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山村王屠戶家這天可真是熱鬧。
不光王氏族人來家,村里很多人家也在農忙中擠出時間,過來湊這熱鬧。
因為他家今天辦三胞胎滿月酒!
王屠戶家,由代代單傳,變成兩子兩女。
直接湊成兩個“好”字。
這福氣村里人誰不想來沾一沾?
尤其是成親還沒孩子的小媳婦兒。
她們看著三個胖娃娃,那是羨慕的恨不得抱走。
何田田拿著剪刀輕輕剪了剪娃娃們的胎發。
旁邊王氏家族經年的老婆婆嘴里說著吉祥話:
“一鉸金,二鉸銀,三鉸騾馬一大群。”
接著她又象征性地鉸眼、耳、口、鼻和手腳尖。
意在祝愿娃娃們“耳聰目明嘴不饞,手腳干凈做完人”。
“鉸發”儀式,本來是該由外祖母來進行的。
只是現在,也只能由何田田代替母親給外孫外孫女一個美好的祝愿。
鉸過頭,要給娃娃們“鉸頭錢”。
村民們圍的里三層,外三層,爭著看何家給多少。
要說何氏立宗,讓何家長女當族長,這事著實稀奇。
但今兒喜慶的日子,誰也不會不開眼地問到人家臉上。
只是背地里嘀咕嘀咕。
平常人家都是把“鉸頭錢”攤在紅紙上,讓大伙瞧個清楚。
沒想到何家不按常理出牌。
塞到孩子懷里的,是用紅紙包好的紅封。
即使這樣,離得近的村民還是從紅封的形狀有了猜測。
看著像銀錠嘞。
何家真是大手筆。
哪怕一個娃娃一兩,也得三兩銀子。
更何況隔著紅紙看,那銀錠的個頭也比一兩大的多。
有見識的人推測,莫不是五兩的銀錠吧。
接下來三郎給小娃娃們戴上小銀鎖、銀手鐲、銀腳鐲。
在二妹旁邊站著的王家大丫頭,羨慕地看著弟弟妹妹。
她出生死了娘,又是女孩,家里什么也沒給她準備過。
再說,銀飾品,村里其他人家也很少給小孩打。
能有個小小的銀鎖,那都是富戶。
三郎給小娃娃戴好銀飾后,蹲下來,笑瞇瞇地對王家大丫說:“叫舅舅。”
“舅舅。”
大丫怯生生地喊,乖巧地讓人心疼。
舅舅從懷里拿出一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小銀鎖、手鐲、腳鐲,也給大丫戴上。
小孩子是不會掩飾情緒的。
大丫本來快哭了的小臉蛋,立馬“雨過天晴”了。
二姐嫁過來時王家大丫頭還在襁褓中。
她是二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。
雖然不是親生,但除了沒有血緣關系,其他跟親生的也不差什么了。
現在二姐有了三胞胎孩子,未免就會有人嚼舌根,說她有了孩子后,會光顧自己孩子好。
為了不讓二姐被人非議,也不想讓大丫看著,弟弟妹妹什么都有就她沒有,心里難過。
何田田跟三郎四妹商量,干脆給三胞胎的東西,也照樣準備一份給大丫。
不要讓二妹難做人。
村里好熱鬧的人在討論娃娃外家給三胞胎帶來的東西。
別人家都是用竹籃拎著,里面放兩件新衣服,兩個小鞋子,小帽子。
何家是用板車推過來的,滿滿一板車東西,用大布單罩著,堆得老高!
有好事的人慫恿王屠戶打開看。
滿月外家給的東西多少,是關系到兩家面子的問題。
東西越多,代表對孩子越重視。
板車一進門,王屠戶的嘴就咧的再也合不攏。
他也有心顯擺,干脆抱著小女兒,走到板車面前。
裝模做樣地用小女兒的手挨著大布單一掀:
“看看你的舅舅姨媽們給我寶丫帶了什么好東西!”
大布單一打開,連原本在院子各處嘮嗑的人,都“呼呼啦啦”圍了上來。
最上面,小娃娃的從帽到衣鞋,用大籮筐盛了滿滿四大筐。
看樣式,兩筐男娃,兩筐女娃,
其中一筐的衣服大點,像三歲左右的女娃穿的。
成衣下面是碼的整整齊齊地成匹的布。
都是上好的青布、細布,還有紅布、褐布……
足足八匹。
板車尾部,兩個大盆疊放著。
下面盤是處理好的雞鴨魚,上面盆里是一整盆蛋。
還有一個半大的陶罐,封的嚴嚴實實,不知道里面是什么。
村民們自是各種驚嘆夸獎。
人都去板車那圍著看熱鬧了,屋里只剩下何田田和二妹。
何田田朝外面呶了呶嘴:“三個娃娃剛生下來時他不是抱著倆兒子不撒手,女兒沾都不愿意沾。
現在怎么又抱著小女寶不撒手了?”
二妹聽了掩面直笑:“這個小寶丫簡直是她爹爹的小克星。
吃奶她要先吃,要不能哭的快斷氣似的。
喂完她,我還得接著喂那倆。
但她不讓奶奶抱,奶奶一抱就使勁哭。
只讓她爹抱。
夜里還得枕在她爹胳膊彎里睡。
要說她是個小磨人精,偏偏又長了雙呼靈靈的大眼睛,總是沖著她爹笑。
而那倆娃吃過就睡,對他們爹理都不理。
她爹現在覺得還是女兒貼心,連帶對大丫的笑臉都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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