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小說網 > 棄妃二嫁:陛下,娘娘有喜了 > 第一百一十九章 姚放牛是坑貨
  兩道身影乘坐飛舟落在了青泥城,是長公主魏薇親自去接的人。

  沒想到,過去一年時間,墨漯國竟然將三十余萬人送入靖西國境內,七月初一夜,對靖西國來說如同神兵天降的三十萬大軍,分作三路,以橫掃之勢,很快便攻入靖西國京城,連那位元嬰境界的護國供奉都被亂拳打死。

  若不是溫落出手,恐怕周放跟關薈芝都得遭難。

  院中那顆老樹,終究是護主而死。

  即便被靖西國傷透了心,周放得知自己成了亡國之人,也還是難以接受。

  魏薇安頓好二人,大致只有兩條路供他們選擇,其一是去劉先生的青椋山,其二,便是暫時留在青泥城。

  周放只與關薈芝對視一眼,便決定要去往中土了。

  家國已不在,不如就此做個山上人。

  其實魏薇是有意留下周放,并且只要他留下,立即就能許下一個兵部侍郎的職位。

  如今墨漯國攻下了靖西國,那就不止要在櫻江設防,還得防著北邊兒了,多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,便是多了一條路。

  不過有傾水山在,董宗主又不是擺設,想來一時之間墨漯國是不敢出手的。

  得知靖西國覆滅的消息之后,用了劉景濁的方子之后,這才長出幾根頭發的少年皇帝又覺得自己要禿了。羅杵連夜去了傾水山,就為求一顆定心丸。

  有山君幫忙,倒是很快就到了傾水山下。只不過,聽說赤發峰的張道長要破境凝神,董宗主去給張道長護道了。

  破境凝神而已,居然要董宗主親自護道?還是小覷那個年輕道士了。這才多久?一年?兩年?連破兩境?

  羅杵也只好先去了客邸,可他這會兒哪兒顧得上喝什么神仙酒釀,仙家茶水?

  好在是張五味破境不算慢,午時前后,董壽春便到了客邸。

  進門之后,這位第一任傾水山宗主便開口道:“靖西國的事兒,保準有蓌山背后助力,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,我姚師兄說過,劉景濁于破爛山有恩,他要保的地方,不光傾水山,破爛山也不怕得罪人。”

  聽完董壽春一番話,羅杵總算是將一顆定心丸吃進了肚子里。

  不過董壽春可顧不上跟羅杵多說,又交代了幾句便趕忙返回赤發峰。

  這些個師門長輩,撂狠話也不行?難不成非要喊姚師兄來,把腿打斷才行么?

  傾水山開山之時,自家師傅,錢谷司庫,還有供奉殿的首席,都要收張五味做弟子。

  好嘛!剛剛破境凝神,人就來了,時間卡的真他娘的好。

  得虧師傅沒來,要不然還不好罵人。

  走去溪邊小院兒,董壽春無奈道:“兩位師叔,別為難我,姚師兄說了,張老弟只是暫居赤發峰,以后要走的,誰敢提收徒,就打斷他的腿。”

  結果屋中那個剛剛破境的年輕道士,居然笑呵呵邁步走出。

  張五味眨了眨眼睛,笑道:“哪位前輩要收我為徒?我劉兄不在,你們就這么欺負我?”

  董壽春一愣,心說怎的換了個人似的?那個有些木訥的道士,可說不出這話?

  張五味扭頭兒看了看董壽春,又指著兩個老者,“董兄,就是這兩個?這都什么貨色?想瞎了心了吧?”

  兩個破爛山專程來搶徒弟的老者一愣,這話著實挺惹人生氣的。

  二人還未發難,張五味冷不丁抬起手,一巴掌便將兩尊登樓拍在地上,已經昏死了過去。

  董壽春目瞪口呆。

  這……什么時候凝神修士能這么打登樓了?我堂堂煉虛修士,做白日夢了?

  結果張五味咧嘴一笑,輕聲道:“董兄,多謝這兩年照顧啊,煩勞跟姚兄說一聲,我去找我劉兄了,趁著這會兒他還沒有醒。”

  話音剛落,張五味冷不丁消失,一點兒靈氣漣漪都沒得。

  董壽春咽下一口唾沫,轉頭看了看兩個被打的半死的長輩,沒來由脊背發涼。至于他還沒有醒這句話是什么意思,他不知道,也顧不上想。

  要知道,先前不熟的時候,他可沒少對張五味陰陽怪氣啊!

  他娘的,姚放牛你坑我?

  可……那會兒明明就是破境凝神啊,怎的一下子變這樣了?

  老子修了個假的仙?

  下一刻,董壽春再次目瞪口呆。

  那個已經不知去處的年輕道士忽然折返,詢問道:“墨漯國京城在哪個方向?”

  董壽春只得往東邊兒指了指,沒等他咽下一口唾沫,便察覺到墨漯國皇城被人一巴掌拍平,倒是沒死人。

  那個年輕道士口念一句無量天尊,之后便消失不見了。

  董壽春忍不住破口大罵:“姚放牛你個坑貨!”

