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棄妃二嫁:陛下,娘娘有喜了 >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師叔很低調
  月末,雖是已近秋中,中原大地卻依舊一片盎然綠意。不過,北境西風橫,漫山紅樹生的日子,也不遠了。

  于數千年后找尋古跡,其實跟挖墳掘墓差不了多少,那座傳說中的冶盧城,雖說都知道在景煬豫州境內,可早不知被哪座山頭兒掩埋。一座城池尚且如此難找,更何況用于淬劍的龍淵水了。

  只不過,龍丘棠溪好像并不在意。

  一道可有可無的機緣而已,即便得不到,此后直上登樓,我龍丘棠溪又有什么過不去的瓶頸?又不是頭一次了。再不濟,我也能沿著走過的路,直上登樓。

  這趟出門,劉景濁并未背劍,青色法衣也被姬聞鯨打爛了,所以他便穿了一身白衣。

  原本劉景濁相貌只馬馬虎虎夠的上俊俏二字,如今身上有傷,面色病懨懨的白,倒是瞧著有幾分柔弱。加上他束發于頂,別了一根青玉簪,腰懸墨玉佩,便愈加像個讀書人了。

  龍丘棠溪依舊是一襲綠衣,頭發半披半束,背劍。

  不過凡俗人看來,她也就是個尋常貌美女子,并不夠的上什么傾國傾城。當然了,只是尋常遮掩手段,稍微有點兒境界的煉氣士就能瞧見龍丘棠溪真容的。

  許多人覺得,女子生的好看并不是件好事兒。可生的好看,劍術又高,那就抱歉了,我這臉蛋兒只給我愿意讓看的人看,別人敢不懷好意的多愁一眼,當我劍是擺設嗎?

  景煬境內的煉氣士山頭兒,枷鎖頗多,光是個五龍衛便能輕輕松松壓制境內煉氣士山頭兒,更何況五岳山君四瀆龍神,境界都不低。

  所以便形成了一種與別洲差異極大的情況,明面上看,景煬境內所有山頭兒,都是行善積德的。

  可事實上,煉氣士求長生,利己之人,不在少數。

  所以這趟出門兒,沒帶顧衣玨,一來是他得看家,二來是得路過濟水,免得又跟顧氏打起來了,又說景煬椋王欺負人了。

  過境雷澤、大野澤,劉景濁都饒開了,實在是怕自己一旦走進這復蘇大澤,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
  所以過濟水之時,劉景濁并未與那位濟水龍神打招呼。

  黃昏前后,趕在太陽趴窩兒之前,兩人到了一座城池。

  走進雍丘城,劉景濁沒來由就想起杞人憂天這四個字,只不過他可從未覺得這是個好笑的事兒。

  有人憂天天地崩墜,即便真是憂自身性命,那有什么不對嗎?

  進城之后,一陣撲鼻酒香,劉景濁忍不住舔了舔嘴唇,這可就與個讀書人形象很不貼切了。

  龍丘棠溪瞇眼笑道:“半個月不喝酒而已,能死嗎?”

  某人不敢接茬兒,趕緊問道:“這兒有什么好吃的,我也不知道,要不然咱們轉一轉?”

  龍丘棠溪撇撇嘴,輕聲道:“不吃,咱們抓緊點兒,答應了小丫頭個把月就要回去的。”

  劉景濁無奈道:“幾百里路,著急什么?”

  龍丘棠溪瞪眼道:“是誰要來的?”

  某人無話可說,的確是自個兒要來的,可走著走著,劉景濁便有些后悔了。

  破境太快,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兒的。

  又往前走了幾步,龍丘棠溪忽然轉頭看向一處小巷,緊緊皺著眉頭。

  順著目光看去,劉景濁瞧見了個衣衫襤褸的少女,少女手持一根銹跡斑斑的老劍條,正對著一幾人揮舞。

  等劉景濁回過頭,龍丘棠溪早就瞬身去到小巷,站在了少女身前。

  劉景濁無奈開口:“別介,我來吧。”

  他是真怕龍丘棠溪三兩下給這幾人送去酆都羅山轉世投胎。

  當然了,他出手,也不輕的。

  幾巴掌呼的幾個地痞找不著北,撂下一句狠話就走了。

  倒也不錯,不行俠仗義,走什么江湖?

  只不過,那少女是個煉氣士,境界不高,畢竟年紀很小嘛。手中劍條也不是凡物,至少是靈兵品秩。

  龍丘棠溪轉過頭,看來看去還是沒忍住取出一件衣裳遞過去,開口道:“好歹是個靈臺修士了,幾個地痞流氓,有什么不敢打的?”

  少女緊握劍條,一臉戒備,沒接那件白衣,也不曾言語。

  龍丘棠溪輕聲道:“我看不上你這劍條,收好吧。”

  少女看了看龍丘棠溪背的長劍,明顯放下了幾分警惕,可再瞧見后邊兒笑盈盈的劉景濁,立馬再次握緊劍條,連退幾步。

  龍丘棠溪轉過頭,神色古怪。

  劉景濁目瞪口呆,這小妮子,我招你惹你了?你這是什么眼神兒?

  好在說龍丘棠溪笑著說道:“放心,他不是壞人。我們也沒別的意思,你拿著衣裳,趕快走吧。”

  劉景濁插嘴道:“實在不行就去縣衙那邊兒,亮出你煉氣士身份,就說要一口飯吃,一定會有人把你當做座上賓的。”

  他不說話還好,一說話,少女便又連退幾步。

  氣的劉景濁干脆轉過身走出了小巷。

  他娘的!行走江湖這么多年,頭一次給人當成了壞人。

  少女這才開口:“為什么幫我?”

