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世霖無奈地苦笑。
他看到她眼中的厭惡,如刀一般鋒利。
仿佛,紀寒洲站在她面前,她用眼神就能將他千刀萬剮。
但......
若是真的放下了,那便是不愛不恨了。
她還恨他,又談何放下。
人最怕貪心,又怕不甘心。
秦霜道:“我問過爸爸了,我和蘇慕卿之前,本就是情侶,六年前,若不是那場車禍,我和他也該走到談婚論嫁了。”
頓了頓,她看向秦世霖:“雖然,關于和他的過去,我什么都不記得了,但他說,我不記得,沒關系,他會耐心地等我,直到全部想起來那天。”
秦世霖神色復雜,欲言又止,最終,只是笑了笑:“你想好就好。婚姻是人生大事,草率不得。”
秦霜:“放心吧,大哥。”
她抱了抱他:“大哥,我累了,回房休息了,你也早點休息。”
秦世霖:“嗯......”
他轉過身,目送她上樓。
......
一眨眼,半個月過去。
紀寒洲傷勢愈合,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,主治醫生終于松口說他可以出院。
江山水榭。
楚離將車停穩后,紀寒洲推開車門下了車。
臥床足足半個多月,盡管傷口已經初步愈合恢復,但還是有些行動不便。
因為長久臥床,紀寒洲整個后背的肌肉,僵得厲害。
秦長意跑下樓,見紀寒洲回來了,一時間有些躊躇,站在樓梯口,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他。
他終于出院了!
大魔王住院的這段時間,他一直被禁足,“關”在家里,哪兒也不能去。
見他終于出院回家,秦長意看著他,一時竟覺得有些陌生了。
這半個月,楚離按照紀寒洲的吩咐,沒有接小家伙去醫院看過他。
每天在家,除了玩游戲,搭積木,就是躺在地板上,看著窗外發呆。
手表壞了。
與紀司衡的聯系,也中斷了。
這段時間,媽咪也沒有來找過他。
莫非,媽咪有了小司衡,就不要他了?
小家伙每天都胡思亂想,一想到,媽咪可能真就不要他了,夜里,他經常裹在被子里,以淚洗面,哭了很久很久,哭得累了,才終于睡過去。
不會吧......
難道以后,他就要代替小司衡,和大魔王相伴一生了?
小家伙越想越委屈,有一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!
忐忑,不安,害怕......
他生怕以后再也回不到媽咪身邊了,整日整夜,都被一種絕望的不安包圍。
紀寒洲站在門口,一眼看見小家伙站在樓梯口,陰沉的臉色,驟然緩和了幾分:“司衡,過來。”
秦長意有些悶悶不樂地走過去,距離他半米的地方,停住不前了!
紀寒洲輕身蹲了下來,伸出手,朝著他遞出大掌:“乖,過來,讓爹地好好看看你。”
半個月沒見,小家伙好像又竄了一些個子。
他想他了。
但醫院人多手雜,他不想他去醫院,因此,讓楚離派了保鏢,保護在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