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重生八零帶著空間回油田 > 第397章 我思故我在
  鄧栗的身體終于恢復,她本想著傷筋動骨一百天,即便康復了,也還是需要被人服侍,吃吃喝喝過一個月再說。

  但無妄情真意切的短信讓她不得休息。

  鄧栗坐在窗臺上,模仿無妄的語氣,給周蠶、舒新雨念信:“偉大的、仁慈的、無上的鄧掌門,如今發生了一件頗為麻煩的事,但如果你出手,那不過就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。客棧已經確定,崖正將三千泥俑復活,正往海藻島而來。你若來海藻島與我共聚,剎那之間,必能圍殲三千泥俑!”

  舒新雨和周蠶若有所思。

  他們都見過無妄,確實學得很像。

  鄧栗靠著床,望向窗外,明明還是春天,卻吹來夏日燥熱的風:“這個禿驢嘴里真是沒一句實話啊……與其說三千童子要前往海藻島,不如說是他以自身為餌,邀童子過來,想在海藻島展開決戰。給我發短信……看來這三千人強得很啊。”

  “那栗姐,我們什么時候過去?”舒新雨嘴角掛著笑容,但雙眼像兩潭水,沉默,郁結。

  鄧栗清楚她強顏歡笑的原因,舒新雨是龍虎山的寶貝疙瘩,但她一直不想做下一任天師。她對所謂的玄門,興致闌珊,她真正感興趣的,是整個世界的恣肆與自由。好不容易跑出來,她并不想繼續為玄門而戰。

  只是突然出現的崖正,把天下蒼生當柴燒,她吃了這么多龍虎丹,無論愿不愿意,都必須踏上戰場。

  “我不去。”鄧栗說。

  “誒?”

  “你也別去。”鄧栗腦海中雷霆變幻,和崖正每一次見面的情景都歷歷在目。這個老逼登用一根樹枝攔下了步紅袖的四象刀,勾了勾小拇指,打得江古外焦里嫩,藏頭露尾那么多年的鎮國巨子,出世第一戰,就被他打了個狗吃屎,落子湖畔,將二十一門所有掌門人打得滿地找牙。

  這么個超規格的老不死,現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黃泉帶回三千童子,肯定也是跟他一樣厲害的倒霉玩意兒。

  “你過去,九死一生。”鄧栗說。

  “栗姐,我很強的!”舒新雨說。

  鄧栗盯著舒新雨看了會兒,悠悠嘆口氣:“不過我知道肯定勸不住你,你啊明明說什么都不想管,只想上學,想當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,但你這性格,怕是難了……我要去個地方,你要不跟我走?不過那兒可能比海藻島更危險一點。”

  舒新雨愣了愣:“比海藻島危險……栗姐,你要去找崖正?”

  “對咯。”鄧栗說,“三千童子也好,現在暴走的因果也好,源頭就是那個崖正,宰了他,一切就都結束了。”

  “確實是這樣,只是……栗姐,我們打得過他嗎?”

  “不過是一個……”鄧栗像往常一樣自信滿滿,不過話到嘴邊,終于還是斷掉了,“打不過,不只是打不過,連他的邊都看不到在哪兒。”

  “那過去不就是白給嗎?想殺他……必須團結整個玄門的力量。”

  “用人海戰術耗死他嗎?或者拿核彈炸他?”鄧栗笑起來,“沒用,這些法子對他都沒用。只有我這個,或許能跟他試一試手。”

  鄧栗抬起左手,摘下黑色手套。

  舒新雨仿佛聽到恢宏雄壯的鐘聲,從遙遠的天穹送過來,壓得她胸口沉悶,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  她通紅的雙眼抬起來:“這是……天命!”

  “天命的使用方法記錄在江家始祖身上,但我和江家始祖接觸的時間太短,只摸索出一星半點。配合江流兒送給我的淵腔,在落子湖畔勉強試了一下,差點把自己交代在那兒……”鄧栗說,“不過也虧了落子湖畔那一次,我有點更理解一點天命了。”

  舒新雨體內的因果因為天命的出現而沸騰,像是在進行某種呼應:“栗姐……這天命怎么感覺有點不一樣……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跑出來一樣……之前在兔城面對‘千年夢’也沒有這種感覺!”

  鄧栗將溢出的天命收回左手的修羅王中,又重新戴上手套,舒新雨感覺壓力驟減,就像放了一個長長的屁,身心舒暢。

  “以我現在對天命的理解……天命并不是一種自然存在的規律,它是有‘意義’的。”

  舒新雨愣了愣:“什么意思?意義?”

  鄧栗望向窗外,指了指太陽,說:“比如說這個太陽,它就是無意義的。雖然它發光發熱,讓地球長出植物,讓億萬生靈生長,但即便沒有地球,它依舊發光發熱。它存在,只是因為存在,它是沒有意義的。星球是這樣,風也是這樣,牛頓三定律也是這樣,它們都是無意義的。但天命似乎不同……它存在著某種意義。他是為‘某種事物’而存在的,這種事物可能是人類,可能是所有生靈,也可能是鼻屎,而一旦沒有‘那種事物’,也就沒有天命。”

  舒新雨很快明白鄧栗的意思,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名字:“你是說……笛卡爾……”

  鄧栗攤了攤手:“說不準。”

  玄門中每一個人都在探尋羽化的真相,但在幾百年前,曾經有一件事差點徹底擊垮國內外所有玄門——怎么確定“真相”是“真相”?

  這個思潮,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“缸中之腦”。

  人所有的認知都來自于大腦,那怎么確定我們不是浸泡在營養液中的一顆大腦呢?

  這是連最奇幻的大修士也無法解答的問題,即便有一天他摸到了真相,他也不能確定這個真相是不是對于他大腦的欺騙。

  所以這是個無解的問題,玄門剎那搖搖欲墜。

  直到大修士笛卡爾頓悟:世界的一切確實都可能是一個謊言,就連我抓住了真相這件事,都有可能只是一種欺騙。但有一件事情是真的,想要欺騙我的提前是,我必須存在。當我在思考質疑我是否存在,我就已經存在。我思故我在。

  “我猜測天命……就是籠罩在笛卡爾和所有修士頭頂的‘謊言’。”鄧栗說,“我們所有人都是天命養育的缸中之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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