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瀾宴看著面前笑得動人、望著他眼神溫柔、說著清甜話語哄他的小女人,一時間有些恍神。

  心中思緒翻飛。

  想著,她為何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?

  昨夜,還緊閉院門和殿門將他拒之門外,對他冷言冷語,推打踹他咬他,叫他離她遠一點......

  今日,卻為他下廚,主動向他示好......

  這乖巧懂事小模樣,與昨夜絕情絕心的她,仿佛不是一個人......

  莫非,是因為他下跪了,她原諒他了?

  也是,自己畢竟是她第一個男人,也是她懷中崽崽的父親,又是因她犯錯在先受她迫害才懲治她的,且他往日對她那么包容寵溺......

  保證書,下跪認錯,都給到她了,她也就氣消了,不疏遠他了。

  氣消的小女人,也才能看到他溫柔的一面,好的一面,吸引她的一面。

  其實昨夜,小女人便有了原諒他的想法,只是礙于面子沒有表現出來,不然昨夜她怎會愿意伺候他?熟睡后還總往他懷里蹭,并對他做那些不雅動作弄臟床單......

  這小女人,原來是刀子嘴,豆腐心。

  明明心里有他,知道他的不容易,明白他對她的好,能夠理解他,做出來的事很深情......

  卻還要說那些冷漠氣人的話讓他產生誤解......

  哎......

  在這一刻,司瀾宴望著面前甜美動人的小女人,心中各種各樣的情緒涌現而出,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。

  拉著她撐在桌面上的一只小手,輕輕地拍了拍,低沉暗啞地道:“愛妃辛苦了,往后不要再做飯了,這種粗活,吩咐下人做便好。”

  秦菱見他似乎有被自己做飯的舉動打動,心中就是一陣得意,覺得這頓飯沒有白做。

  反過來就在他的大手上也拍了拍,很是溫柔,很是歉疚地說:“其實,臣妾也不是真的想讓你下跪的,昨夜看到你下跪,臣妾心中也難受,臣妾只是想......”

  她話還沒說完,拍他的小手就被他的大手緊緊攥住了。

 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,低沉暗啞地同她道:“好了,不用解釋了,解釋便是掩飾,朕明白,朕理解,朕不氣,昨夜,是朕自己要跪的,與愛妃無關。”

  溫和開解的話落,他便松開了她的小手。

  緊接著,他視線一轉,落在了太監擺放在書桌上的四菜一湯上面。

  看著那些飯菜,深沉眼底氤氳起一道顯而易見的流光,高挺鼻梁深深嗅了一口食物的清香。

  微微頷首,夸贊起來:“嗯,看著賣相不錯,聞起來也香,吃起來定也不差,朕的愛妃,藏得倒是深,令朕刮目相看了。”

  秦菱被他夸得心中一喜,趕緊從食盒里拿出一雙銀筷子和一只銀勺遞給他。

  “味道好不好,還得你這位嘴刁的皇帝陛下親自嘗過了,才能知道,先別把話說得太早了,畢竟,你可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。”

  司瀾宴在李貴的伺候下凈了手,接過了秦菱遞來的筷子和銀勺。

  他首先嘗了嘗西紅柿炒蛋。

  當那酸甜可口的滋味一進入口腔,他那飽嘗過山珍海味的挑剔味蕾得到了不一樣的洗禮,一面優雅地咀嚼品味著,一面點頭認同。

  隨著,他又嘗了第二道菜,青椒炒肉。

  雖然有些辣,但他同樣覺得味道很不錯,肉香中裹挾著一股青椒的香味,十分下飯,令他接連扒拉了兩口白米飯。

  秦菱全程在一旁看著他吃,還貼心地給他盛了一碗三鮮湯,推到他跟前,甜甜地勸說:“喝點湯開胃呀,別光吃干菜干飯。”

  司瀾宴就聽她的,骨節分明的白皙指節捏著長柄銀勺,舀了一勺熱乎乎的湯吃下去,當即這口湯暖進了他的胃里,令他深邃眸底氤氳著的流光更璀璨了。

  感覺到小女人一直在看他,他抬起頭來。

  就見她站在書桌對面,微垂著濃密纖長眼睫,一眨不眨地笑看著他。

  笑容,如冰雪消融后剛盛開的花兒一般明媚動人。

  自她回宮后這些天,難得見她對他笑一次。

  最近,就算她對他笑了,也多是冷笑,嘲笑,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笑,不似今日這般是明顯發自內心的。

  他再一次恍神,差點迷失在了她這溫柔的甜笑當中,輕啟岑薄性感的唇:“愛妃看夠了嗎?可是沒見過,像朕這樣,吃東西也格外優雅好看的男人?”

