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城市區劃分了十三個區,正東偏北部分臨海,該方向五個區屬于受災區域,由于五個區中間橫跨了一條長清河,暴雨大水將河水與海水徹底貫通,四個半區域汪洋一片,尤以靠近長清河部分水位最低。
這不僅僅是普通的內澇積水。
來自大海的洋流時刻改變著被淹區域的水流方向,而靠近長清河的區域,水下還在執行河流原有的流動方向。由于水面早已漫過了河面,這部分水流就成了暗流。
兩相加成給救援提高的難度不止一點半點。水面上由于要去到樓宇中間靠近居民區才能接到被困群眾,所以只能行駛體積小的船只,但是體積小的船都不能抵擋稍微猛烈些的水流,經常在行駛過程中被開闊地區一個浪頭掀翻。而潛到水底撈尸體的也不好過,經常被暗流帶的暈頭轉向。
對此的解決方案是,調配大型船只在寬闊水面行駛以抵擋水流,到狹窄區域再下放小型救援船只。
這樣一來需要的人手可就多了,軍區有常規護衛任務,不能全部投入到救援中來,于是政府規劃了救援方案,將整體救援行動細分成若干小節,招募普通民眾參與到其中。
選任務前有個調查問卷填,除了那些常規的性別、年齡、身高、體重之外,還有身體情況、病史、職業技能等。
全部填寫完后系統會跳轉到領取任務界面,宋祁用他自己的身份登錄的,填完后可選的任務都是機械維修一類,但不是具體的維修任務,而是在指定區域待命,按工作時長給予信用分。
“哎我這工時信用分還不少呢,是常規工種的兩倍!”
宋祁查了公告附加的表格,普通機械維修類每小時0.5分,工資每小時20信用點,是普通工種諸如搬運、物資調配這類的兩倍。當然他這不算專精的,現階段需要維修的機械基本都在船上,要是船舶類專精那么就是普通機械維修的兩倍,在表內分值和薪資都屬于最高檔。
按表格里的,有行醫經驗的屬于常規專精,也是最高檔。尤其標注有資格證的能獨立行醫的中醫還有額外附加。
想也是,救完的人保不齊要有個大傷小傷的以及各種疾病,百來萬人的規模,就算百分之一的人需要醫療也是不小的數目。
自然會醫術的人越多越好。而依靠儀器檢查的西醫在這么簡陋的情況下難免受限,診斷效率比不上望聞問切就能搞定的中醫,這會就顯得原本沒落的傳統醫學格外重要。
一家子算了下,他家的三個壯勞力抵得上別人家七八個人了。
“那這樣,等任務開放領取了咱們就選個最近的地方去看看。”宋祁完全是一副參與真人游戲的興奮勁,他這么長時間活動區域不是家里就是空間,感覺都要跟社會脫節了。
任務地圖上不是按照以前城區的區域分區的,而是直接直接等分八份,從東一排到東八,觀滄海所處區域離東四區直線最近,70.8公里。
當然也不是非要去水里撈人,衍生任務有不少類似清潔街道這種。畢竟狂風暴雨的,就像他們從高鐵上下來到協會那一路,可有不少斷枝擋道。
“不行!那多危險啊!”白兆婷一聽就急了,轉向云千落道:“你跟阿潯說說,能不能給咱們家就免了,他那么有能耐這不難吧。”
當媽的都這樣,平平常常出去玩還要擔心孩子餓了渴了會不會被車撞,何況這個時候。
但是沒等云千落說話,宋楊就先懟老婆了:“有沒有這個能耐你也不能事事都賴著人家,別說咱們孩子跟人還在談戀愛,還不是一家人,就算是一家人了,那也不能啥都指著人家給你辦啊,那不就成咱們一家子依附人家了么,平白低一等,你讓我女兒以后在他們家怎么抬頭啊。”
他這么一說,白兆婷不吱聲了,但是明顯還是不同意,臉上帶出急色來。
云千落趕緊安慰道:“媽我們就去看看,要是不安全就再想辦法,實在不行就讓謝潯擺平。”
轉頭又對宋楊道:“爸你也不用擔心我咱們家比他家低讓我受委屈,來日方長的,指不定什么時候他家還得靠咱們呢。”太太平平的謝家當然算豪門,但是現在嘛,尤其她還有個空間,真不一定以后怎么樣呢。
“就是,他家是有錢,咱們也不缺錢,咱們啥都不缺,落落那...”白兆婷差點說出空間的事,一轉眼看見乖乖在桌邊自己用小碗扒飯的謝清曜,把到嘴邊的話硬咽了下去,孩子就是再小保不齊也能聽懂大人的話了,只好含糊道:“那指定不以后誰接濟誰呢。”
云千落心想,何止不缺錢啊,她現在啥也不干每月都有巨額入賬,下樓前她還查了下余額,發現多了得有八位數。
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,他們打算吃完午飯出發,開兩個小時車到那正好不太晚,去看看情況。
快到十點的時候卻接到了實驗室助理黃瑩的電話,他們學校直接安排高校互助任務了。
學校統計了目前能聯系上的在本地的本校師生,校內外加一起大概能有不到五百人,去掉老弱病殘和堅守重點實驗室不能走開的尖端人員,能派出的閑人二百多個。定點到申城農大,把兄弟學校的受困人員和珍貴的科學文獻、書籍、研究成果接回來。當然接人的是政府,他們主要負責非人那部分。
別說這個活真得需要象牙塔里的專業人員干,萬一情況緊急只能搶救最珍貴的那批,但是去的人壓根不認識,干出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就搞笑了。
也許也不太好笑,總之很嚴重。
這會不嫌人多,不急著拿走的也得原地轉移到高處,且差著苦力呢。所以宋祁光明正大的跟著去了興大。
“哎你們聽說沒有,之前出事先回來那兩個人都不見了,失蹤了。”
“哪倆啊?”
“就咱們考察半道從山上掉下來那一對情侶,不是送回來緊急醫治了么,本來說要在芙蓉城先治病,但是檢查了情況就還好能堅持,男的父母是申城本地的,可能還有點能量吧,當官的,就非要把人接回來治,然后上了高鐵人就沒了,聯系不上了,今天剛恢復通信就跑咱們學校鬧來著,這會還沒走呢。”
說話的人排在云千落他們隊伍后面,不認識應該是別的院的。云千落循聲望去,就見一個男生在跟邊上人比比劃劃的說著:“喏,我來得早,眼瞅著在那邊連哭帶嚎的,被人領進去了。喊得可大聲了,說學校不負責任把他兒子帶走沒帶回來。”
另一個說:“不對吧,當時咱們不是還八卦來著,那不是咱們學校的啊。”
“對,農大的,就咱們一會要去那個,那不是農大泡水里了么,一起去的高校里就咱們興大名聲最大排名最靠前,就來咱這鬧了唄,結果一問咱們派出去的人都平安回來了,徹底不依不饒了......”
云千落不遠不近的聽著,沒想到那倆人還有戲份呢,唐詩和宋詞失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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