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花千變 > 第四六二章 皇長子
  霍譽是在催妝的前一天趕到保定的,他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。

  魏騫找到了,但已經死了。

  死在一個山洞里,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子。

  明卉無法相信,她問道:“真的是魏騫嗎?曾經有人易容成他。”

  “魏騫是不是真的不確定,因為尸體已經開始腐爛,但身材輪廓都與他相似,他身邊的那女子,右臂有青鋒門的標志紅痣,根據紀寶淑的供詞,湯寶珠的右腳生有六趾,而那具女尸的右腳,也有六根腳趾,此人應是湯寶芝無疑。

  二人皆是毒發身亡,而且據周圍的山民所說,這兩人已經躲在山洞里有些日子了,想來是覺得沒有了出路,便相約自盡了。”

  明卉皺眉:“這個案子結案了,以自盡結案的?”

  霍譽微笑:“難道你還想活捉了魏騫,然后押送京城,讓皇帝當面審他嗎?”

  明卉搖頭,她瘋了傻了才會這樣想,如果魏騫真沒抓住,她肯定會在半路上把魏騫劫走,難道還要讓魏騫把整個明家全都供出來嗎?

  霍譽知道她在想什么,說道:“此案已結,但無論圣上還是紀大人,全都不認為魏騫是自殺,他們更愿意相信魏騫是死于那些人之手,畢竟在此之前,他的兒子已經被抱走了。

  魏騫性情軟弱涼薄,難堪大用,所以那些人想要一個小的,好好培養。

  為此,圣上很生氣,已經命南直隸四個千戶營,圍剿青鋒門四大山門,過不多久,就會有戰報送到京城。”

  青鋒門在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,已經不再是一個被雇傭者,他們很可能是直接參與者。

  “除此以外,圣上將自己剛剛出生的皇長子過繼給先太子為嗣子,并加封親王,承繼先太子香火。”

  明卉給聽糊涂了:“皇帝以前怎么不過繼,非要現在過繼?”

  “你說呢?”霍譽笑看著她。

  明卉略一思忖,便道:“皇帝的意思是,先太子已經有后嗣,閑雜人等不得冒充,冒充也不被承認,是這個意思吧?”

  “聰明,圣上會在紫霄宮為先太子超渡,并將此事昭告天下。”霍譽說道。

  明卉咂舌,皇帝為了江山穩固,連自己的兒子也能讓給別人。

  不過話又出回來了,皇帝什么時候有了一位皇長子?

  見她看著自己,霍譽壓低聲音:“這個孩子是從百花山抱來的,是那位和一名美人生的,那位也是藏得嚴實,直到有嬰啼傳出,侍衛們才知道那位竟然偷偷養了一個兒子。”

  這下子,明卉的嘴巴都張得能塞進一只大鵝蛋了,她的梅友小孫孫,偷偷摸摸當爹了?

  可惜沒有等到孩子叫一聲爹,就被他那個當皇帝的弟弟抱走,以自家兒子的名義送給了一個死人。

  皇室的事,只有更奇葩,沒有最奇葩。

  不過,皇帝把梅友的孩子過繼給先太子,又是以皇長子的身份,不但能粉碎陰謀,扼殺謠言,還能給自己加分,讓自己的形象更加光芒萬丈,皇位坐得更穩。

  無論是無憑無證的魏騫,還是魏騫的兒子,加在一起,也抵不過“皇長子”三個字。

  為了這位皇長子,宮里的一位美人坐了月子,并且母憑子貴,晉了嬪,不過這位福薄,幾個月后香消玉殞了。

  當然,這是后話,當明卉從寶莊郡主口中得知那位誕下皇長子的馬嬪去世的消息時,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
  這樣的人,自是不能活著。

  不過此時此刻,明卉還是有幾分開心的。

  無論魏騫是真死還是假死,從今以后,他這個傳說中的太子遺孤都是徹底消失了,即使他出現,他可以是任何身份,唯獨不會是太子遺孤了。

  沒有這個人,懸在明家頭頂的那把無形的刀也就消失了。

  可是當明卉拉著汪真人的袖子,問她能不能還俗時,還是被用戒尺打了兩下。

  轉眼便到了明達成親的正日子,明卉早早就到了棗樹胡同,看著新郎新娘拜天地,看著明達用紅綢將新娘子牽進洞房。

  明卉笑得眉眼彎彎,再看第一次當公公的明大老爺,胡子一翹一翹的,高興得快要傻了。

  就連大太太,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,那笑容直達眼底,她最疼的就是明達,她生了四個兒女,可在她的心里,只有明達的地位,是超過她的侄子和侄女的。

  明卉看著她,是真的想不明白,當娘的把侄子看得比親生兒女還要重,這到底是圖什么?

  次日,新媳婦敬茶認親,明卉打扮是漂漂亮亮,和霍譽一起,也是早早就來到棗樹胡同。

  新娘子送上親手做的繡鞋,寶相花的花樣子非常別致,繡工精致,一看就是用心繡的。

  明卉心里喜歡,遞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對玉鐲。

  喝了侄媳婦的茶,明卉知道,她又要當姑祖母了。

  最近幾天,明卉總覺得自己身上不對勁,想來就是這些日子太過忙碌了。

  明卉沒有在意,次日,便是她和霍譽返京的日子。

  一大早,她和霍譽去陪蕓老太太和汪真人用早食,早食是張元娘最拿手的羊肉鍋貼,可是只吃了半個鍋貼,明卉便一陣惡心,起身快步走出去,還沒走下廡廊,便吐了出來。

  霍譽追出來,嚇了一跳,汪真人和張元娘也跟著出來,看到這個場景,兩人互視一眼,汪真人對霍譽說道:“姑爺,你去讓人請個大夫給卉兒看看。”

  霍譽答應著,人已到門口了。

  張元娘拿了水給明卉漱口,汪真人趁著這個時候給明卉號脈,她粗通醫理,可是號了一會兒,也沒有診出什么,便問道:“你上次的小日子是什么時候?”

  明卉一呆,啥時候?她從來不記這事,好像是上個月的月底,還是上上個月的月底?

  “不遲和不晚一定知道,我不記得了,反正從京城出來后就沒來過。”

  不遲不晚都在京城,她們不在身邊,她當然不知道了。

  從京城出來,也有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,至少這段時間沒來過。

  汪真人看她一眼,轉眼就十八了,別人這個年紀都當娘了,自家這個可倒好,連自己的小日子都記不清楚,成親也有一年多了,這日子是怎么過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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