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仲南在她面前坐下來，“想好了？”
杜米樂點頭，“嗯。”
“你說，我聽著。”
“我答應你，帶著豆豆跟你一起生活……”
霍仲南心里一喜，面上不動聲色，“有條件？”
“三個條件，第一，時間為期一年。第二，這一年里你不得干涉我的自由。第三，一年后，我要離開，你不得阻攔。”
杜米樂說完，抬眼看著霍仲南，后者也注視著她，四目相對，眼神筆直，似乎都想看到對方心里去。
半晌，霍仲南說，“不干涉你自由的意思……如果你相親，我也不能管？”
“你放心，期約內，我不會給你和霍家抹黑。”
“一年太短，”霍仲南說，“至少三年。”
杜米樂看著他，后者目光堅定，不容置疑。
她沉默良久，“兩年。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。”
“成交。”
“……”
在霍仲南說出成交兩個字后，杜米樂立馬就知道自己上當了。霍仲南是商人，他最知道怎么打心理戰，怎么獲得自己想要的。只是他把生意上的伎倆用到了她身上。
“你什么時候搬……”
“我不想搬，住這里上班方便。”
這種小事，霍仲南不跟她爭，“那行，我搬過來。以后豆豆上幼兒園，我開車送她。”頓了一下，“現在可以讓她叫我爸爸了嗎？”
“慢慢來吧，讓孩子有個適應的過程。”
“明天我就搬過來。”
“隨你。”
霍仲南看了看一大一小兩間臥室，“豆豆大了，應該讓她自己睡。”
杜米樂不耐煩，“說了讓她有個適應的過程。”
霍仲南沉默。
好像該說的都說完了，剩下的以后有的是時間說，霍仲南站起來，“我走了。”
杜米樂嗯了一聲，坐著沒動。
霍仲南從杜米樂那里出來，徑直進了對面的屋子，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。
杜米樂妥協了，他們一家三口終于團聚了，為什么，他卻高興不起來？
這天晚上，霍仲南失眠了，靠在床頭，抽了半宿的煙。
同樣失眠的還有杜米樂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，一旁的豆豆卻睡得很香甜，她看著女兒，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，還是孩子好，孩子的世界簡單純真，無憂無慮，沒有這些復雜煩心的事。
第二天早上，杜米樂看著鏡子里兩個大大的黑眼圈，無奈嘆氣，撲了層粉底液稍稍蓋了下。扭頭又叫豆豆，“你快點，上幼兒園要遲到了。”
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，豆豆扔下牙刷，跑去開門，驚喜的叫，“霍叔叔！”
杜米樂迎出來，看到霍仲南眼睛底下也是兩團青影，想必昨晚他也沒有睡好，她淡淡的問，“怎么來這么早？”
霍仲南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，“買了早飯，吃了送豆豆去幼兒園。”低頭看到豆豆滿嘴的牙膏泡泡，忍不住笑，推著她往衛生間去，“趕緊的，把臉洗洗，成小貓貓了……”
杜米樂聽著他和豆豆在衛生間里有說有笑，又看了眼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飯，心想，如果她和霍家之間沒有那筆債，這應該就是一個三口之家平凡而幸福的小日子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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