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重生八零帶著空間回油田 > 第207章 忠犬
  黑色的龍消失在天空盡頭。

  舒新雨兜了一圈跑回鄧栗身邊:“栗姐,這兒什么也沒有,跟那本日記里描寫的兔城有點像。但我兜了很遠,也沒發現有城墻的影子,這兒……這么大的嗎?”

  鄧栗用燃木刀將衣服烘干,身體舒爽了不少。

  “是不是兔城我不知道,但我們應該已經進入三十六天了。”鄧栗從草地上慢悠悠站起來,拍拍沾在褲子上的草屑,“謹慎著點兒,三十六天中,是受天命影響最大的地方,我們可能一不小心就得嗝屁了。而且……三十六天的因果異常狂亂,性命稍微輕賤一點的人,可能光是靠近這兒,就會變成廢人。”

  舒新雨點點頭:“如果這兒是三十六天……那沈新朵應該也在這兒。”

  鄧栗點點頭:“先四處找找吧。她一個小丫頭片子,也不會神通,應該也跑不到哪里去。”

  鄧栗和舒新雨從湖中上岸,就來到了一塊全新的地界。這里滿地枯草,什么都沒有。而這一路上,她們竟然遇到了一條龍。

  這讓鄧栗有所不安。

  她不確定神話中的龍是否存在,至少九龍山的傳說里,就有江流兒設羅天大醮斬龍王的傳說。而她們剛才看到的,應該是那些增殖細胞進化成的一個形態。

  那么復雜和龐大的因果……鄧栗不明白它們怎么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進化到這種程度。

  而這條龍,身后又跟了多少同樣高度進化的追隨者,她同樣不得而知。

  情況變得越來越復雜了……

  鄧栗掏出玲瓏寶塔,放出了之前抓到的手槍男。

  男人從塔中滾出來,抬頭看到陽光,愣了許久,忽然哈哈大笑:“出來了,本大爺終于出來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  他哈到一半,突然看到了鄧栗和舒新雨笑聲僵死在嘴邊。

  “怎么了,我兒?”

  男人嘴角抽搐著:“沒……沒什么……”

  “對了,我們母子相認這么久,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,你叫什么?”

  “提頓。”男人說。

  “你叫提頓,那個扔鋼筆的叫提邪是吧?”

  提頓點點頭:“他是我大哥。”

  “那也是我兒子。”鄧栗說,“那個掄矛的小鬼叫什么?”

  “提莫。我二哥。”

  “你二哥會種蘑菇嗎?”

  “誒?”提頓沒明白鄧栗是什么意思。

  鄧栗擺擺手:“沒什么,一不小心多了三個兒子,生活真是艱難啊。我們有十萬大軍?”

  “三萬。”

  “敢對我說謊就宰了你。”鄧栗冷冷地說。

  提頓腿一軟:“四……四萬……”

  “我說了,敢說謊就宰了你。”

  提頓快哭了:“真沒說謊……本來有十萬的,但為了殺一個魔頭硬生生被他宰了一大半。”

  鄧栗微微一愣:“那十萬人都跟我上次看到的彎刀手一樣厲害嗎?”

  “他們是精銳部隊,單兵作戰能力當然更強……但放在戰場上的話,彼此之間其實差得也不遠。”

  鄧栗的眉頭慢慢皺起來:這種軍隊,那個‘魔頭’竟然能單槍匹馬斬殺六萬,這……究竟是什么人?

  她忍不住想,如果她面對這樣一支軍隊,能不能做到同樣的事?

  她不知道。

  “那個魔頭,是誰?”

  “這事兒我真沒那么清楚……那時候我還小,輪不到我上戰場。”提頓說著,不知為何生出了一股豪氣,“當然了,如果是今日的我,和大哥二哥并肩作戰的話,結果肯定大不相同了。”

  “是啊,那樣那人就能拿你當人質,逼你大哥二哥退兵了。”鄧栗翻著白眼,隨后說了句題外話,“你喜歡看太陽嗎?”

  “還行,怎么了?”

  “那就好好記住今日份的太陽,下次再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。”鄧栗說著,手一翻,又將提頓收入了玲瓏寶塔。

  提頓在被收走前的最后一刻喊了一聲“媽”。但舒新雨從嘴型上判斷,他想說的應該是“媽的”。

  收了提頓,鄧栗和舒新雨開始尋找沈新朵和兔城。

  這里的因果極其龐大和狂亂。

  天命能夠輕易影響一整個地區所有生靈死物的命運,因而這些生靈死物的因果會全部匯聚于天命。天命所在的三十六天,被這些紛繁復雜的因果所填滿,所以只要一踏入這兒,人就會像一張浮在顏料上的白紙,每時每刻都在被侵蝕。

  一旦踏入這兒,人的命運如同脫韁的野馬,不可阻擋地向著瘋狂撲去。

  鄧栗和舒新雨本身因果浩大,又命格沉重,性命堅實,所以才能暫時不受這里影響,換成普通人,他們的命運會在一瞬間分崩離析吧。

  舒新雨終于明白為什么沈新朵重新回到孤兒院后,很快變得癡癡傻傻。任何人來到這里,都不可能全身而退。

  鄧栗和舒新雨不斷向西行進。

  按照日記中所描述的,西邊,就是兔城的所在地。

  “你們要去哪兒?”