  ………………

  迷離灘了然谷,潭涂收到了一封魚雁樓書信,當即樂到合不攏嘴。

  趙長生一臉疑惑,心說潭涂姑娘今個兒怎么啦,犯什么病了?

  結果潭涂走來,拍了拍趙長生肩膀,笑著說道:“公子傳信,讓咱們等兩個人,然后就可以去中土了。”

  趙長生一愣,詢問道:“劉大哥的山頭兒,弄好了?”

  可潭涂壓根兒沒聽進去,只是沖著趙長生喊道:“一條腿,看什么看?收拾東西去啊!”

  一條腿這個稱呼,剛開始還有些難以接受,現在嘛,反倒是習慣了,一天聽不著就渾身難受。

  趙長生綁緊右邊空蕩蕩的袖子,詢問道:“那咱們去劉大哥那兒,得多久?”

  潭涂盤算了一番,輕聲道:“去鹿尾渡,得半個月,之后渡船到浮屠洲,得兩個多月,然后還要跨過一座浮屠洲,去到景煬王朝,運氣好趕得及渡船,四個多月就能到。”

  趙長生咋舌不已,心說乘坐渡船都要四個多月?那不走十輩子也到不了?

  “那我的黑驢能上渡船嗎?”

  少女咧嘴一笑,“沒事兒,姐姐我有錢,到不了給你的驢買一張船票嘛!”

  這一番話,趙長生竟是無法反駁。

  畢竟先前一壇子酒三枚泉兒往出賣,他不是沒見到過。

  也就是今天,黃羊府楚劍云抱著個女嬰到了萬象湖,與那位行之將木的老掌門交代了一番,聊了幾句便御風離去。

  老掌門好奇問了句,為什么要選萬象湖?

  楚劍云只是笑著說:“門風好,勝過境界高。”

  之后,楚劍云拿著一沓兒邸報,去到了一處山村。

  山中一對老邁夫妻,去年救下了個倒在雨中的年輕人,之后便收其做了干孫子,不過這干孫子也不錯,很會幫著干活兒,也會照顧人。

  老夫妻經常感慨,若是自家孫女兒沒被那畜牲禍害,現在還活著的話,就嫁給干孫子多好。

  這天,化名林悔的年輕人背著背簍上山打豬草,險些就被一頭野豬追落山崖,若不是楚劍云到來,他楚螈的贖罪之路便就此打住了。

  兩年多來,他本以為怎么都是給人當牛做馬,結果那些個明明受了極大委屈的苦命人們,卻一個個對他極好極好。

  當然是在不知道他是楚螈的前提下。

  如今的楚公子,兩手繭子,皮膚黝黑,衣裳滿是補丁,與過的不算好的農戶無異了。

  死里逃生,楚螈并無多高興,只是起來拍了拍身上泥土,與楚劍云說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

  楚劍云拋出一沓兒邸報,輕聲道:“去了一趟萬象湖,離得不遠,順便來看看你。”

  楚螈翻開邸報一看,越看越樂呵,很快就看完了那些個不知添油加醋多少的邸報。

  遞還邸報,楚螈埋頭割草。楚劍云詫異道:“不覺得痛快?”

  楚螈笑道:“當然痛快,可他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  楚劍云也笑了起來,詢問道:“你什么時候對他印象這么好了?”

  楚螈只是說道:“若他真是這樣的人,楚螈就不會是林悔。對了,楚府主,煩勞給楚螈立一座衣冠冢,自此以后,人世間唯有林悔。”

  楚劍云也無多欣慰,只是默默收起邸報,輕聲道:“等哪天你發現自己裝著裝著,居然裝成了真的,再跟我說這話吧。”

  說完之后,楚劍云瞬身離去,往迷離灘方向。

  悔?改個名字就行了?又或是吃兩年哭就行了?我的兒子是兒子,別人的兒子也是兒子,憑什么人家死了,你吃了兩年苦,就叫悔了?

  早呢。

  白鹿城中,有個少女憤然離去,邊走邊流眼淚。

  等到一個儒衫中年人緩緩落下,龍丘灑灑便再繃不住眼淚,撲去龍丘晾懷里,哽咽道:“他們幾個老東西,憑什么胡說八道?欺負我境界低嗎?等著,我去走江湖,我要漲境界!回來撕爛他們的嘴。”

  龍丘晾瞧瞧按住少女腦袋,輕聲道:“沒事兒,我在呢,誰能怎樣?”

  龍丘灑灑哇一聲哭了出來,哽咽道:“爹,他們說的是假的吧?”

  青椋山下,劉景濁走去茅廬那邊,也不曉得龍丘棠溪跟樊江月聊什么呢。

  兩位天之嬌女,莫非是要比誰的天賦更高?

  龍丘棠溪走了出來,瞪眼道:“偷聽什么呢?”

  劉景濁無奈:“我能聽到什么?”

  等到樊江月緩步出門,劉景濁已然卷起了袖子。

  見到劉景濁并未背劍,也無身穿青衫法袍,樊江月也是一笑,詢問道:“就在這兒?”

  劉景濁笑道:“我得填補剩余三道元氣,先與你打一架,落冰潭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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