人。
秦長意聽得似懂非懂。
熱成像?
這個東西,他好像從舅舅提到過。
很快,他似乎聞到了什么難聞的味道,有點像是汽油泄露。
男人也聞到了。
他回過頭,看了看木箱上貼的標識——這里存放的,都是原油。
一般來說,裝載原油的油桶和油罐密封性完好,這么刺鼻的味道,一定是哪里發生了泄露。
就在這時——
槍響傳來,聽陣仗,似乎發生了交火。
男人明顯緊張了起來:“不好。”
秦長意能明顯感覺到,他的呼吸一緊,喉結微微滑動,也不禁跟著緊張了起來。
男人隨手從腰后拔出一把配槍,對小長意道:“抱緊我。”
他隨手拿出夜視儀,佩戴在左眼上,一手按住秦長意的后腦勺,護著他跑了出去。
方才走出角落,只聽“咻”的一聲,子彈朝著他的方向射了過來。
他一個飛撲,滾到了一旁,子彈精準無誤地擊中他原本站位的地方,木箱被擊破,木屑橫飛。
“咳咳......”
秦長意被粉塵嗆得咳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