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

  望州,中南,普陀寺。

  普陀寺大殿,檀香與香燭之氣飄蕩,一枯瘦老僧與一眾江湖來客對峙。

  “枯竹大師,佛門論緣,你攔住我等,便是攔住我等的緣,你犯戒了!”一青衫男子喝道,他修為已達宗師之境。

  普陀寺現任主持枯竹大師一人攔住宗師及宗師之上的強者,不讓他們踏入后山,但卻不阻攔那些宗師之下的強者進入,這引起了他心中的不平衡,怒火中燒。

  但他偏偏不敢強闖,枯竹大師已達六階大宗師,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抗的。

  大宗師已是二品,站在武道頂端,再往上,便是武道一品天階強者。

  而二品大宗師,橫跨九個小階,每一階,差距極大。

  枯竹大師淡淡道:

  “《無相般若》與你無緣,你又何苦去攪擾苦玄師兄的清靜?”

  “我等只是想要去瞻仰苦玄大師的遺容,不會擾他清靜...”青衫男子冷聲道。

  枯竹大師緩緩說道:

  “阿彌陀佛,黃土枯骨,苦玄師兄圓寂多年,早已血肉凋零化作白骨,你等不必去了...”

  “大師,如今各路強者正在趕來,憑皆普陀寺的僧眾,是難以抵抗我等的,何不退去,以免徒增傷亡?”一藍袍男子淵渟岳峙站在人群之中,他的身后站著姜夢璃和李元正等人。

  藍袍男子正是如今的姜家家主姜呈鳳,修為已達大宗師一階。

  “我佛慈悲,貧僧只是想渡化苦難,你等只有站在殿前,才可平安無事,一旦步入后山,將是血海滔天。”枯竹大師雙手合十,面容悲苦。

  姜呈鳳皺眉,背負雙手,淡淡道:

  “那老夫小女與賢侄,是否可以踏入后山?”

  “可。”枯竹大師頷首。

  “那為何我等進不得?”青山男子一聲怒喝:

  “最多再過兩日,江湖道友齊聚,小小普陀寺難道能攔住眾人不成?”

  枯竹大師雙手合十,搖頭嘆道:

  “因果權重不同...

  貧僧只有盡人事。”

  青衫男子劍眉豎起,氣得不知如何言語,在他心中,佛門的禿驢真是又臭又硬。

  姜夢璃與李元正被姜呈鳳輕推了一下,兩人越過姜呈鳳,來到枯竹大師近前,恭敬雙手合十行禮,枯竹大師頷首,兩人才穿過大殿后門,向后山行去。

  站在后山石階前,姜夢璃入眼皆是一片蒼綠的竹林,明明將要深秋,竹葉仍舊片片青綠,無一點枯黃。

  她與李元正深吸口氣,拾級而上。

  ......

  塵沙滾滾。

  趙無疆一行人離開望北客棧已有五里遠,此時到達一座山腳之下。

  他扯動韁繩,馬兒吁聲,緩緩頓足。

  “還沒想好埋在哪兒嗎?”趙無疆側目看去身后,八匹大馬蹄聲如雷靠近。

  一路以來,八匹大馬始終掩飾著些許聲音,但就在剛才,蹄聲如雷奔,想來是安奈不住了。

  “你的口氣,本圣子很不喜歡!”一身白玉長袍的林天瑯扯動韁繩,與七名老仆將趙無疆四人圍住,眸露兇狠盯著趙無疆:

  “將你懷中的美人兒留下,你可以自刎了。”

  趙無疆淡淡一笑,摟緊懷中顧南鳶的腰肢,他感覺胸前柔軟在廝磨,笑道:

  “不知死活。”

  顧南鳶瞟了一眼一身白衣勝雪的林天瑯,如看一個垃圾,眸中都是厭惡。

  林天瑯被這眼神激怒,同時更升起嫉妒,他嫉妒趙無疆能夠擁有這等氣質純欲又如青蓮的極品女子。

  “給本圣子打斷他的手腳!”他怒喝一聲,吩咐七名合歡宗的老仆:

  “本圣子要當他的面凌辱他的女人,讓他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!”

  七名老仆恭聲應是,武道修為激蕩,沖向趙無疆四人。

  他們都是四品超凡的境界,自信足矣輕松拿下趙無疆四人,畢竟江湖之中,宗師足矣成為一派之主。

  眼前的四人中,皆以黑袍俊朗男子為首,但黑袍男子斷不可能是宗師之輩,那他的手下怎么可能會是宗師?

  七品老仆武道氣機聯結,如大網一般覆蓋向趙無疆,謹防趙無疆逃跑。

  甲二三與甲十九坐在馬背上,一動未動,甲十九冷聲道:

  “我出手!”

  “嗯,好。”甲二三淡淡道,甲十九喜歡打殺,他則喜歡閑適。

  莫非這幾人嚇傻了不成?林天瑯一聲譏笑,緊接著他瞳孔巨震。

  只見一名頭戴青銅面具背負長槍的灰袍男子大手一拍馬背,縱身躍起,腳踏虛空,雙掌拍向七名老仆。

  掌風如奔雷,帶著虎嘯龍吟。

  下一刻,七名老仆有四名化作漫天血霧,在陽光的照耀下如浮動的紅紗,駭人心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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