  “請問皇上,從什么時候起,您臉皮變得這么厚了呢?”

  秦菱也沒有收回眸光,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笑。

  在她的印象中,剛穿越那會,他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,并沒有這么油。

  果然,男人高冷禁欲什么的,都只是展現給不熟悉的外人看的,充其量就是個悶騷罷了。

  司瀾宴聽不到她心里的吐槽,就這樣回她:“跟你學的,這方面你可是大師。”

  秦菱不認同地撅起小嘴,哼道:“分明是皇上的臉皮更厚,你才是皮糙肉厚臭男人中的一員,臣妾又不是,不信,你用手捏一捏你那冷臉就知道了。”

  司瀾宴吃到了她親自為他做的飯菜,被她溫柔以待,心情正爽快著,因此見她口出狂言也就不氣。

  只是揚起長眉看她:“愛妃說誰是臭男人?”

  秦菱本想說你就是臭男人,臭男人就是你!

  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:“你聽錯了吧?我說的是男人,而不是臭男人喔!”

  司瀾宴瞅著她那昨夜被他吻得紅腫不堪的小嘴,微微撅起來顯得有些可愛,又聽她收回了那大不敬的話,便大發慈悲地道:“好了,過來陪朕一起吃,別光看著朕,跟長這么大沒見過男人似的。”

  “你若不看我,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嘛......”

  秦菱撅起小嘴哼唧著回了他一句,然后就聽話地踱著步子,來到了書桌后面,他的身邊。

  一股誘人的淡淡馨香襲入鼻端,司瀾宴深吸了一口,便放下了筷子,微微轉過身來。

  修長有力的雙臂抱起面前女人纖細柔軟小腰,將她瘦弱小身子抱進了他寬闊的懷里。

  然后,將她按在他緊實有力的大腿上坐著了。

  若是以前,他都是直接扯著她小手用力一拉,她就會被他扯得跌坐在他腿上了。

  但眼下,他擔心如此粗暴會跌撞到她懷里的崽崽,動作也就溫柔細致了許多。

  小女人坐在他腿上,他修長雙臂圈抱著她小身子,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摸了又摸。

  想到這里有了他的寶寶,向來冷硬無情的心口柔軟一片。

  秦菱被他帶有薄繭子的微涼大手摸啊摸,摸得小肚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
  想到他光吃不點評,便打掉了他摸她肚子的鬼手,仰著小臉問:“臣妾做的飯菜,味道怎樣?”

  司瀾宴微垂眼睫,深邃幽冷黑眸與她亮晶晶的水眸對視上。

  “山珍海味雖好,但天天吃,也覺得無味,比不上愛妃做的飯菜,吃起來親切可口,口味很特別。”

  低聲夸贊著哄著,還夾了一塊染著番茄汁的雞蛋,投遞到她那被吻后紅腫還未消褪的小嘴邊。

  “給朕吃了。”

  她張嘴接下了投喂,得到他的夸贊,心里美滋滋的,覺得這頓飯累有所值。

  司瀾宴深沉眸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她咀嚼的動作,擔心她會和宮人所說的一樣嘔吐起來。

  但她卻并沒有作嘔的表現,小臉上一直帶著令人看不透的笑意,乖軟得不像話。.

  他便又舀了一勺開胃湯喂她喝下,也還是安然無事。

  就在他放松警惕,夾了塊肉投喂時,她總算有了不適反應,作嘔地捂住了口鼻。

  “不能吃肉?”他敏銳地發現了她嘔吐的根源。

  記得沒錯的話,以前的小女人一日都離不開肉,最愛吃的可是雞腿肉。

  秦菱用力地點了點頭,撅著黛眉難受地說:“油膩。”

  他長臂一伸,轉而夾了一塊清淡的素菜喂她。

  可她瞅著他遞至面前的素菜,卻搖晃小腦袋不接,還出手制止他:“慢著!”

  見她這如臨大敵的樣,他心念一動,不禁揚起長眉,嗓音冷了幾分:“怎么,素菜里有毒?怪不得,愛妃今日這么好心,親自做飯給朕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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