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goddamn!這該死的樹枝!”
一個倒掛在大樹上的美軍士兵痛苦咆哮著,他的降落傘被樹枝勾住,身體也被繩索牽絆動彈不得,只能仰面朝下絕望地抱怨。
安迪今天倒霉透了,升空作戰時明明已經咬住其中一架日軍戰機,卻因疏忽被地上的高射炮擊中尾翼導致飛機失控,不得已只能跳傘逃生。
結果下落的過程中又遇到強風,把他吹離了戰場往南面飄了不少時間,最后還被這顆參天大樹擋住去路,運氣實在背到家了。
安迪還想伸手掏出綁在腳上的傘兵刀,可是因為倒掛的原因他始終夠不著,努力了幾次只能無奈放棄。
這個時候周圍樹林里有了動靜,安迪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,他連忙拔出腰上的手槍緊張兮兮地盯著四周…
“我明明看見是掉到這邊的啊,怎么不見了?”
“六子,你是不是看錯了?”
“不可能啊…”
這名叫六子的士兵迅速扒開灌木,樹上那個造型獨特的飛行員立馬映入眼簾,而且對方還用手槍指著他。
“臥槽!”
“咋啦六子!?”
聽到驚呼聲,身后的同伴趕忙跑上前,七八個人呈品字形包圍過來,端起步槍就要射擊。
“別…別開槍!是友軍!”六子趕忙招呼道,生怕戰友一個不留神把對方打成篩子。
“歐上帝啊…”當安迪看清楚來人的著裝后終于松了口氣:“Pleaseman,在我摔斷脖子之前能把我放下來嗎?”
班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碰了碰六子的肩膀說道:“這黃毛大個子在叨叨嘛呢?”
“額…我哪知道,趕緊給他放下來送回團里吧,咱們班好歹也是第一個找到跳傘飛行員的,回去還不一人發一塊勛章啊。”
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倒霉的安迪從樹上弄了下來,這樣的場景在叢林中不斷上演。
此戰讓美軍方面也付出了三十多架次的戰損,飛機損耗倒沒什么,可跳傘逃生的飛行員卻成了難題。
好在外圍的盟軍各支部隊都成立了搜救小組,只要看到美國飛行員跳傘就會立馬前去營救,但那些落到日本人陣地范圍里的飛行員就沒這么好運了,小鬼子可是恨透了他們,會發生什么事情可想而知。
早上七點五十左右,雙方交戰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,這比史迪威的預訂計劃晚了不少時間。
但隨著時間推移天空中的日軍戰機越來越少,小鬼子地面防空力量也遭到了來自空中與火炮的毀滅性打擊,這場震撼人心的空戰基本宣告結束。
待戰機將密支那上空的抵抗力量全部清楚后,在周圍盤旋已久的三十五架B17空中堡壘終于可以開始施展拳腳。
“女士們,表演時間到了!”
“呼叫第一飛行編隊,5號目標,集群轟炸。第二飛行編隊,3號目標…”
轟炸機群分成了五個編隊,呈梯子形一波接一波的飛過日軍陣地上空。彈倉緩緩打開,一顆顆足有兩人高的航空炸彈慢慢露出了它的猙獰面目。
密支那多山多樹,城市周圍有大片大片的原始叢林,針對此情況美軍轟炸機群采用了大量“奶磅”,也就是單個就有一頓重的凝固汽油彈。
在不考慮航程的情況下,B17最大載彈量也只能攜帶8枚“奶磅”,龐大的體積同時也說明了威力,這玩意一旦落地爆炸,方圓兩三百米的范圍會瞬間變成地獄。
“炸彈已經就位!”
“距離目標500米…300米、即將接觸…200米…準備…投彈!”
咣當一聲,機艙投彈位上的保險被打開,一枚枚碩大無比的航空炸彈向流星雨一般砸向了地面。
咻……
轟!轟!轟!轟!
天空仿佛下起了雹子,無數爆炸彈著點覆蓋在大地之上,成片的樹林被火焰點燃,失去了防空力量的日軍陣地就如同沒穿衣服的**,只能任人擺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。
“奶磅”那恐怖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講,地下那些東洋小矮子只能在大火中不斷掙扎,痛苦地等待死亡到來。
被炮彈擊中當場就會粉碎,沒有任何痛苦。而被凝固汽油彈的燃燒油濺到,只能看著它慢慢燒、慢慢烤,許多日本兵因此變得精神失常,甚至有人在恐懼中自殺……他們不由地仰天長嘆,為什么我們要遭受這樣的苦難?
35架B17轟炸機很快兩百多噸的凝固汽油彈投擲完畢,數公里的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,地面上難以看到一個活人。
“空中堡壘”的任務已經完成,緊接著還有一批B25中型轟炸機進場開始第二輪的表演,高爆航彈像不要錢似的劈頭蓋臉的往下砸,地面上火光四起,煙霧彌漫到了的戰場。
陣地里的小鬼子已經尸橫遍野,他們根本無處可藏,只要待在外面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,就連那些看似堅固的工事堡壘也沒法完全抵御航彈的攻擊,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御工事群就這樣被美國人狠狠蹂虐成齏粉。
而他們的長官卻躲在地堡中根本不敢出來,誰也沒有膽量敢說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如此恐怖的戰略空襲。
“鈞座…此等強度的轟炸…恐怕沒人能撐得住吧?”
三師一座前沿觀察哨中,陳繼澤舔了舔張得有些口干的嘴唇,不確定地問道:“鈞座…此等強度的轟炸…恐怕沒人能撐得住吧?”
鐵骨錚錚的他此刻居然有些惶恐,在這樣的攻擊下哪里有人抗得下來,如果把小鬼子的角色換作他們…
想到這里陳繼澤腦門上不由地冒出了一層冷汗,那種場景簡直如同人間地獄。
“和美國佬打陣地戰就是這樣,唉…國力的差距啊,今后的戰爭…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。”
廖銘禹深深地嘆了口氣,緩緩講道:“不過啊,這次你或許想錯了,小鬼子可沒那么容易擊垮。”
陳繼澤恍然,的確…長期與日本人交手的他很清楚,這幫沒有感情的畜牲意志力是何等的堅毅。
原處的爆炸還在不斷肆虐,廖銘禹抬起頭,深邃的目光逐漸遠眺,眉頭卻慢慢皺在了一起:
“不要小看那些日本人,他們就像打不死的蟑螂,不管你怎么炸怎么攻,最后等人上去清場的時候,這些孫子總會從各種狗洞里鉆出來給你致命一擊。要知道獅子搏兔,亦用全力,別以為勝券在握就能輕視對手,陰溝里翻船的事咱可不能干。”
“卑職明白了,多謝鈞座指教!”陳繼澤微微低下頭,站直身姿認真答道。他知道,鈞座是在教導自己無論什么時候都要全力以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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