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余愿求救的聲音,吉通子先是一喜,隨后神色就沉了下來。

  余愿從來沒有喊過他師父!

  這不是余愿!

  吉通子轉過頭想和他師姑凌元子說明的時候,就見到凌元子朝著黑白無常抱拳道:“有勞二位了!”

  “嘻嘻……”白無常笑道:“凌元子天師精進了不少!”

  說完,白無常和黑無常,齊齊飄至鬼門之上,他們的兩道寬袖中,分別飛出七八道,極粗的黑色鎖魂鏈。

  而鬼門中,又陸陸續續跑出十來個陰差,每個陰差手中拿著一條鎖魂鏈。

  一條條鎖魂鏈飛出后,那道黑氣中數十個鬼魂,就被收入了鬼門中。

  黑白無常配合的極好,若冤魂是男,黑無常用哭喪棒朝冤魂的頭頂上一敲。

  冤魂是女的,則是白無常拿著哭喪棒去敲。

  原本還在掙扎的冤魂,被黑白無常的哭喪棒這么敲過之后,瞬間雙目發直,面無表情,呆呆的走進了鬼門里。

  吉通子這才看清,鬼門內站著一個身穿黑袍的陰吏,面色青黑,拿著一個長方形閃亮之物,遠觀像是個鏡子。

  進入鬼門的冤魂,陰吏就會冷著嗓子說一句:“男左女右,按下手掌!”

  吉通子瞧著新鮮,在凌元子的耳邊,低聲問道:“師姑,那是什么啊?”

  凌元子道:“辨魂鏡,你不認識啊?”

  吉通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。

  凌元子講解道:“男左女右,只要亡魂的手放在辨魂鏡上,亡魂的信息,就會錄入冥府,判官也有這么一面辨魂鏡,到時候審判亡魂該何去何從的時候,也就比較省事了。”

  吉通子笑道:“看來冥府隨著時代在發展,也有高科技的產物了呀。”

  凌元子皺眉,“徒侄,你是怎么當上隱山觀觀主的呀?這辨魂鏡起碼得有兩三千年了,你以為是艾派呢?”

  吉通子唇邊的笑意一僵,啥玩意?都這么久了?

  “師姑,你怎么知道的呀?”吉通子好奇的問道。

  白無常轉過頭,笑道:“因為你師尊教會你師姑開鬼門以后,她覺得好玩,一個晚上,她把冥府所有的鬼門都開了一遍,就差念北太帝君的寶誥了。”

  “嘻嘻……那會兒她也就三四歲,我瞧著她長得可愛,索性就把她抱去冥府玩了一圈,嘻嘻……”

  啊?他師姑三四歲就會開鬼門了?他都六十多了,還不會開鬼門呢?師尊也太偏心了吧!

  但是,讓吉通子更好奇的是,他師姑所到之處,寸草不生啊!

  于是,吉通子眨著好奇的眼睛,問道:“然后呢?我師姑去冥府以后發生了什么?”

  白無常瞇了瞇三白眼,勾著血紅的唇角,壞笑道:“嘻嘻……你想知道啊?……不如你問問你師姑啊?”

  吉通子眼角的余光,瞧見他師姑凌元子冷灼的目光掃過來,不禁吞咽了下口水,垂眸不敢再多說一字。

  不消片刻,三百多名冤魂被收入鬼門后,穿黑袍的陰吏,從鬼門跑出來,捧著辨魂鏡給黑白無常看。

  這一看,白無常頓時笑道:“呦呵,老八啊,咱們查了幾十年的事,不想被凌元子天師給先找到了。”

  聞言,凌元子問道:“是什么?”

  說著,凌元子一頓,皺眉問道:“為何會出現這么多冤魂啊?”

