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正擺手,義正嚴詞地道:“可已經確定陛下解了蠱,往日陛下醉酒也不會這樣,老朽先去給陛下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吧,只要不是蠱毒,不出意外,微臣都能診斷出來。”

  就這樣,在幾名大內高手保護之下,院正來到了司瀾宴所在的寢殿里。

  司瀾宴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書案前,汗濕的精壯胸口劇烈起伏著,手里惡狠狠地撕扯著一幅畫。

  面容陰沉,冰冷嗜血嗓音吼叫著:“朕不想再看到那毒婦,讓她滾,滾出朕的生活,是誰作的這幅畫?是誰將畫放在朕的寢殿,礙朕的眼?朕要宰了他!”

  有宮人顫顫巍巍地告訴他:“陛下,這幅畫是您前幾日畫的呀......”

  司瀾宴一聽,惱羞成怒地瞪著宮人:“不可能!”

  說著,他將撕碎后落在桌面上的碎紙屑通通掃落在地,深惡痛絕地又道:“要么,是朕喝醉酒畫的,否則朕怎會畫她?朕巴不得她再也不要出現于朕面前!”

  宮人:“......”

  前些日子,陛下您不是還將這幅畫拿給良妃看嗎?以此試探良妃的神志清晰與否?當時也不見您喝醉酒挺清醒的啊?

  而且,就算如您所說,是喝醉酒后畫出甄妃,那不更加代表了您心中有她嗎?因為人在喝醉酒后都會遵循內心,直來直去,腦子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啊!

  當然了,宮人只敢在心內這樣腹誹,不敢當著帝王的面說出來。

  宮人甚至都不敢近他的身,說出那畫是他所作之后,便已害怕地往殿門口跑去。

  畢竟,今夜伺候大暴君的宮人,有幾個在他手中遭遇不測了呀!

  宮人見著了進殿的太醫院院正,仿佛見著了救世主活菩薩:“太醫,您可算是來了,太好了!”

  司瀾宴聽聞動靜,陰鷙嗜血的寒眸往院正身上冷冷一掃,嚇得他打了個哆嗦,跪倒在地。

  “陛下,老臣是太醫院的院正,是前來給您看診,幫您解除痛苦的,請問您哪里不舒服?可否讓微臣給您把脈?”

  司瀾宴揉了揉脹疼的眉心,甩了甩暈暈沉沉的腦袋,難受地喘息著。

  “朕已知道怎么回事了,有人在朕的酒里,下了大量的蒙汗藥,導致朕變成這樣,朕很難受,快給朕拿解藥來,朕服下便好。”

  “陛下,微臣需給您把脈過后,才好對癥下藥。”

  院正強忍著內心的惶恐不安,遵照行醫的程序,上前來給司瀾宴仔細把脈,以確定病癥。

  片刻后,院正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,小心翼翼地稟告:“陛下所中的,是世間最奇特的一種蒙汗藥,名為赤陽毒珠,中了此藥,太醫院無解,陛下不如去后宮走走,讓后宮妃嬪幫您解決。”

  司瀾宴聞言面色驟然一冷,額角青筋暴跳!

  陰沉著臉閃身過來,青筋暴起的大手就要扼住院正脖子!

  幸好大內高手跟進來保護著院正的,也早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,便在院正剛剛話落的瞬間,大內高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將院正給帶出了寢殿!

  “砰——”

  司瀾宴沒有抓到人,氣得揮起一掌,拍碎了面前的桌子!

  渾身戾氣瘋漲,暴怒地吼道:“朕要太醫院有何用?沒法子治病,都已不是一次兩次了,即刻起,撤了院正頭銜,左右院判也撤了,通通給朕滾回家種田!”

  李貴就打著哆嗦躲在殿門口,狗腿地安慰勸說:“陛下,院正其實是給了法子的,便是要您去后宮走動啊,后宮佳麗個個貌美如花,坐在宮門口望眼欲穿,等待著您的臨幸呀!”

  司瀾宴冷厲冰寒的眸子掃了李貴一眼:“這還用太醫說?還用你勸?朕會不知道?朕要是想寵幸后妃了,還需你去叫太醫過來?”

  李貴連連點頭:“陛下所言極是,陛下潔身自好,到這個時候,都能守住本心,令奴才佩服!”

  司瀾宴重重冷哼:“這群庸醫,都是飯桶!朕好吃好喝供著,誰成想,每每需要他們時,一點用處都沒有!”

  養心殿伺候的宮人和侍衛嚇得縮緊了身子,聽了太醫的診斷后,他們終于知道了帝王發作的原因。

  有人忍不住,就用眼角余光悄咪咪看了一眼起身的帝王,霎時,似乎有什么異樣突然閃現在他們眼簾里,幾乎一瞬間便刷新了他們的世界觀。

  雖然帝王身著衣裳的,但......

  天啦擼,世間怎會有如此恐怖異常的男人?

  在他們的認知里,還沒有比皇帝陛下那方面更嚇人的存在了!

  也難怪,甄妃娘娘侍寢十有八九要暈死過去!

  而良妃每次侍寢過后,也都是腰酸腿軟像灘爛泥一樣被抬走!

  且不管是甄妃還是良妃侍寢,都是一整夜不見歇停!

  李貴眼尖地瞅見有宮人和侍衛盯著他家主子爺在看,且他們明顯面露震驚,頓時哭笑不得,抬手就賞了身邊偷窺龍顏的太監一個爆栗子!

  輕咳兩聲,壓低公鴨嗓教訓:“哎呦,你這小子看什么看,是沒見過男人嗎?再看,小心掉腦袋!”

