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不壞瞥了旁邊那個嚇得面無人色的少年，冷笑道：“你們拿我的命威脅我，還想要我放過你們？”
毒老頭子瞬間就不說話了。
只是眼巴巴的張望著，還是希望龍不壞能放他孫兒一條生路。
龍不壞也沒說這茬，就問他：“是誰讓你來暗殺我的，嚴家，賈家，還是司家？”
“都不是，是老頭子我聽說了大帥您要對三大巨霸家族動手，擔心天下大亂，這才出山。”
毒老頭賠笑說道。
龍不壞哼了一聲，看向旁邊的毒童少年。
“你來說。”
這毒老頭十分老辣，他看不出說否說謊，這個小少年他還看不出來嗎？
毒童哆嗦一下，忙道：“我爺爺說的都是真的，我們在山上種了一輩子藥，昨日爺爺好友前來探望，順帶說了大帥您的事，請我爺爺出山，我爺爺這才來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既然是好友所托，我怎么不見那個好友呢？”
爺孫兩人說不出話。
這明顯就是被人給賣了，被人當槍使還不自知。
龍不壞也懶得責怪他們了。
“我還說就憑你二人就能把我調查得這么清楚呢，趕緊把你們背后的團伙說出來吧，念在你心系家國的份上，我可以放過你們。”
毒老頭很不想說，他不是那種會出賣朋友的人，被龍不壞抓住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，他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被人當槍使。
但現在的情況，已經容不得他再有絲毫保留了。
為了孫兒的性命，只能選擇出賣好友。
他滿臉復雜，長嘆一聲說：“是永壽山，長生門。”
“長生門？”
龍不壞頓時皺起眉頭。
那群與世無爭一天到晚研究怎么活得更長的藥老頭？
“他們不是向來與世無爭嗎，我也沒聽過他們跟哪個勢力起過沖突，可以說是超然世界里最悠然自得的一群人了，突然過來趟這灘渾水干什么？”
“大帥有所不知，其實他們一直都在依靠嚴家的供奉過活，嚴家如果倒了，那他們維持性命的藥材都得斷，都沒錢養了，所以才會過來拜托于我。”
龍不壞簡直無語。
毒老頭又道：“小人其實也曾經是他們的一員，只是覺得嚴家的錢財來得不凈，才脫離了宗門，也怪小人人言輕微，如果當初能說服大家一起拒絕嚴家的供奉，那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么多事情了。”
“人家白送的錢，你能強迫別人也跟著一起拒絕嗎？”
龍不壞冷聲嗤笑：“這種反人性的事，你沒干是對的。”
“軍神大人明鑒。”
毒老頭意味深長的點點頭，然后俯下身去。
這一下，讓龍不壞禁不住都有些嗤笑了。
這毒老頭的意思，不就是在說他做的事情也是在違背人性嗎？
“你提點得很不錯，可惜只看見了表面，我并沒有真的想要干掉嚴家，這天下的大勢，靠我一個人還逆轉不過來。”
毒老頭驚愕的抬起頭：“大帥的意思是？”
“嚴賈司三家會繼續保留，但是他們的大腦，必須更換。”龍不壞寒聲道：“只有大腦換了，思想才能轉變過來，不再去做那種損人利己的事，不再去壓迫剝削天下所有的可憐老百姓，而是去為他們造福，去幫助他們度過難關。”
“三大巨霸家族是很好的工具，我沒必要因為拿著這件工具的人腐壞了，就去連人帶工具一起將它毀掉，現在的嚴賈司三家是已經爛到流膿，那我再造一個健康的新生嫩胚出來就行了。”
毒老頭雙眼大睜，伏地跪倒。
“大帥義謀，天下無雙！老夫佩服，佩服啊！”
藥童也趕緊跪下跟著一起喊。
給他逗得直發笑。
“行了，別拍我馬屁了，我的計劃現在已經告訴你們，你們應該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將功贖罪了吧？”
“知道，知道，鏟除嚴賈司三家首腦，除掉跟他們有關的所有腐敗利益集團首腦，再安排大帥篩選好的人上去，這次斬首行動，我們會幫忙的。”
“不，這還不夠。”龍不壞說：“那些早就跟嚴家綁定在一起的人，我們也不該手軟。”
毒老頭忽地怔住，陷入沉默。
而他的好孫兒還在那里興奮大叫：“大帥說的沒錯，這些人全都是自甘墮落，全都該死！”
龍不壞搖頭糾正他說：“他們不是該死，而是正好撞在了槍口上，不得不死。”
“啊？”
“因為他們不死的話，會給嚴賈司三家通風報信，走狗罪不至死，但因為他們會妨礙清除罪惡的源頭，就只好讓他們去死了。”
他盯著毒老頭說：“這是一場大清洗，相關者無人能置身事外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軍神大人。”
毒老頭面色復雜的抬起頭來，表示決心。
龍不壞點點頭，問出那個他最關心的問題：“你剛剛對我用的沉眠散，到底是何毒物，可有解藥？”
“那是老夫偶爾發現的一朵變異小花，全天下只此一株，花粉發出的氣味有迷倒動物的效果，我試著移植到我的花圃里，沒想到還真成活了。”
“這種花粉發出的味道無色無味，是天然迷藥的絕佳材料，還找不到解藥，意識到這件事，我就一直都在秘密種植，從沒敢把它散播出去。”
龍不壞嚴肅的道：“很好，回去把這種植物毀掉吧，它太危險了，也幸好是你先發現的，不然如果落到其他心術不正的人手里，早就泛濫成災了，這世界上不知要多出多少樁犯罪事件，多少人會被心中的幽暗所引導，走向邪惡的不歸路。”
“軍神大人說的是，老夫也曾經想過將它毀掉，但一想到它在將來的某一天有可能擁有拯救世界的能量，才一直沒有舍得毀，現在看來倒是老夫我多慮了，我想做英雄，可天下早就有您這樣的大英雄了。”
龍不壞搖頭說：“老先生言重了，我只不過是體會過天下蒼生的苦楚罷了，我也是天下蒼生的一員，所以我不會再讓那些惡人騎在我們頭上。”
“大帥說的是。”
毒老頭一臉復雜的道：“那既然大帥發話，我這就回去把它毀掉吧，這種花確實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。”
“茲事體大，如此危險的變異植物，我必須親自確認它的毀滅，你的花圃在哪里，帶路吧。”
毒老頭愣了愣，但還是點點頭，同意帶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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