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天,他竟然跳海了,瘋了不成?”

  “哎,這男人死定了啊,雖然那銀環魚對咱兩不感興趣,只對美人感興趣,但這個男人生得俊美無儔,說不定銀環魚也好他這一口啊......”

  兩名侍者站在船板上,瞪大雙眼望著跳入海里的司瀾宴,捂住嘴巴驚呼。

  他們倒是也想去幫忙捕捉銀環魚,救下主人,但他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,就算有那個心,也沒那么膽和能力啊。

  誰會傻到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呢?

  本身能跟著主人來到這里,已經是他們做的最大膽最不過腦子的決定了。

  見過那銀環魚吃人一幕后,他們自然是心有余悸,只想離這片海域遠遠的了啊。

  司瀾宴運氣還是不錯的,入水后不久,還真引起了那潛在暗處的銀環魚注意。

  由于他身上黑色披風被水沖走了,露出了內里潔白出塵的白衣,由于洗完澡后頭發也沒有束著而是披散著的狀態,看上去白衣飄飄,黑發飛揚,清貴出塵、飄飄似仙、俊美無儔。

  那銀環魚被他吸引了,迅速朝著他游了過來!

  司瀾宴見著那體型碩大滿身圓環的海怪,絲毫不見懼怕,反而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,眼底更是迸出嗜殺的怒火,嘴角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!

  只見那海怪化作一道黑影,帶起洶涌的海浪,從水里游到了他跟前,朝他張開血盆大口,露出了滿口寒意森森的鋸齒!

  “砰——”

  司瀾宴身形一閃到了海怪身側,揮起一拳砸在海怪頭部!

  海怪見他渺小沒放在眼里,一不留神就被砸中了頭,滑溜溜的魚腦袋扭曲變形,懵了一瞬!

  顯然,它是沒有想到在他面前渺小如螻蟻的人類男子,力氣竟然這么大,一時間疏忽大意了!

  司瀾宴趁海怪懵了,便又揮舞著拳頭朝它狠狠砸了幾下!

  “砰砰砰——”

  此時的司瀾宴,身上帶著濃濃的煞氣,眼眸猩紅,一心只想打倒海怪,救出在它肚子里的秦菱。

  他將他畢生積攢的力量,都使了出來,爆發力格外驚人!

  “嗚——”

  連接幾拳,砸得那海怪吃痛悶吼,腦袋嗡嗡作響!

  海怪徹底被激怒了,也不敢輕視面前看似渺小實則強悍的人類男子了!

  碩長魚尾左右搖擺,帶起一股吸力極強的漩渦,直將司瀾宴卷入了漩渦當中無法脫身!

  海怪魚尾處生長著尖利的刺,往司瀾宴身上掃了幾下,直刮得他皮開肉綻鮮血滲出!

  淡淡的血腥味刺激得海怪要瘋了,眼底寒光直閃,又長又尖的碩大魚頭伸過來,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司瀾宴吸去!

  司瀾宴催動內力躍出了海面,終于逃出了那吃人的漩渦,卻沒能逃過海怪這寒意森森的嘴!

  強大吸力襲來,他被海怪吸進了口中!

  好在他在進入海怪嘴角的瞬間,及時抱住了海怪的一顆牙齒!

  在海怪鋸齒咬合的瞬間,他又從它嘴角邊溜走了,但雙手也因為抱住那尖利鋸齒而被刮傷了!

  他催動內力及時躍出了水面,提起一腳,狠狠踏在海怪頭部!

  “轟——”

  因他這一腳,海面波濤四起,漣漪陣陣,海怪也被他震得身形不穩,頭腦發暈,在海浪里搖搖晃晃。

  司瀾宴迅速幻化出寒光劍,滔天劍意升騰而起,猛地砍在了海怪頭部!

  海怪頭部碎了一塊,痛得不輕,吼叫著猛地躍出水面數米高,直將踩在他頭部的司瀾宴甩飛數米!

  緊接著,它帶刺的碩長魚尾拍打到司瀾宴身上,令他本就已皮開肉綻的身體更加慘不忍睹,痛得他緊蹙墨眉,發出悶哼:“嘶......”

  眼見海怪張大嘴又要來咬他了,他緊急閃避到了海怪身后,眸光一凝,揮劍砍掉了它的魚尾!