  那偷窺龍顏的太監,低聲下氣地解釋起來:“奴才錯了,求李總管網開一面,奴才自打記事起便入宮成了小太監,也一直和太監們住在一起,從未見過真男人是什么樣子的,所以才會感到好奇......”

  李貴聞言就拍了拍那太監的頭:“也是,你們都不能算作真正的男人,自然是不了解陛下這種威武霸氣的真男人,看到了感覺震驚也不為怪。”

  那被教訓的太監就說:“李總管說的對,陛下確實威武霸氣,放眼天下無一人能及,奴才總算漲見識了。”

  一旁的副總管忍不住笑著揶揄:“說的好像李總管是真男人似的,李總管不也是個太監嗎?跟咱們有什么區別啊?”

  李貴不屑地翻了個白眼,手上雪白的拂塵掃了掃身上根本就沒有的灰塵,傲嬌地高抬著下巴。

  “咱家和你們能一樣嗎?雖然咱也是個太監沒錯,但咱在陛下身邊伺候這么多年了,早就見識過真男人是什么樣子的,不像你們,沒什么見識,哼!”

  李貴昂首挺胸高傲地走向帝王,留下一眾人在那望著他胖乎乎的背影羞愧的嘆息。

  李貴走到距離暴戾帝王五米遠處,驟然停住了腳步,才猛然反應了過來前方有危險存在!

  對視上司瀾宴冷冽如寒冰利刃一樣的眼神,他當即打了個激靈!

  心道:我怎么來到嗜殺兇殘的主子爺面前了?我在做什么?難道是閑活得太舒坦了嗎?

  好一會他才想起來,自己是想提醒主子爺,此時此刻,主子爺還是坐著比較好,起身容易嚇壞眾人!

  但他一瞧主子爺那嗜血肅殺的眼神,哪里還敢說出這該死的話?

  只能顫抖地扯唇露出笑臉,討好地同暴躁瘋癲的主子爺道:“陛下,要奴才將冷宮那位給您帶過來嗎?左右她已不是第一次侍寢了,輕車熟路了呢......”

  李貴不敢說秦菱不敢說甄妃,只說冷宮那位,畢竟,他家主子爺可是說過誰都不能再提她的名字啊!

  司瀾宴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滾落,痛苦難受地喘息悶哼著,嗓音無比沙啞無比唾棄地道:“朕叫誰侍寢都有可能,但絕不會叫那毒婦侍寢,不會再碰她!”

  李貴就顫聲又道:“那叫良妃過來侍寢嗎?最近您次次都是翻她的牌子呢,良妃溫柔貌美,定能伺候好陛下,讓陛下滿意......”

  “不可!”

  司瀾宴言辭打斷太監的話,痛苦不堪地跌坐在椅子上,用力搖晃越來越重的腦袋。

  隨后,睜著猩紅嗜血的眼眸望向李貴,以及遠遠躲在殿門口的宮人和侍衛。

  冷如冬水的嗓音道:“滾!今夜,朕誰的牌子都不翻!不想死的話,都給朕滾出去!當務之急,是查清楚誰給朕下毒!”

  “好,奴才即刻命人去查!”

  李貴逃也似的,帶著殿內宮人都跑了出去。

  “把門關上!”司瀾宴又命令道。

  李貴只能聽話的將殿門給關了起來。

  院子里的宮人和侍衛看著緊閉的殿門,你看我,我看你,皆會心一笑。

  他們心中想的是:陛下莫非要動用五指姑娘了?不然把大家都趕出去干什么?還把殿門也給關了?

  殿內,司瀾宴藥效發揮到了極致,在殿內瘋狂的砸東西,粗重喘息,痛苦的悶哼。

  他不想讓大家看到他發一一情的樣子,不想聽到宮人的嘰嘰歪歪,不想再胡亂殺人,不想聽太監勸他翻牌子召妃子侍寢,不想再聽到秦菱那毒婦的名字......

  這才關了殿門,獨自一人抵抗藥力。

  他清心寡欲這么多年,克制隱忍了這么多年,定力非同尋常,可不是蓋的,定能熬過去。

  哪知那藥力太猛,最后,就連禁欲多年的他也抵抗不住,失去理智地吼道:“將那毒婦帶過來,朕要弄死她!”

  一直在院子里緊張擔憂的宮人們,聽到這里,有一大半松了口氣!

  只要甄妃到了,陛下便能解脫了。

  但也有一半宮人更加揪心了!

  畢竟,甄妃才剛墮了胎,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呢,怎能侍寢啊?

  而且看陛下這副樣子很恐怖,某些方面又異于常人,還說要弄死甄妃,病弱不堪的甄妃能抵擋得住?

  李貴命人去將秦菱請過來,無奈地搖了搖頭,在心內暗道:就知道,最后還得召甄妃侍寢,陛下的臉還好嗎不疼嗎?

  冷宮里頭,剛剛用過晚膳,秦菱已將逃跑的事告知了小青。

  因為良妃的原因,她不放心,要帶著小青一起逃走。

  主仆兩人正為了子夜卯時逃跑的事而興奮著準備著,突然一群侍衛進入冷宮,打破了她們的期待和對宮外生活的美好幻想。

  秦菱被侍衛抓走,小青不安地追著問:“你們要帶娘娘去哪?”

  “陛下要召娘娘侍寢!”

  侍衛面露同情地說道,將“尚在坐小月子”的秦菱帶去了養心殿。

  秦菱才剛入帝王寢殿,門就被宮人從外面鎖上了。

  緊接著,一道高大偉岸如同雕塑一般硬實的身軀撲了過來,強勢霸道地將她按在門框上親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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