  “你先回去吧!”白無常朝陰吏揮了揮手,隨后又對凌元子道:“你先收了鬼門,咱們去瞧瞧,你就知道了。”

  凌元子點頭,在陰吏進入鬼門后,凌元子才收了鬼門,同時,也將她手中的玄凈鞭,收入了芥子福祿中。

  十幾名陰差手中齊齊燃起了幽藍色的鬼火,將太平殯儀館幽長的走廊照得異常詭冷森然。

  見黑白無常朝前走去,凌元子扭頭看了嚇暈過去的姜川一眼,面帶嫌棄的一撇嘴,一手握著姜川的腳腕,拖著姜川就往前走。

  見到這一幕的吉通子,突然覺得,他師姑對他算是極好的。

  被凌元子拖著的姜川,頭正好磕在,被凌元子剛才用玄凈鞭,抽出一指深的歪歪斜斜裂縫上,發出“咯噔咯噔”的聲音。

  看得吉通子嘴角直抽,眼皮直顫,他覺得姜川醒來以后,就算不是智障,也得差不多了!

  聽見聲音的黑白無常,紛紛朝后看了一眼,黑無常面色肅然的回過了頭。

  白無常則是寬袖遮唇,笑問道:“凌元子天師,這老頭是誰啊?”

  凌元子想都沒想,脫口道:“廢物!”

  “嘻嘻……看來此人得罪凌元子天師了!”白無常勾著鮮紅如血的唇瓣,笑得異常詭異。

  太平殯儀館自從建成就沒安裝暖氣,又沒有窗戶,常年失去日光的照射,越往里走,越發的陰冷。

  在加上黑白無常和十幾名鬼差散發出來的陰氣,穿著三層道袍的吉通子冷得周身起了雞皮疙瘩,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
  再一瞧,他師姑凌元子直勾勾的瞧著正前方,露出異常興奮的表情。

  這是啥表情啊?吉通子順著他師姑的目光看去,直接呆住了。

  一扇鐵門上,密密麻麻,無數張鬼臉,冒著絲絲縷縷的黑氣。

  還沒等吉通子回神呢,凌元子手速極快的丟出了一張符,隨著凌元子低念咒語,朱砂所畫的符文,化成了一只火鳳,盤旋而飛,飛至鐵門不遠處,尖叫了一聲,口中烈焰噴涌而出。

  “這是啥符啊?”吉通子見都沒見過。

  話音剛落,便聽見白無常驚贊道:“呦呵,鋯靈入幽符,凌元子天師,這是誰給你的呀?”

  火鳳僅僅噴出了一口,鐵門上的鬼臉就全部化作了黑灰,黑氣也頓消,凌元子低念咒語,火鳳回落在符上,凌元子一抬手,符便落在了她的掌心中。

  凌元子捏著鋯靈入幽符,道:“這個啊,我師尊給我的。”

  “撲哧……”白無常笑出了聲,卻沒繼續接話,而是與黑無常相視了一眼。

  瞧著黑白無常這表情,吉通子覺得,這符肯定很特殊,而且與冥府有關,否則,黑白無常怎會見過呢?

  但是,吉通子也不敢問,默默的跟在他師姑凌元子身后。

  凌元子拖著姜川,走上前,一腳將鐵門踹開后。

  門內左右兩面墻放置著三層冰柜,正前方是個兩米長的水池子,中間是一個水泥臺子。

  然而,此時,水池子的那面墻上,赫然出現了一個直徑近一米的黑洞,絲絲黑氣從黑洞里面冒出。

  凌元子一拎姜川的后衣領,就把姜川扔在了水泥臺子上,隨后轉過頭對吉通子道:“你在這里看著他,哪也別去,聽見任何聲音也別理會。”

  吉通子很想和他師姑一起去看看,想到他要是也走了,姜川怕是沒命活了,雖說姜川為人刻薄較真,卻也不至于讓姜川失了性命。

  故而,吉通子點了點頭。

  黑白無常和十幾名陰差直接飄入了黑洞中,凌元子走上前,弓腰,也進了黑洞中。

  黑洞內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,越往下走,凄厲的哭鳴聲,哀怨的哭泣聲……愈加刺耳。

  直至走到樓梯的盡頭,凌元子看著眼前的這場景,登時一愣。

  “老八,禁鬼獄總算找到了。”白無常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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