  “嗚嗚——”

  海怪痛得嗚咽吼叫,魚尾斷裂鮮血噴涌,劇烈地掙扎。

  司瀾宴片刻不耽擱,在洶涌的海浪中穩住身形后,趁海怪吃痛不備,又迅速游到它身側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削掉了它的一側魚鰭!

  “嗷嗚——”

  海怪魚尾和一側魚鰭沒了,身子再也無法保持平衡,在水中猛烈地翻滾不休,哀嚎連連。

  對付行動不再敏捷的海怪,司瀾宴不費吹灰之力,提起劍來,每一下都能砍在它滑溜的腦袋上,令它無法逃脫。

  “轟——”

  海怪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,鮮血直涌,已奄奄一息。

  但還不甘心地又一次躍出水面數米高,張開滿是鋸齒的嘴朝司瀾宴襲去!

  “蠢東西,敢動朕的女人,這就是你的死期!”

  司瀾宴面色陰冷肅殺,也是一躍到了海怪頭頂,一劍刺入海怪傷痕累累的頭部,直將它的頭刺穿!

  “嘩啦——”

  海怪被這一劍刺得大腦炸裂了,碩大的身體落入水中,劇烈掙扎了一會,徹底斷了氣,漸漸的腹部朝上,浮在水面上再也不能動了。

  海怪身體多處血流不止,已染紅了周圍的海水,空氣中海水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。

  西面這片海域,因為是銀環魚的地盤,原本少有鯊魚出沒,但如今銀環魚已死,而鯊魚的嗅覺又異常靈敏,尤其對血液的味道情有獨鐘,能夠嗅到千里之外的血腥味。

  因而,大量的鯊魚群嗅著銀環魚的血腥味,無比興奮,迅速朝著這邊游了過來。

  鯊魚數不勝數,擁擠著涌來,畫面極其恐怖!

  司瀾宴正虛弱無力地坐在銀環魚身上,持劍劃拉著銀環魚的肚皮,欲要解救被吞下去的秦菱,驀地瞧見遠處密密麻麻的鯊魚群,心中也是一驚,神色陡然一緊!

  他是不可能棄了銀環魚而去的,秦菱那小女人還在銀環魚肚子里。

  但如此多的鯊魚瘋狂涌來,也不是他一人能對付得了的。

  剛剛那一番纏斗之后,他已身受重傷也沒了任何的力氣,若不逃跑,只有被鯊魚群吞噬的份。

  若鯊魚群只是吃了他還好。

  倘若它們還分食了銀環魚,秦菱那小女人也會被鯊魚群分尸!

  “啾——”

  就在他持劍起身誓要保護秦菱、要與鯊魚群決一死戰的時候,遠處巡察的黑雕發現了這邊的動靜,平展著碩大羽翼滑翔而來,落在了銀環魚身上。

  黑雕護在司瀾宴身前,朝著海面發出撼天動地的鳴叫聲!

  “呼!呼!呼!”

  黑雕響亮刺耳的鳴叫聲如避雷流響,巨大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傳入水里,嚇得那些前來捕食的鯊魚四處逃竄。

  在鯊魚看來,能發出如此恐怖怪異叫聲的生物,它們還沒見過,一定是很兇殘厲害的,所以它們不敢輕視。

  在動物界,若叫聲奇特具有威懾力,其他動物就不敢輕易造次,會感到懼怕,不敢靠近。

  見鯊魚群被嚇退了,黑雕鋒利的爪子便迅速劃破了銀環魚的腹部,將躺在魚肚子里臟兮兮的秦菱給解救了出來。

  “菱兒......”

  司瀾宴總算見著了秦菱,見她看上去是完好無損的,激動而又欣喜地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。

  他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,放下心來的同時,又見她躺在他懷里一動不動,心中又無比慌亂無比害怕。

  他緊張不安地拍了拍她臟兮兮的小臉,湊在她耳邊呼喚著:“菱兒,你醒醒啊,菱兒,我是司瀾宴,你聽到我在喚你了嗎?菱兒......”

  秦菱緊閉雙眼,并沒有任何回應。

  這時,黑雕又取出了銀環魚血淋淋的碩大內膽,遞給了他。

  他拿著那內膽就要喂秦菱生吃了,可到底是頓了一下,理智讓他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。

  發現小女人呼吸尚在,總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
  不禁想到,既然菱兒是為了這內膽冒險來此捕捉銀環魚的,他便不能違背她的意愿,便只能順從她的意思,將銀環魚內膽給她收好了。

  如何處置這顆內膽,應由她說了算,一切聽她的。

  “呃——”

  就在他如此想著將內膽收好的時候,小腿突然一痛,像是被海怪咬了一口!