  既然是用的斗寒洲雅言。

  龍丘棠溪也是一愣,隨后以少女家鄉話說道:“都是女的,我比你大不了幾歲。”

  頓了頓,龍丘棠溪開口道:“我是神鹿洲人,聽你口音,是斗寒洲人氏?只一個靈臺境界,怎么跑這么遠的?”

  少女天人交戰好半晌,憋出一句:“能不能讓我吃一頓飯?”

  城內一處酒樓,能坐八人的圓桌,滿滿當當一桌子菜,劉景濁看著都覺得撐,哪承想這叫花子似的少女,吃飯那叫一個風卷殘云,又好似蝗蟲過境,只差把盤子啃了。

  旁桌已經有人在說,“好家伙,這是餓死鬼投胎,八輩子沒吃過飯嗎?”

  劉景濁笑盈盈轉頭,開口道:“吃你的。”

  略微放出一絲煞氣而已,已經嚇得旁邊那桌人冷汗直流,干脆也不吃了,結了帳就走人。

  又上了一三碗面,少女喝完了湯,臉上這才有了笑意。

  “多謝姐姐這頓飯,等我找到了師叔,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。”

  好嘛!一吃飽,整個人氣勢都變了,哪兒還有先前警覺模樣?

  龍丘棠溪指著劉景濁,笑道:“他掏的錢。”

  結果少女看向劉景濁,一挑眉頭,詢問道:“那個武夫,你叫啥?說吧,我要怎么感謝你?要不然我跟我師叔要一道功法,幫你成為煉氣士?”

  劉景濁強憋著笑,裝出震驚表情,一臉不敢置信道:“我都是開山河巔峰的武夫了,還能當煉氣士嗎?”

  少女得意道:“那當然了,我師叔就是煉氣士與武道同修的。”

  她轉頭看了看左右,然后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你們給我飯吃,我就不瞞你了,你這武夫,應該是景煬人吧?聽說過劉景濁沒有?他就是我師叔,景煬王朝的二殿下,媳婦兒老多的那個。”

  劉景濁一下子臉就黑了。

  且不說第八境成了神游了,真境修士放哪兒去?也不說我劉景濁什么時候成了別人師叔了,就說這最后一句,你這死孩子是哪兒聽來的?這叫誣陷知不知道?

  結果少女好似沒瞧見劉景濁那一章黑臉,反而越說越起勁兒。

  “姐姐,你是神鹿洲人氏,那你知道龍丘棠溪吧?我師叔可是你們神鹿洲板上釘釘的女婿了。”

  龍丘棠溪已經在傳音詢問:“你還有師兄?”

  劉景濁一臉無奈,“我師傅也沒告訴我啊!”

  這上哪兒說理去,小巷子里撿了個臟兮兮的少女,居然成了自己師侄?

  龍丘棠溪居然還順著少女往下說,“這事兒我也聽說過,那你師叔,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

  少女拍了拍肚子,咧嘴笑道:“我師叔可是從小長在皇宮里頭,吃香的喝辣的。你可不知道,他吃雞肉只吃雞舌頭,豆腐都得是長得很漂亮的小女子點的鹵水他才肯吃呢!我小的時候跟著我師傅去皇宮里頭,吃飯都是用金碗,我師叔還送了我一只,不過被我放在斗家里了。你可不曉得,我那師叔,睡的床九丈長五丈寬,天天都有二十幾個長得極其水靈的小女子給他暖床,沒法子,床太大,人少了暖不熱。你們更想不到,那么大的床,金子做的嘞!”

  某人臉色已經堪比鍋底灰,結果龍丘棠溪還順嘴說道:“可真奢侈呢。”

  劉景濁現在就想罵娘。

  這死孩子,編瞎話你說的靠譜兒點兒成不?九丈長五丈寬的床,還金子做的?怎么,我劉景濁是不是睡覺從沒見過房梁?沒錢花了,我就順手掰個床腿出去砸人?

  劉景濁氣笑道:“那你怎么混成這模樣的?怎么不去長安找你師叔?又或者,你隨便去一處衙門,報上你師叔的名字,不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?”

  少女趕忙做出個噤聲手勢,輕聲道:“小聲點兒小聲點兒!我師叔是個低調的人,我寧愿餓著,自己要飯去長安,也不能這么高調的。”

  這下劉景濁是真被氣笑了,還低調?睡九丈長五丈寬的金床,還二十幾個小女子暖床,你眼里的劉景濁是個低調的人嗎?

  龍丘棠溪詢問道:“那你師傅呢?”

  少女忽然低下頭,再無嬉笑神色。

  “師傅,死了。”

  正此時,方才被打退的幾個地痞帶著一幫衙役走來,老遠就聽到那幾個地痞說道:“那叫花子偷了我們錢,還他娘跟被我們欺負了一樣,老子當了這么多年混混,頭一次給人冤枉了!”

  走上樓,其中一人指著劉景濁這桌,瞪眼道:“對對對,就是他們,一伙兒的。”

  劉景濁嘴角抽搐,因為身邊少女已然一把拽下劉景濁腰間玉佩,嗖一聲跑去窗戶那邊兒鉆了出去。

  這是碰見了個小混蛋啊!還是頂能瞎說的那種。

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

請退出轉碼頁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