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同學,大家好。
我是何田田,問渠書院的校長。
你們在書院還習慣嗎?”
一個看起來十分活潑的女孩舉起手。
何田田示意她回答。
“大何先生,我們習慣。
書院可好了,吃的喝的都好,還發衣服。”
何田田注意到,女學生們的衣服都是統一樣式的布裙,與原來她設計的一模一樣。
只是這個稱呼……大何先生。
估計孩子們是為了把她與四妹區分開吧。
“習慣就好,同學們可以稱呼我為校長。
今天我給大家帶來一份小禮物。”
何田田說著,拿著一本書,和一張精美的書簽,從第一排開始,一個個發給學生們。
是《三字經》。
大胤朝沒有類似《三字經》、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等蒙學的書。
學生們直接學的就是類似于四書五經之類的。
對于小孩子們來說,內容太過深奧,晦澀難懂。
所以何田田就想到了小時候背過的蒙學書。
比起四書五經,更通俗易懂,朗朗上口。
其中不乏育人的道理。
她送給問渠書院學生們的,就是《三字經》,手抄版。
這些都是她在鳳城時與三郎、溫時與寫的。
開始的時候,她只想練字。
練字時,未免就要請教溫時與這個舉人。
能夠中舉,首先得有一手好字,這是基本條件。
溫時與的字寫的相當漂亮。
對于指導何田田練字這事,他欣然同意。
何田田拿出才寫的字給他看。
溫時與看到如此“臭如狗爬”的字,先是猛地吸了一口氣,后來越讀神色越凝重。
“人之初,性本善。性相近,習相遠。
茍不教,性乃遷。教之道,貴以專。
……
玉不琢,不成器。人不學,不知義。”
怎奈何田田就寫到這里,這明顯只是個開頭。
急得溫時與搔首抓耳,又不好討要全文。
再讀一遍,不免又問起來“昔孟母,擇鄰處。子不學,斷機杼”等典故的意思與出處。
害的何田田好一頓“編”。
雖然只讀了前面不多,憑著多年文人的直覺,溫時與覺得這書作為書香門第傳世也夠了。
既然如此,他哪能開口討要別家的不傳之秘呢?
看到溫時與這么喜歡,何田田想起問渠書院,靈機一動。
她提出與三郎、溫先生一起,改用《三字經》作為練字的帖子。
只是寫好的東西,需要裝訂在一起,送給她。
能通讀整本樹,溫時與立即連聲同意。
至于何田田說的寫好的帖子給她,這也是自然之理。
如此好的讀書育人之書,當然不能外傳。
何田田不知道溫時與所想,她當時只是單純覺得自己的字太丑,送給學生們拿不出手罷了。
至于活字印刷術。
不讓女孩讀書,等她的書院開遍大胤朝再說吧。
哼!!!
《三字經》是提前給孫夫子看過的。
孫先生的反應,比溫時與還大些。
她不止驚訝于其內容之豐富,通俗易懂,朗朗上口。
更覺得吃驚的是如此奇書,縣主居然是為女子蒙學所做。
孫芳菲拿著《三字經》讀了一遍又一遍。
一行讀,一行哭。
淚水浸透了手帕。
身為自梳女,她比誰都明白女子在這個世道的不易。
大部分女子,在男尊女卑的環境中,與牛馬相比,只是會說話罷了。
遇到災荒年,首先被賣的是女孩。
嫁人了,夫為天綱,操持家務,生兒育女,還免不了被朝打暮罵。
在家從夫,出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
女子從來不配有自己的思想和意愿。
終其一生,勞勞碌碌,渾渾噩噩,直到一卷草席被埋。
死了也是××氏,連姓名也不配有。
對于何田田的問渠書院,孫芳菲開始以為,只是被新封的縣主心血來潮,學著男子辦個私塾玩玩而已。
但現在看來,她是真的想要改變
“我代天下女子,拜謝縣主大恩。”
孫芳菲鄭重其事地對何田田跪下,深深地行禮。
何田田攔住她:
“孫先生不比如此。
我所做的一切,就是為了讓女子將來有不跪的能力。”
……
問渠書院的女學生們,緊緊抱著校長送的書及書簽,聽著何校長將里面的典故娓娓道來,眼睛里盛滿了希望的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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