  她們走了許久,忽然看到一個身影遠遠地站在她們正前方。身影高挑,穿著一件寬大的斗篷,臉藏在兜帽里面。

  那人逆光站著,臉更加顯得模糊不清。

  舒新雨第一時間查看了這道身影身上的因果流動,很濃郁,也很沉靜,仿佛一條濕滑的蛇。

  “你哪位?”鄧栗開口反問。

  “我是個想要求取知識的人。”那人緩緩開口,竟然是女孩的聲音。

  “回頭給你報個奧數培訓班,現在可以請你滾一邊去嗎?”

  那人仿佛沒聽到鄧栗說的話,繼續自顧自地說話:“我出生在一個院子里,當我有意識的時候,就感覺好冷,好餓,于是我找植物的根莖吃。我不停地吃,不知道吃了多少,終于驅趕了饑餓和寒冷。但光靠這個,我沒法長大。于是我鉆進了屋子里,吃光了冰箱里的雞蛋、蔬菜和各種肉類。后來屋子的主人回來了,他們看到我之后,以為我是個流浪者,于是收養了我。每天為我準備食物,還給我買了好看的衣服。這種生活讓我很滿足,我真想就這樣度過我的一生啊。我的小主人是個17歲的男孩,他長得很好看,也很聰明,而他喜歡上了同班的女孩,但那個女孩喜歡的對象另有其人,這成了他最大的煩惱。他每天跟我傾訴,漸漸的,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,我……竟然聽得懂他說話。我只是一只狗,為什么能聽得懂他說話?”

  鄧栗和舒新雨都聽楞了,這人怎么自稱是狗,舔狗嗎?

  現在舔狗都這么自覺了嗎?

  “那時候我還很小,搞不懂什么復雜的問題。我不在乎自己為什么能聽懂他的話,只是想要安慰他。于是,我試著學習說話,這個過程是艱難的。而在這個過程中,我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小主人。這讓我感到欣喜,同時也痛苦。狗和人是不可能相戀的,即便我們近在咫尺,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比銀河的兩岸還要遙遠。”那人微微低頭,頗為落寞,“但即便只能看到一點點希望的微光,我也愿意去試一試。我開始嘗試認字,認字后又讀書,看電視節目。我想學習像人類一樣說話,但我的發聲系統跟人類完全不同,完成不了這么復雜的語言。每次失敗,都讓我想要放棄。但看著我的小主人,他那么溫柔。不論他再沮喪,臨睡前都會輕輕摸著我的腦袋,說‘有你在真好’。為了他,我一定要學會說話。我更加拼命地練習,一點一點開始掌握人類的語言。”

  這人沉默了一會兒,繼續開口:“那天夜晚,雨下得很大,小主人濕漉漉地回來。他看起來很難過,沒洗澡就鉆進了被子里。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只能趴在他身邊陪他。一直到深夜,他終于從被子里出來,告訴我發生了什么。”

  鄧栗忍不住想,濕著進被子,不會很黏嗎?

  “原來今天是那個女孩的生日,女孩邀請了小主人。小主人盛裝出席,想跟女孩表白。所有人都知道小主人喜歡女孩,而女孩特地在自己的生日宴上邀請他,一切不都顯而易見了嗎?小主人特別開心,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。然而,一切出乎了他意料。那個生日宴,女孩宣布了她跟另一個男孩在一起的事情。至于她為什么邀請小主人,這種事鬼知道?感謝你特別邀請,來見證你的愛情……”那人說著,忽然唱起歌,幸與不幸,歌聲很快結束,她繼續說著,“小主人很堅強,參加完了整個生日宴,直到現在跟我說起,才終于繃不住,流下了眼淚。我想安慰他,卻不知道該怎么做。也在那時候,我第一次成功開口說話。我說‘沒關系,不論發生什么,我都會永遠陪著你’。

  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我自己都懵了,然后是不受控制的狂喜。我終于能說話了!我終于可以永遠和小主人在一起了!我高興地望向他,卻發現他離我遠遠的,正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我,就像……就像看著一只怪物。我急忙湊近他,跟他說‘你怎么了,是我啊……’他踹在我臉上,倉皇逃出房間。我在房間里等了一夜,他都沒有回來。第二天一早,我被趕出了家門。”那人緩緩抬起頭,陽光終于落進兜帽,擦亮了她的臉。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,眼睛又圓又大,幾縷金色的頭發混合著黑發從脖子那兒跳出來。她看著鄧栗和舒新雨,淚水奪眶而出,“我想求知的事情就是,小主人他……為什么要你趕我走啊?他之前明明說‘還好有你的’,他為什么要趕我走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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