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寒洲臉色微微變了變。
他沒想到,云染竟做過試管手術。
他一直以為,云染是自然懷孕。
宋南梔見他不說話,更緊張了:“寒洲,你回答我啊......你和她結婚以后,不是一直分房睡的嗎?你不知道她做過試管手術的事嗎,那她是怎么懷孕的?”
既然紀寒洲不知道試管手術的事,那么,云染懷孕,他沒有產生一點懷疑,只能說明......
他們存在過肌膚之親。
但怎么可能呢?
云染是老太太在紀寒洲昏迷的時候,強行安排的婚禮。
婚禮一切從簡。
這門婚禮,是老太太請了風水大師合了八字,給紀寒洲沖喜的。
在此之前,他和云染可以說素昧平生,互不相識。
他們人生唯一的交集,便是那場車禍。
他怎么可能碰一個他無感的女人?
紀寒洲仍舊困在思緒中。
他似是自言自語地喃喃:“你有沒有覺得,云染長得和秦霜很像。”
宋南梔愣了愣,回過神來,卻是無奈地道:“世界上人口這么多,撞臉也是正常的啊,只不過是巧合罷了。”
巧合?
紀寒洲莞爾勾唇。
這個世上,真的存在這種巧合嗎。
今天,葉蕊剛蘇醒,秦霜就匆忙趕到醫院。
他與她撞了個正面。
他對她說的那番話,無非是試探她的反應。
可她的反應,似乎沒什么反常之處。
他莫名覺得很失望。
“寒洲......”
宋南梔還要追著方才的問題,門外,楚離突然敲了敲門:“紀總,有您的電話。”
紀寒洲道:“知道了。”
他看向宋南梔,輕聲道:“回床上,好好躺著。”
宋南梔問:“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?”
紀寒洲回:“你還沒做完手術。”
宋南梔不禁自嘲道:“這個手術,還有做的必要嗎?”
她看向紀寒洲:“好諷刺。我怎么也想不到,我的心臟捐獻者,竟然是云染。所以,現在你終于找到她了,接下來打算怎么辦?”
紀寒洲道:“我會把她接回紀家。”
小司衡一直想要媽媽。
他想滿足小家伙一家團圓的心愿。
宋南梔因為這句話,大受刺激,低下頭,竟不再說話了。
那她呢?
她怎么辦呢?
紀寒洲望著她殷紅的眼眶,只安撫了一句:“南梔,別怕,你的手術,我會繼續想辦法。這段時間,你安心住在醫院,其他事,不需要你擔心。”
宋南梔沒有說話,只是默不作聲地在床邊坐了下來:“寒洲......我會死嗎?”
她的聲音微微發抖,帶著對死亡的恐懼:“或許......五年前,我就該死了。你不該救我,救一個‘失敗品’。你為了我,放棄了云染,可曾后悔過嗎?”
紀寒洲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:“不要胡思亂想,你如今最需要的,是靜下心來修養。”
宋南梔眼底泛起苦澀,卻沒再說什么。
......
秦家。
秦霜回到家,秦世宇正陪著小司衡在客廳打電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