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黑云壓頂,雷電在墨色的云層中翻滾咆哮。
大雨傾盆而下,后山村抱著樹枝,滾著石頭到村口的村民,被澆了個渾身濕透。
大家誰也沒有叫一聲累,反而動作更快了些。
何田田滾著比磨盤還大的石頭,到村口路中間。
“轟”地一聲,在雷霆怒吼中,石頭落地。
后山村進村的入口徹底被封的死死的。
“周村長,這下可以了嗎?”
何田田擦了擦臉上的雨水,走到周村長面前問。
“可以了。”他高呼一聲“后山村的老少爺們,都過來。”
村民們無論男女,都嘩嘩地聚在一起。
“蒼天不仁!
我在縣衙的侄兒傳來的消息,不光咱們平安縣,整個東州府都遭瘟。
是天花!”
周村長說著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‘“咱后山村曾經也經歷過天花,聽老一輩人說,那時候是真的慘。
凡是染了天花的,十室九空,家家基本死絕!
整個后山村,就剩下原來不到一半的人口啊!”
村民們肅穆而立,罕見地沒有交頭接耳。
“從今天起,村里設崗哨。
除了鰥寡孤獨,每家每戶都要出人。
四個人為一班,在村口日夜守著。
不準出,更不準外來人進入!”
這時,有馬蹄聲從雨中傳來。
馬在村口圍擋處停下,一個頭戴斗笠、身披蓑衣的衙役下來,隔著圍欄對周村長說:
“周老頭,你消息倒是靈通。
朝廷下詔書,凡我大胤子民,不許炒豆,不許點燈,不要潑水。
家家供奉痘神娘娘,以求神明保佑,體恤蕓蕓眾生,早日讓瘟疫消退。”
周村長連連稱是。
何田田皺了一下眉頭:“朝廷下詔?
京城也造瘟疫了嗎?”
衙役“噓”了一聲,“這次瘟疫來的蹊蹺,聽說整個大胤朝東南西北四州無一幸免。
京城那邊,還更厲害些。”
說完,衙役上馬:“你們村做的很好,我就不耽擱了,還得去其他村通知。”
“您稍等。”
何田田說完,飛快地跑到旁邊的豆腐坊。
她用油紙包了幾張四妹和村里的老婦人,剛為勞碌的村民烙好大餅。
又摸出幾個咸鴨蛋,一個皮水袋,放到背簍里。
她背簍口上面蒙上油紙,回到村口。
“您拿著,路上吃。”
何田田把食物和水遞給衙役:“放心,我們村還沒有人出花。”
衙役從早上跑到現在,早就饑餓交加。
他當下也不客氣,沖何田田拱了拱手,拿起背簍放在背上絕塵而去。
暴雨在嘩嘩地向下傾倒著,天陰的嚇人。
“周、何、王、李四家,各留下一個后生看守村口。
其他人家去豆腐坊領了吃的,趕緊回家。
村里私塾最近也不要開了,能不出門,就不出門。”
深夜,何田田穿著踏風靴、隱身披風在山道間急速奔走。
系統說,隱身披風內形成的空間與外界隔絕,不會受到外界瘟疫的侵擾。
但何田田不敢大意,到底花巨款在商城里購買了一顆避毒丹服下,她才敢出來。
山海靈境中,白?成長得能夠從樹干中取汁液售賣,鸞雞也開始下蛋。
靈谷價格雖然又降了一成,但“無本的買賣”她終歸還是賺的。
再加上時不時成熟的棪果。
短短數天,她除了又種下幾十株白?木外,已經又積攢了近200靈幣。
這下購買避毒丹直接讓“存款”縮水了三分之一。
天花是患此病的人痊愈后,臉上會留有麻坑,像“天女散花”而得名。
其傳染性之強,感染后之慘,致死率之高,即使她曾經所在的那個時代,早已將此病毒幾乎滅絕,同樣是談之色變。
作為曾經的一名醫者,她更了解天花的烈毒性。
穿到后山村數月時間,她幾乎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。
現代醫學的診斷,治療,尤其是西醫,多借助于檢查和西藥的應用,所以來到這里后,她所會的醫術幾乎沒有用武之地。
若不是這次大胤朝天花瘟疫突起,她險些忘記了自己是一名醫者。
但是天花的出現,觸碰了她隱藏在心里的痛。
何田田來之前的世界,也在遭受一場瘟疫。
雖然沒有天花慘烈,但醫館仍然人滿為患。
即使醫療技術發展至此,仍然找不到好的方法杜絕、醫治。
在那個世界里,她不過是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醫者。
只能根據她的病患的癥狀,對癥治療,為其減輕病痛,靠他們自身挺過去。
或者挺不過去。
但現在,她有了系統商城,能接觸到一些超出常人理解范圍的東西。
這次,她想試試,盡自己最大的努力,做一些事情。
不求被人感謝,但求無愧于心。
平安縣城,城門緊閉。
何田田運起踏風靴,一竄而如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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