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。
“嘭”的一聲。
房間的門關上。
偌大的船艙,立刻安靜如死寂。
秦長意靠著墻,坐在床上,大腦陷入了混亂。
什么意思?
這個叔叔說,他是被人以五千萬美金,賣到這艘郵輪上?
會是誰這么做,花五千萬美金,要他的命?
秦長意撓了撓頭,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。
他想哭,卻又害怕得哭不出來。
要說眼下是多么十萬火急的節骨眼,也并不是。
如今他待的房間,輕奢優雅,好吃好喝,也沒有人虐待他。
可他的頭頂,仿佛高懸著一把無形的劍刃,隨時會朝著他的后頸斬下來。
這種未知的恐怖,才是真正可怕的。
秦長意渾渾噩噩地翻身下床,踩在名貴不菲的地毯上,整個套房,是標準復古美式的設計,舉目望去,都是高檔訂制。
他走到一塊落地鏡前,看到鏡子里的自己,身上穿著一整套繁復的西裝。
白色的襯衫,宮廷式的領口,一眼望去,鏡子里的男孩,俊美帥氣得像小王子一般。
秦長意轉過身,環顧四周,看到不遠處,有一個通往陽臺的門。
他朝著門走過去,踮起腳尖,將門打開。
套房擁有一個拱形的超大陽臺,十米長,三米寬。
晚上。
夜幕中的大海,烏深一片,天的盡頭,海的盡頭,消融在一起不分彼此,遠遠望去,天和海都像潑了墨一般,夜空中,只有伶仃的幾顆星。
秦長意站在陽臺上,吹了會海風,腦子總算更清醒了一些。
到了晚上,海風夾帶著一股令人瑟縮的涼意。
他縮了縮肩膀,朝著兩邊望了望。
這個套房,似乎在整艘郵輪的頭部。
右手邊,同樣有一個很大的陽臺,遠遠望去,所有的陽臺緊挨著一起,中間隔了約莫六十公分的間隙。
秦長意吞咽了一聲,朝著陽臺邊走去,他踮起腳,兩只手抱住了陽臺的欄桿,兩只腳等了蹬,騎坐了上去。
晚風將他的額發吹拂得凌亂,刺的臉頰又癢又疼。
他低下頭,陽臺正下面,是距離十米高的甲板。
若是不小心從這里摔下去,一定會摔得粉身碎骨吧!
十米,也就是說,他如今所在四層左右。
那個大壞蛋說,如今郵輪已經駛離港口,行駛在海上。
整個郵輪,無疑是海上囚籠,插翅難飛。
但......若是就這么乖乖聽他的話,那他就不是秦長意!
秦長意咬了咬牙,從欄桿上站了起來,朝著正對的陽臺,用力地跳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