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陀直接被砸到了酒店的天臺上。
他揉了揉腦袋,在地上坐下來,抬頭看著月亮。
深秋的夜空高遠清透,像一條倒懸的河,閃著鱗光的魚在流水中閃滅。
鄧栗從被他砸出來的窟窿中上來,晚風吹動她的頭發和裙擺:“跟女孩子約會,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,很沒有風度啊。”
佛陀張開雙手臂,寶相莊嚴:“罪過罪過,佛怎么會約會,而且……你明明不喜歡我,說什么約會!”
“誰說的,我很喜歡你啊。”
“誒?真的!?”佛陀莊嚴的臉紅了起來。紅完他立刻搖了搖頭,“差點又被騙了!”
“這么沒自信嗎?竟然說我騙你。”
“因為沒有被喜歡的感覺啊。”佛陀說話間,雙掌因果爆炸,一手降魔杵,一手藥缽。
鄧栗也張開雙手,同樣一手降魔杵,一手藥缽,但體積被佛陀手里的大了三倍:“你的神通是醫的絕活吧。通過病人的‘相信’,鑄就佛陀身。不過想要有這么龐大的‘相信’,你的性應該早就分完了,現在應該是行尸走肉,但看起來不像啊。”
“我不是醫,只是個小鬼。倒是你……也是小鬼嗎?”
“猜錯了。”
“那你這是……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鄧栗笑起來,“單純得太強了啊!”
“那就讓我見識見識被叫做‘魔頭’的鄧掌門究竟有多少斤兩啊!”佛陀拋起藥缽,揮動降魔杵,像輪棒球棍一樣,把藥缽砸向鄧栗。
鄧栗掄起降魔杵砸開暴沖過來的藥缽,佛陀卻已經趁機到了她跟前,降魔杵像一陣風暴,捅向她的下腹。
鄧栗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,身體一掠而起,直接讓降魔杵撲空了。
佛陀急忙轉身,看到鄧栗早已在十米外等他,并且手指往上戳了戳,示意他抬頭。
他猶豫著抬頭看了一眼,一個巨大的藥缽懸在夜空下,像天磕開的一枚蛋黃。
鄧栗手指向下一勾,藥缽轟然落下,把佛陀罩在其中。
“之前你把我關在玲瓏塔里,現在扯平了。”
“嗚嗚……嗚嗚嗚嗚……嗚嗚嗚嗚……”藥缽下傳來說話聲,但嗚咽渾濁,鄧栗聽不清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嗚嗚嗚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鄧栗還是聽不清,準備再問,卻看到藥缽搖晃起來。
“哦?竟然能出來?”
金色的光從藥缽下射出來,而隨著光的迸射,藥缽搖晃得越來越厲害。
“我是說……”藥缽下的聲音終于能聽清了,“你是怎么從玲瓏塔里出來的!”
藥缽徹底炸開,一尊丈六金身的大佛出現在鄧栗身前,佛光普照,寶相莊嚴。
比起剛才,這才是藥師佛真正的本相!
“七寶玲瓏塔跟這個藥缽不一樣,不是神通,而是渡上了‘情比金堅命’的法寶,難道……”藥師佛微微低眉,“難道我也是假的嗎……”
鄧栗看著這尊大佛,搖了搖頭:“你是真的,但……慧極必傷,情深不壽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聽過‘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’這句話嗎?”鄧栗說,“這句話啊……純粹是扯淡!世間萬物,都是先有因,再有果,情也是。”
“那又怎么那樣?”
“所以……”鄧栗說,“謝謝你。”
藥師佛愣住了,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為什么道謝:“謝我……什么?”
“你的情所起的之‘因’——是我。
“就是因為這樣,我才能輕易從塔中出來。雖然只有一天,但還是謝謝你。”鄧栗說。
鄧栗是因,玲瓏是果,她們本為一體,玲瓏塔又怎么能關住鄧栗?
“狗屎!別惹貧僧發笑了,我們才認識一天,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你!我會那么缺愛嗎!”藥師佛雙掌合十,巨大的降魔杵從天而降,仿佛一道雷霆,“我之前說的這一切都是騙你的,只是為了困住你,搶走禍國殃民命啊!”
鄧栗抬頭,看著天劫般降臨的降魔杵,舉起了左手。
這次的降魔杵宏偉磅礴,如洪水決堤,萬岳齊崩,鄧栗卻只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。
降魔杵,消失了。
鄧栗虛空一抓,巨大的降魔杵在她手中匯聚,她一躍而起,兇暴的砸在佛頭上。
藥師佛丈六金身直接被砸得離地而起。
鄧栗反手又是一棍,藥師佛又被砸得更高了。
一聲佛號響起,藥師佛雙手沉沉合十,如同兩座山脈并攏,將鄧栗壓在里面。
轟——
藥師佛手指炸碎,鄧栗暴掠而起,又一棍子砸在他腦袋上。
鄧栗就這樣左一棍右一棍,打得藥師佛難以落地,一路往海邊打去。
遙遙望去,夜空仿佛有金佛臨世,一路雷霆翻滾。但實際上,這個金佛只是在挨揍而已,那一路雷霆就是他的金身被拆的聲音。
到達海灘上空時,藥師佛幾乎被炸成爛泥,破碎的血肉掛在同樣破碎的骨頭上,像老太太的舊背心晾上破竹竿。
鄧栗舉起降魔杵,最后一棒砸在佛頭天頂蓋,一棍子把他砸向沙灘。
轟——
沙灘炸出一個巨大窟窿,藥師佛陷入沙地,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。
丈六金身逐漸消散,藥師佛變回了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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