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龍掌雷霆萬鈞地卷向盧慶年。
盧慶年一動不動地站著。
何滿尊皺了皺眉頭,從袖子里拉出一段巨大的絲綢,向這兩人拋了過去。
“轟——”
降龍掌按在盧慶年胸口,他高壯的身材頓時倒飛出去,一口血漿從喉嚨里噴出來。但這一幕沒人看到。
“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成這樣,他們真是肆無忌憚啊。”何滿尊露出無奈的表情。
剛剛他卷開的透明人絲綢,可以從視覺上將兩人暫時屏蔽,以免莫驚春將盧慶年打得非死即傷的場面被廣場的人看到,鬧得一發不可收拾。
拋完透明人卷軸,他低頭看手機,想一窺絲綢支起的帳篷內部兩人的狀況。然而莫驚春已經把手機塞進口袋,直播間一片漆黑。
“小明,你怎么那么沒情趣,現在什么都看不著了。”鄧栗有點無奈,“等你待會掀開蓋頭,說不定盧慶年已經死了。”
“莫驚春應該不至于下死手……”何滿尊說,“他們間又沒什么仇怨,他現在下手,也不過就是想給那個墨鏡男一點教訓,順帶出出氣而已。”
“那你真是不了解莫驚春,你別看他長成這么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,他啊,有一副以玩弄別人為樂的性子。”鄧栗漫不經心地說,“丐幫中他哥哥的聲望比他高得多,這可不是因為兩人神通差別有多大,而是跟性子有關。這個丐幫養子試過三次顛覆丐幫,第一次是在七歲的時候。至于目的……只是覺得好玩而已。而第三次,因為他間接死了上百個丐幫弟子。他現在還能活著,本身就是個迷。”
“這只是傳聞吧……”
“或許吧。但是啊……要是說那個墨鏡男之所以過來挑釁就是被莫驚春欺騙牽引,為的就是廢掉盧慶年,我也相信。”
何滿尊不置可否。
“打完了沒?”鄧栗問。
“‘透明人’的內部我也看不到,不過如果他們不打嘴炮的話,應該已經打完了。”
“那開盲盒吧,不知道現在盧慶年是死是活。”
何滿尊卻猶豫了。
“怎么,你怕開出來個死人啊?你不是說莫驚春不會下死手嗎,怕什么?”鄧栗說。
“確實……”何滿尊猶豫片刻,還是掀起了“透明人”。
當透明人掀開,何滿尊的瞳孔忽然收縮起來。
鄧栗也不由露出玩味的表情。
唐守清忍不住上前,走向他們所在的地方——或者說,他們原本所在的地方。
因為現在,不論莫驚春還是盧慶年,又或者是那個墨鏡男,全都不翼而飛了。
何滿尊收回透明人:“他們走了?”
“殺完人就跑,很符合殺人犯的行為規律啊。”鄧栗一邊說,一邊望向廣場上的電視屏幕,上面是這次參加獅子會的所有人的名字,“不過……他們三個可能不是主動走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……”何滿尊話到一半,意識到鄧栗這么說的原因了。
“莫驚春很窮啊,手機擦掉一點漆都這么心疼,要是離開,怎么會不帶他的寶貝電視?”鄧栗說,“真奇怪啊,是誰強行帶走了他們嗎?這兩人都是高手,什么人能這么悄無聲息地把他們帶走……”
鄧栗雖然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但微微有點不安。
最近的少室山真是不太平。
先是蘇十萬上山,再是神仙盜臥底,喜樂失蹤,獅子會臨近開幕,又出現這種事……
她清楚少室山是被人算計了,但算計的人是誰?十二樓,又或者是蘇十萬?無妄應該也焦慮得不行了,這老小子本就容易焦慮,現在他連敵人僅僅想要得到喜樂,還是想滅門少室山都分不清,這也難怪他不惜以二十一門的年輕一代為餌做局。
隨著莫驚春和盧慶年的消失,鄧栗感覺這里多了不少目光的注視。
看來除了他們幾個,還有不少參加獅子會的人來到了這兒。但這會兒這些人估摸著都在各家餐廳酒店的窗口貓著,窺探著這里的一舉一動。
“鬧劇結束了,走吧。”鄧栗說,“上山前要不先去吃個飯?”
唐守清已經完全當自己是個游客了,聽到吃飯立馬來了興致:“這里有什么特色嗎?”
“我小時候經常去一個賣羊肉的館子,味道不錯,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,去看看吧。”鄧栗轉身,前頭帶路。
年幼時鄧栗寄宿在少室山,嫌棄山上的素齋難吃,就偷了錢跑下來加餐。不過每回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,喜樂說山上挺好的,一輩子不想下山。而其他和尚又不敢跟鄧栗玩。
只是沒想到多年后,竟然要跟唐門的人一塊兒去那里吃羊肉。
三人走向羊肉館,前方忽然的人群忽然像聽到了統一的指令一樣,紛紛停下了腳步。
作為湊熱鬧愛好者的唐守清,第一個反應過來行人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,紛紛駐足觀賞,他忍不住湊過去。
何滿尊想拉住他,但唐守清興致正濃,完全拉不住。
鄧栗卻在這時,以前所未有的冰冷的聲音說:“別過去。”
唐守清被這聲音喊愣了,隨即意識到該是有事發生,低聲說:“怎么了?”
鄧栗沒有說話,只是望向了街道的盡頭。
這也是滿街行人所望的方向。
唐守清跟何滿尊跟著她的視線瞧了過去。
街道盡頭,一個高挑的青年緩緩走來,跟何滿尊一樣的白發一直長到腰間,在陽光下泛著光,跟銀子一樣。
——好高好漂亮的女人。
何滿尊忍不住感嘆。
“他不是女人,他是男人。”唐守清說,并且身體緊繃到了極點,額頭在這個初冬滲出了汗。
“這長相,怎么會……”何滿尊似乎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個男人。
他長得太好看,容貌綺麗,頭發也好,膚色也好,甚至連右眼都開始泛白,就像在太陽下曬了一百年曬褪色了的布。但最詭異的還是他的左眼,黃金色。
異色雙瞳。
青年慢悠悠地走出人群,與鄧栗三人擦肩而過。
何滿尊看到鄧栗罕見得全身緊繃,仿佛一張滿弦的弓。
等青年走遠,何滿尊說:“他是什么人,你們認識他嗎?”
唐守清沉默半晌:“他是徐幸。”
一夜間滅門兩袖世家的徐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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