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騎兵營確定要反,于昨夜全面戒嚴,動作頻頻,時間就定在明天的夜里,但具體行動計劃不詳。”

    “南面步兵營侯莊,悄然調轉槍口,大量軍中斥候在離京城十里地的路上徘徊,打聽情況。”

    “夏延三親當中,足有十多家宣布閉門不出,動作不明。”

    “夏延上交官印兵符前夕,名為交接公務,實則頻頻調動京城四門防守,打亂布置,意欲不軌!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一連串的消息,都是柳如是和金蘭幽傳來的,每一條都足夠死上一大批人,可怕至極。

    換了其他帝王,早就驚慌而憤怒殺人了,可周翦坐在哪里只是冷笑,一點都不著急。

    這把霍恩等人氣的滿臉通紅,咬牙切齒道:“陛下,既然已經有了消息,何不即刻鎮壓,也好過明日決戰,危險重重啊!”

    周翦面色冷酷,搖頭道:“不,現在動手,沒有鐵證,最多只能處死夏章所部,而朕要的是將他們一網打盡!”

    “并且,朕要殺人,要在軍中立下威嚴!”

    “從此以后,天下兵權,朕要逐步掌握在自己手中!”他犀利的眸子射出一道厲芒,考慮的很遠。

    他前世乃特種兵,深深明白,軍隊是多么的重要,可自己這個皇帝,除了使喚的動羽林衛和禁軍,天下兵馬沒有幾個能使喚的動的。

    而軍中威信是要靠殺出來的,這一次天賜良機,鏟除夏延父子的同時,他還要邁出自己走向軍隊的第一步,意義非常深遠!

    霍恩等人一凜,眉頭緊鎖:“可這樣,始終太危險了啊,西營的弓箭營態度不明,陛下難道就不怕他們也投靠了夏延父子?”

    聞言,周翦笑而不語,很是神秘兮兮。

    唯獨秦震眼神閃爍,看著他的樣子,仿佛猜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沒錯,陛下,您怎么一點就不慌啊!”司馬平額頭全是汗水,都感覺火燒眉毛了,可周翦還是四平八穩。

    周翦淡淡道:“慌?”

    “慌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這一次就是朕和夏延的決戰,就算是天塌下來,朕也要接著,接不住也要接!”他大喝,一股帝王霸氣蔓延開來。

    所有人一凜,猛然一怔!

    大理寺少卿周元和霍恩等人對視一眼,心中震撼,這就見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變的魄力嗎?

    陛下的改變,真是太大了啊!

    最后,在周翦的強大影響下,霍恩等人不再多說什么,強行平心靜氣,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,任由夏延謀劃。

    甚至連京城四門的防守,也都全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周翦此刻就如同一只即將掉入陷阱的兔子!

    當天夜里,周翦還在宮中大擺歌舞宴會,還把霍恩等心腹大臣全部接了進去,一同享樂。

    此事自然瞞不過夏延的耳目,他藏身于府邸之中,滿是皺褶的蒼老臉頰顯得幾分疲憊,這一天他度日如年,頭發都白了一些,仿佛蒼老十歲。

    他知道很危險,但不得不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