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很快就回來了，結果也沒有懸念。
吳天只問了一句：“服了嗎？”
小白原本得意洋洋，神清氣爽的表情一僵。
半晌才擠出五個字：“我忘了問了。”
他又趕忙補救道：“我這就去問。”
結果這一去很久都沒回來，等得小老虎都快睡了。
小白終于回來了，兩雙眼睛看向他。
小白目光躲閃，不用問，吳天已經知道答案，“不服？”
小白點頭，有些心虛的瞟了吳天一眼道：“我把他們打暈了。”
吳天卻笑了，他這一笑，可把小白笑蒙了。
吳天舒坦的呻吟一聲，不咸不淡的丟下一句：“明天繼續。”就走了。
留下小白和小老虎大眼瞪小眼。
“明天繼續？”
小白細細琢磨著這句話，他眼睛忽然一亮，一拍大腿，他怎么就忘了，老大每次打過龍力都會問一句：“服不服？”
如果不服，他就會很開心。
至于為何開心？一是第二天又可以接著打，二是老大喜歡這種性格。
這都是他總結出來的，老大可前前后后打了龍力兩個五百年，也沒有討厭他。
不討厭，也就是喜歡。
不然，也不會每次一有好東西，就想著他，先給他。
小白摩挲著下巴，嘿嘿一笑，他覺得他真相了。
而吳天的想法其實很簡單，在他沒有想到該怎么安排他們之前，就讓小白先打著吧！
畢竟，閑著也是閑著。
至于大哥會怎么想，在他把魔族丟給他的一刻，他就不想了。
吳天腳下踩著那些年他帶回的舊土，緩緩而行。
這小天峰，除了這土，也就那土屋還是舊物了。
吳天來到土屋前，歲月痕跡斑駁，這房子自從建起來，他也沒住過幾回，不是在吃灰，就是在落塵，這歲月的灰塵，他都收拾過幾回了。
吳天取出了很多塵埃，這是這七萬年來，他收起來的。
吳天手上光陰流轉，一顆顆塵埃懸浮，一顆接一顆飛向它們落下的地方，按照歲月的記憶，逆光陰長河而行，回到它們來處。
七萬年，一年一年，一月一月，一天一天，光陰回溯，每一個塵埃都在倒飛，逆光陰長河倒流。
吳天眼眸已經變成了銀色，那是無數的銀色塵埃河流，遵循著不同的歲月軌跡，在飛逝，在遠去。
他額頭已經見汗。
他眼球逐漸凸出。
最后一粒塵埃落定，吳天終于閉上了眼睛。
土屋煥然一新，一如初建。
但吳天卻知道，他并沒改變什么。
這些塵埃是回到了它們原來的地方，但這些塵埃都帶著歲月的滄桑和歷史的陳舊，不是最初剛落下時的新塵。
“便是一顆塵埃也不行嗎？”
吳天輕聲喃喃。
他無法將哪怕一粒歷史塵埃送回它們的過去，它們的時空。
吳天有些失望。
這只是突發奇想的一次嘗試，很顯然，他失敗了。
他只能做到回溯這些塵埃的歲月記憶，將它們送回原處。
但卻無法將它們送回它們落下的那一刻。
也就是他只能看到，卻做不到。
吳天收起了土屋，一座嶄新的舊屋。
放眼，小天峰，再也沒有一件舊物。
當然，也空無一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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