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

  夜。

  太醫院,殿閣深處。

  院長密室,諸多藥材堆放,藥香彌漫,太醫院長孫憶苦一襲如墨儒衫,正在熬制湯藥。

  “咚咚...”

  房門輕扣而響,響聲節奏蘊含暗號。

  “進來吧。”孫憶苦沉聲道。

  緩步進來一位藥童,躬身道:

  “院長,還是沒有找到王有財,但是發現了血跡...他應該是..死了。”

  “有財與趙無疆一同從皇宮走出去,如今他消失了,而趙無疆卻一點事都沒。

  哼,他應該是嫉恨趙無疆謀取太多的利益,言辭上激怒了趙無疆,導致身亡...”孫憶苦停下了扇動爐火的扇子,眸子閃爍光弧。

  “趙無疆此人,小人見過兩次,感覺他除了貪財,更是如狼似狐,陰狠毒辣...”藥童埋頭,思索一番說道,王有財是他的族兄,兩人關系要好。

  孫憶苦陰沉一笑:

  “趙無疆殺了有財,全然不顧及我們這邊,此人逆骨太重不好掌控,得將此人除掉,換個我們更好掌控的人上去。”

  “院長英明。”藥童恭維:

  “還有一事,方才兵部尚書大人答應了與我們合作的事宜。”

  孫憶苦抬眸,眸子一亮,露出和煦的笑容:

  “是個好消息,來,這爐藥,你來熬...我親自去見見他。”

  藥童稱是,恭敬目送孫憶苦離去。

  ......

  京都,城東南,兵部尚書府邸。

  太醫院長孫憶苦在陳府管家的帶領下,來到兵部尚書的書房。

  他推門而入,就嗅到一陣濃烈的酒氣。

  “孫兄,坐。”

  兵部尚書陳安邦坐在書桌前,桌上都是一份份凌亂的文冊,他須發濃密的國字臉因酒氣而通紅。

  孫憶苦皺眉,緩緩坐在椅子上,與陳安邦對坐,皺眉問道:

  “陳兄怎么突然想通了?”

  之前孫憶苦派人多次與陳安邦洽談,但是陳安邦都沒有明確答復。

  陳安邦癱靠在椅子上,壯碩的身軀起伏,喘著粗氣,哈出一口口刺鼻酒氣,慍怒道:

  “今日獨孤一鶴,居然為了一個小太監,絲毫不給本官面子!”

  “哦?小太監...”孫憶苦微微嫌棄地扇了扇風,眼眸微瞇,不會是趙無疆吧?

  “那個小太監不知天高地厚,大放厥詞,本官不就說了那小太監兩句嗎?

  怎么,我不配?我一個兵部尚書不配嗎?”陳安邦打了個酒嗝,一拍桌子:

  “那小太監牙尖嘴利譏諷我,獨孤一鶴非但不站我這邊,還打圓場維護他,他趙無疆是個什么東西!”

  果然是趙無疆......孫憶苦心中冷笑,他淡淡道:

  “一個小太監,別說陳兄只是說他兩句,就算當場將他斬殺,又如何?

  這獨孤一鶴,簡直就是不給陳兄你面子...”

  “沒錯,獨孤一鶴不給我面子,我又何必給他面子?他跟小皇帝一樣,都靠不住!”陳安邦語氣一沉:

  “本官還得靠自己!”

  “陳兄說得對,凡事都得靠自己,不過若陳兄不介意,你我倒是可以精誠合作。”孫憶苦眸光閃爍:

  “這樣吧,陳兄,我這里送你個見面禮,可以助你捏死趙無疆這只螞蟻!”

  “說來聽聽。”陳安邦濃眉一挑。

  孫憶苦雙手交疊在身前,淡淡道:

  “趙無疆作為后宮總管,時常來我太醫院偷盜藥材出去賣,以前呢,我睜只眼閉只眼,如今為了展示誠意,陳兄,我將此事告訴你,你能捏死他吧?”

  “此事當真?”陳安邦瞪大了眼眸凝視太醫院長,后宮總管偷盜藥材,他只要狀告此事,趙無疆必將萬劫不復。

  “當真!

  趙無疆住所,有大筆倒賣藥材換來的銀錢,此事千真萬確。”

  孫憶苦淡笑,他沒有告訴陳安邦蠱蟲的事,在他看來,陳安邦五大三粗是個粗鄙的莽夫,只適合借助其力量,不適合作為謀事的伙伴。

  “哈哈好!我定要那趙無疆死無葬身之地,讓他知曉,本官不是他一個小小太監能得罪的。”陳安邦朗聲大笑,一拍桌子:

  “此事交給我!”

  我將此事告知皇上,皇上定然不能容他!陳安邦心中一聲冷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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