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婉晴眼睛一亮,艱難的仰著脖子望去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京兆府的人來了?”

    她語氣急切,命令道:“快扶我坐起來!”

    旁邊的大夫連忙制止:“孟姑娘,你現在不宜多動,最好是躺著”

    “我讓你扶就扶,廢什么話!”孟婉晴極度不耐煩的打斷,布滿血絲的紅眼睛狠狠瞪著他,“還不快點?”

    大夫被嚇到了,只好伸手將她攙扶起來,靠在一塊石頭上。

    孟婉晴強忍著渾身劇痛,額頭冷汗直冒,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朝山道上望去。

    “京兆府的人到了。”襄王和成王也聽到了馬蹄聲,轉頭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成王說道:“恐怕還不止,孟家只怕也來人了。”

    馬蹄聲的數量太多。

    明顯不止一隊人。

    孟婉晴是孟家二房唯一的女兒,向來很受寵,又有一個當了太子妃的親堂姐。

    這樣的身份還是挺受矚目的。

    她傷成這樣,馬場的總管事于情于理,都會派人去通知孟家一聲,孟家也肯定會派人來看看情況。

    從馬蹄聲的數量判斷,只怕是孟家的人和京兆府的人,正好撞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襄王不禁看向戰北寒,壓低聲音道:“三弟,京兆府和孟家都來人了,沈晚那邊她到底打算怎么辦?”

    “什么怎么辦?”戰北寒瞥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就是沈晚踢人下馬的事啊。”

    襄王嘀咕道:“這事可是有目共睹的,孟婉晴要是咬死了她故意害人,沈晚只怕解釋不清吧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解釋!”戰北寒冷嗤道,“本來就不需要解釋!”

    襄王無語地看著他:“人要是你踢的,那當然不需要解釋,但沈晚又不是你,她就是個縣主而已。”

    看著是正二品爵,但誰不知道,這種爵位本來就是虛的。

    名頭好聽罷了。

    沒什么實際用處。

    相反的,孟家可是清流世家,從孟老爺子到下面三個兒子,再到四個成年孫子。

    個個都在朝為官。

    即使不算上東宮里的太子妃,孟家也是實打實的勛貴世家了,又有名又有權。

    “沈晚”就一個人,她拿什么跟孟家斗?

    真對上了還不得吃虧死?

    襄王眼眸閃了閃,壓低聲音問戰北寒:“沈晚要是在孟家手里吃虧了,你不心疼?”

    戰北寒眸底掠過一絲暗光,不動聲色道:“二哥,你操心太寬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因為你,本王才懶得操心這種事,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。”

    襄王一臉沒好氣。

    隨即又道:“不過今天這事,沈晚確實挺無辜的,她也算是被你連累了吧?要不是因為你,孟婉晴也不會盯著她找麻煩,現在麻煩大了,她惹禍上身了,你難道要冷眼旁觀?”

    戰北寒嗤笑一聲,語氣涼涼道:“她惹禍上身的事還少嗎?”

    至于麻煩。

    呵

    對她來說,孟家。

    恐怕還不夠資格當這個“麻煩。”

    戰北寒心里想著,轉眸瞥了一眼,看到蕭令月悠閑的坐在石頭上,一手抱著一個小家伙,母子三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,氣氛很好。

    她臉上帶著笑意,眉眼都柔和下來,盈盈帶笑。