  不等他一腳踹開那咬他的海怪,黑雕已擒拿了它!

  原來,咬他的,是一條落了單不怕死的小鯊魚。

  黑雕只需一下就弄死了小鯊魚,將之撕碎,吞進了肚子里。

  血腥味太濃重了,遠處密密麻麻的鯊魚群舍不得離開,都在觀望這邊的動靜,被血腥味刺激得蠢蠢欲動,很想分食了銀環魚和司瀾宴他們。

  司瀾宴成功救下了秦菱,取走了銀環魚內膽,自然不再過多停留,他也沒有力氣再耗下去了。

  虛弱無力地吩咐黑雕:“這魚太大了,你拖不動的,帶走一部分,便好,其余的,留在海里吧......”

  黑雕聽話照做,叼走了小半銀環魚。

  司瀾宴忍著傷痛,滿是鮮血的雙臂抱起秦菱,身子顫顫巍巍的,有些艱難地上了黑雕后背。

  由于黑雕嘴上以及爪子上都抓著魚肉,飛行的速度極其緩慢,飛得也很低。

  黑雕只飛行了一會,便感覺抓不動魚肉了,想要扔掉一塊再繼續前行的時候,碰上了侍者的船。

  見有鯊魚群朝著船涌來,就將嘴上叼著的魚身扔在了船上,銳利的雙眸里迸出冷冽寒光,朝著遠處的鯊魚群發出震耳欲聾的鳴叫聲。

  “啾——”

  往日有銀環魚在,那些鯊魚是不敢靠近西面這片海域的,也是因為銀環魚死了,它們才敢放肆地游過來,見著了劃船的侍衛就想吃掉他們。

  但對于黑雕尖銳刺耳的詭異鳴叫,他們本能的感到害怕,幾乎沒有猶豫就嚇得跑掉了。

  見鯊魚群退散后,黑雕便又將雙爪上抓著的碩大魚頭扔到了船上。

  又將后背上重傷的司瀾宴和暈死的秦菱,也放在了船上躺著。

  黑雕知道銀環魚是大補的好東西,也不想便宜了海上那些鯊魚,護送著侍者劃船回到了銀環魚的尸體旁。

  將銀環魚剩下的身子往船上扔。

  眼見那船實在是裝不下了,它還用兩只爪子各抓了兩塊魚肉。

  然后警惕地護送著大家,往岸邊而去了。

  島上,大家個個神色凝重,以為入海的幾人再也回不來了。

  可沒想到,幾人不但回來了,船上還裝了銀環魚。

  “娘親,您終于回來啦......”

  “咦,娘親,您不是說上山采藥了嗎?怎么是從海里回來的呀?”

  隨著暗影在島上翹首以盼的龍兒虎兒,見著司瀾宴和秦菱回來了,開心地跳了起來,歡呼雀躍。

  只是,當他們看到被司瀾宴抱著、緊閉雙眼、一動不動的秦菱時,小臉上的神色都變了變,無比害怕地沖到了司瀾宴面前。

  “渣渣龍,你,你對我娘親做了什么呀?為何,為何我娘親變成了現在這樣啦?”

  “大壞蛋,你還我娘親來,快放下我娘親啊,不然,不然我跟你拼啦!”

  司瀾宴滿身是血,顫抖地抱著秦菱下了船,一瘸一拐地走到兩個小家伙面前,溫柔地安慰道:“別害怕,娘親不會有事的,娘親只是暈了,還會醒來的......”

  暗影見他渾身是傷,衣裳破爛,血肉模糊,走路也不對勁,關切地上前攙扶:“主子爺,您快別走了,將甄妃娘娘交給屬下吧......”

  司瀾宴身上四處劇痛難忍,頭疼欲裂,哪怕體力耗盡,已提不起勁了,走不動了,抱不起了,也還是緊緊箍著秦菱不撒手,瘋瘋癲癲地道:“菱兒,是朕的,別想,和朕搶......”

  暗影安撫道:“主子爺,屬下不和您搶,只是想幫您減輕負擔,畢竟,您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啊......”

  “無礙,朕,死不了......”

  司瀾宴虛弱而又顫抖的話落,眼前一黑,雙腿一軟,無力地倒在了沙地里。

  “主子爺......”

  “娘親!娘親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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