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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324章 2000.各懷鬼胎(上)

    “還請少尹大人明示。”殷寒九連說。

    何少尹道:“本官剛剛得到可靠的消息,中樞內閣已有旨意下達,讓監察、律法兩局聯合查你們善濟會。”

    “中樞內閣!”

    殷寒九蹭的站起身來,臉色再變。

    單是這個名詞,就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。

    中樞內閣是什么?

    那是整個大宋僅次于皇上的權威衙門!

    同時也是皇上發號施令的渠道之一。

    這可能是中樞內閣的意思,也可能是當今皇上的意思。

    而不管是哪種,這嘉定府都沒人敢保他們善濟會,絕對會將他們給查個底朝天。

    殷寒九臉色一變再變,由紅變白,又由白變青,再由青變煞白。好半晌才勉強穩住心神,問何少尹道:“少尹大人可知這是何時發生的事?”

    這倒是讓何少尹有些意外,也對殷寒九刮目相看。

    來之前他已經細細想過殷寒九得知此事后的反應,可能是求他救命,甚至是可能不惜撕破臉逼迫他救命。

    倒沒想,這殷寒九居然最先問的是何時發生的事。

    這份兒冷靜,僅僅做個善濟會會長,還真有些屈才了。

    莫不是這殷寒九還有別的門路?

    何少尹不禁暗自留個心眼,將原本想好的那些說辭都壓在心中,只道:“本官也不知具體什么時間,但應該還不長。不過,殷會長你也得快快做準備才是,你們這善濟會……”

    他沒把話說全。

    現在的善濟會可是千瘡百孔,絕對是經不起查的。

    “少尹大人勿慌。”

    沒曾想,殷寒九倒是安撫起他來,道:“做賬已經來不及,咱們便把賬本燒了便是。呵,來個死無對證,他們最多也就辦我個瀆職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壁虎斷尾……殷會長高招啊……”何少尹忍不住夸道。

    只心里,卻沒把事情想得這么簡單。甚至還嗤笑了兩聲。

    這可是中樞內閣下的旨意,能僅僅是辦你個瀆職之罪就了事的?

    不過他巴不得殷寒九這樣想。

    這樣自大的蠢貨,就該把那地牢坐穿才好。最好是被判處極刑,那樣他永遠都開不了口了。

    “只到時候還得牢少尹大人您替我在府尹大人面前說說話才行啊,瀆職……也是可輕可重的嘛!罰我多少俸祿都無妨,但這頂烏紗帽可得……”殷寒九說。

    “自然,自然。”

    何少尹連連點頭,“殷會長你放心,以咱們兩的交情,本官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。不管事情有多嚴重,本官都會力保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多謝少尹大人。”殷寒九連拱手道。

    何少尹站起身來,“那本官就先告辭。接下來就看殷會長你的,盡量理清首尾,如若是有什么實在不能解決的,那就來個死無對證。呵呵,現在律法、監察兩局,都是講證據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,多謝少尹大人提點。”殷寒九弓起身來。

    何少尹向著屋外走去。

    很快,他的轎子便離開殷府,匆匆而去。


    他不知道的是,在他離開時,殷寒九有盯著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誰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
    殷寒九能夠主管善濟會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出事,當然有他自己的本事。他很清楚何少尹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的府上,來給自己通風報信。

    說白了就是何少尹怕惹火燒身。

    要不是收了他的金銀珠寶,這何少尹才不會管他的死活。

    這,就是他的資源!他的資本!

    而諸如這樣的資本,他顯然不止何少尹這么一個人。

    在何少尹離開后,殷寒九便也去了自己的書房。然后在書房里提筆寫起信來。

    到天亮時,信已經讓人發出去。

    殷寒九照常到善濟會衙門辦差,便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。只今日,他剛到善濟會就讓人通知善濟會的全部人員到會議室內開會。

    善濟會已經不知道多少時間沒有開過這樣的早會了。

    很快那人就來稟報,臉色有些訕訕道:“會長,還有些人沒有到呢!”

    殷寒九瞇著眼睛沉思了會,擺擺手,道:“那便等等他們吧!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善濟會是不是已經被監察和律法的人盯住,寧愿耐著性子再等等,也不想做出太反常的事情來。因為這樣很可能引起監察、律法兩局的人瞬間警覺,然后加快進度。

    如此,直快到晌午時分,善濟會的那些人總算是陸陸續續的到齊了。

    他們中間有些昨晚上在殷寒九的府邸里玩到深夜,沒有翹班都已經算是不錯了。

    當得知殷寒九竟然要叫他們開會時,他們都是有些驚訝的。因為會長向來都是嫌開會麻煩的,連樣子都不愿意做。

    反正善濟會只是個小衙門,也沒人來理會。

    不過殷寒九在善濟會還是有些威望的,是以眾人還是都到了會議室。

    殷寒九滿臉陰沉的坐在里面。

    直到瞧見他的臉色,善濟會這十數人才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。

    “都坐下吧!”

    待人到齊,殷寒九站起身來說。然后走到門口自己將門給關上了。

    這十數人是善濟會的核心人員,除去他們以外的,都只能算是編外人員。這善濟會的蠅營狗茍,也和那些人沒太大的干系。

    他們拿不到多少好處,也就沾不到多少齷齪。

    眾人都坐下,看著殷寒九。

    一人問道:“會長,發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正是在善濟會的副會長,也是當年賑災時表現突出的大好人。只如今,也和殷寒九沒什么兩樣,已經徹底腐朽了。

    殷寒九沉著臉,道:“這幾年,大家都在會里拿了不少好處。現在,大難將要降臨了,我要你們來,是想和你們商量商量對策,看看怎么辦。”

    屋內人悉數變色。

    那副會長道:“會長,什么大難?”

    殷寒九冷笑道:“還能有什么大難,當然是上頭要查我們了!當初都有人鬧到我們府衙門口了,你們真以為是那些報紙就能夠擺得平的嗎?”

    但他卻并沒有將是中樞內閣下旨查他們善濟會的事情給說出來,也不知道是抱著什么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